第24节
林重抽下浴袍带子,迅速往男人脖子上一绕,然后用力勒紧。
男人猝不及防地被缠了脖子,勒得他话说不出来,脸很快憋得通红,他拼命挣扎,拉扯着林重的手臂,但缺氧的身体让他渐渐使不上力气来。
带子在林重手上绕了一圈,逐渐收紧,男人眼前已经有了黑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他拼了命地呼吸,却仍感觉氧气稀薄。
林重及时松了手,男人双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喘着气,疯狂咳嗽。
“我去洗澡,十分钟后,你自己滚出去。”林重说着进了浴室。
气都没喘匀,男人还在意自己男人的尊严,“我至少半个小时。”
他换了个姿势躺地上,嗓子估计肿了,声音都哑了,房间里渐渐没了别的声音,只有浴室的水声,电视里的叫声,在他的喘息声里渐渐放大。
浑身热了起来,他刚缓过来,色心也跟着一块复苏了。
他爬起来,走到浴室门前,磨砂玻璃上映出林重模糊的身形,肩不宽不窄,细腰长腿,他咽了口唾沫,缓缓推开浴室的门。
破开一条缝隙,他将手伸了进去,扶着门,轻轻地往里推,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
倏地,门内传来一股力道。
眼前闪过白花花的一片,门被推了回来,男人没能及时抽出手,手被夹住,惨叫声和片里主人公的叫声混成一个调,林重拉了下,男人这才有机会把手抽出去,捂着手,在浴室外疼得差点蹦起来。
过了好久,疼痛才缓解了些。
他转身打算出去,视线不经意落到卫生间的地上,林重的衣服随意堆放在那里,他色心不改地翻了翻,从里面抽出一条内裤。
喉结滚了滚,他将内裤团成一团,攥着,离开了卫生间。
男人在五分钟之后换好衣服,走出了酒店房间,门口没人,他的视线扫向走廊左边,那边连通着电梯。
这一眼过去,迎上走廊里陈路生的眼睛,那一瞬,他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背脊发凉,汗毛竖起。
可他又一想,他怕个鸟啊,都是成年男人,谁还没二两肌肉啊,他大跨步上前几步,站到陈路生面前,猖狂地扬着下巴,从裤子兜里掏出揉烂了的黑色的一团,布料在陈路生眼前抖开,上面还粘着不明物体。
明显是哪个男人留下的纪念品。
男人刚才对着林重的内裤好一番发泄呢。
他拎着内裤在陈路生眼前晃了晃,随后把它的一角塞进了陈路生的腰带里。
陈路生的眼珠子动了动,死盯着男人的那张脸,男人笑笑,插着兜,从陈路生身侧绕过,余光里有什么闪了一下,他侧头看过去,一条长腿后立着一把斧子,陈路生手中的消防斧折射头顶投下来的灯光,光折过来,跃进男人眼里。
男人的脑子空白了一瞬,身体比他的思维更快,在那把斧子转动之前,他迈开腿,朝电梯狂奔。
后面猛的一脚袭来,他整个人受力扑倒在地。
“哥们,我可没有碰他,都是误会。”他翻过身,面对着陈路生,百般解释,“你别冲动,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陈路生手里还拖着斧子,抬脚一脚踩了下去,脚尖狠碾男人的腿间。
惨叫响彻整个走廊,连酒店房间里都能听见。
林重方从浴室里出来,在衣服里翻了半天,没找到自己内裤,忽然听见嗷的一声,他裹了件浴袍,把房间门打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眼,缝隙开得小,走廊里的两人也没空注意这边,没人知道林重开门看了会儿戏。
关上门,林重转头叫了酒店服务,让人送一瓶红酒过来,他坐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听走廊里越发嘈杂,然后渐渐安静下来,服务生将红酒送到,他拿酒时,走廊里已没了陈路生两人的身影。
他坐回窗前,抿了口酒。
警笛声隐约传来,且离这儿越发近了。
没过多久,警车和救护车纷纷停在楼下,他们进了酒店,带出去一个人,抬出来一个人,带出去的是陈路生,抬出去的是那个渣了酒吧老板妹妹的渣男。
林重拿出手机,对准楼下,拍了张照片发给酒吧老板。
:报告长官,已完成任务。
酒吧老板:你没事吧?
:用了招借刀杀人。
酒吧老板:优秀。
林重关了手机,扔到一边,喝完杯里的酒,躺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林重从酒店出来时,接到了陈路生助理的电话,对方说陈路生想和他通话,他跟对方说,麻烦告诉陈路生,我不想和他通话,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打车去酒吧,和酒吧老板庆祝收拾了渣男。
酒吧老板庆祝渣他妹妹的渣男挨了揍,他庆祝渣他的渣男进了局子,两个人搂着对方的肩膀,在酒吧的台子上,合力演奏了一曲自编的《渣男都去死吧》,林重这人别看架子鼓打得还行,歌唱得可不怎么样,调能跑到银河系外去,在台上一阵鬼哭狼嚎,最后被吉他手捂着嘴拖了下去。
被拖到酒吧的休息室,躺在床上,他还在大喊——渣男都去死吧。
林重在酒吧快活人生,快活完,喝蒙了,吐了一地,在酒吧休息室睡了两个小时,醒了后自己跑回家了。
另外两个人的呼噜声太大了,他实在没法再待下去了。
打车回到家,他开门进去,屋里漆黑,他一下没适应眼前的黑暗,手往墙上摸索着想开灯。
手伸到一半,手指未能触碰到开关,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剩余的那一点酒劲儿瞬间蒸发干净,林重清醒了,睫毛在黑暗中轻颤了几下,眼睛渐渐适应黑暗,隐在黑夜里的轮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