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而他们则可以一身轻地去做一对伟大的父母。
当然,是对于林瑞而言的伟大。
林父气得身体发抖,扬手又要打林重,林重却不肯任他打骂了,伸手抓住自己父亲的手臂,阻止了巴掌的落下。
“好啊,我的儿子,我打不得了。”林父恼羞成怒,“我们养你这么大,养出来一个白眼狼。”
林重甩开林父的手臂。
他厌倦地垂着眸子,声音发沉,“您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话落,他已转身离开。
身后是林父愤怒的咒骂,和林母已经失去焦点的目光。
影子在楼道的墙上晃晃悠悠,宛如喝醉般,林重沉沉落下一步,腿一阵阵发软,好似下一脚就要踩不住一样。
陈路生一直等在楼下,见林重出来,连忙走过去。
“有烟吗?”林重问。
他兜里没有了。
“车里有。”陈路生说。
林重走到车旁,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根烟叼嘴里。
他双手颤抖地点上烟,狠吸了一口。
陈路生看着林重红肿的脸,心脏一阵抽痛,他很想抹去林重脸上的泪痕,但又怕碰疼了林重,伸出去的手顿住,默默收回。
林重把烟扔在了地上踩灭。
他觉得这烟不够劲儿。
他需要更加猛烈的东西。
“亲我。”他扣住陈路生的脑袋,疯狂索吻,他像只野兽一样啃咬,唇齿间满是血腥味。
陈路生舌头被咬破了,嘴唇也被咬出了血。
林重抱着陈路生,撞上了车身,发出不小的声响,陈路生的腰和背都可能撞青了,疼得陈路生痛哼了一声。
林重觉得自己胸腔里堵着一团气,他急需发泄出来,不然他会被活活憋死。
他拉开车门,两个人叠着倒进车里,林重像在占领地盘一样,他直接暴力扯开陈路生身上的衬衫,在陈路生身上啃咬,留下自己的印记。
扣子蹦得车里哪都是。
他很急也很凶。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答到陈路生的胸膛上,在陈路生身上烫出个浅浅的水痕来。
陈路生护着林重的头,轻柔地安抚,吻着他的发间,林重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继而呜咽抽泣,哭喊。
他大吼,眼泪决堤般。
陈路生抱住林重,手一下下抚摸林重的后背,林重喊、哭、咬,发疯了般,陈路生始终抱紧他。
直到林重闹够了,无力地趴在陈路生身上,陈路生的手温柔地揉着他的脑袋,他有些昏昏欲睡。
林重的烟瘾又严重了,不抽就感觉要发疯,晚上还不喝酒就睡不着觉,每天晚上喝醉了,随处一趟,等陈路生把他抱到床上去。
白天学,晚上喝,早晨头疼得往陈路生怀里钻,让他给自己按头。
“林重,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些?”陈路生总是这么对醉了的林重说。
然后林重会张开双臂,要个拥抱:“抱。”
陈路生用力将他抱紧,用力吻他。
林重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和他有仇,它好似就是不想让他好过一样,烂事总是一件接一件的来,好不容易得了喘息,到了最后似乎只是为了迎接更加猛烈的痛苦到来。
他真的累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能给予他些许慰藉的竟会是陈路生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可他累得不想计较那些了,陈路生的怀抱很舒服,这样就够了。
陈路生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偶尔会出去一阵,林重没问过他去忙什么,他只是总在陈路生走后,放下笔,走到窗边看着陈路生开车离开,一直到看不到车的影子了,才回去继续学自己的。
“小山,我出去办点事,可能会很晚回来,你饿了自己点外卖,听到没有?”陈路生推开书房的门,跟林重说。
林重随意地应了一声:“嗯。”
陈路生帮林重带上门,走了。
林重摘了耳机,放下笔,走出书房,临到窗前,他看着那辆熟悉的车驶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一会儿就会回书房,今天是陈路生第一次这么晚出去,虽说现在才快到吃晚饭的点。
平常这个点,他都是再学上一个小时,然后和陈路生一起吃晚饭,吃完继续学到晚上十一点,然后喝酒,睡觉。
突然让他自己一个人吃晚饭,他有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