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自绝于陷阱里
说罢,她疾步走向床榻,抽出随身软剑。
见状,魏都尉一改邪气,颤畏畏地奔向西盟主。
「盟主大人,小的负伤回来,只为揪出副将阴谋,请您为小的主持公道啊!」
苏晴气唬唬,心里激愤交加的她,红了双眼,又见所有人全以怀疑、轻蔑的眼神看她。
原就悲愤如她,这会儿全让魏都尉的栽赃坏了所有理性,像是要发洩什么似的,她挥剑便朝魏都尉砍去,眾将军毒伤才刚好,体质仍虚着,无法力敌苏晴的愤怒。
苏晴虽是负伤在身,但功夫本就不弱,不到片刻功夫,剑气所到之处,小兵逐一败倒。
眾将见状,以身体护住西盟主,而魏都尉心眼一转,仅闪躲不出招,在苏晴剑尖欲逼来之际,他佯装倒向西盟主。
苏晴要收剑已然不及,利刃直挺挺的划伤了西盟主的臂膀。
「哎呀!盟主受伤了,眾将军赶紧护盟主离开,卑职愿以身挡那贼人的利刃。」魏都尉喊道,震醒了因划伤盟主而怔愣的苏晴。
「你这贼人,我杀你个贱嘴!」她衝动的以残存的内力,朝魏都尉轰去。
「啊!苏副将疯了!快啊!护盟主……
???
「你要回京了?不打算随我一道回去吗?」
竇初开摇摇头,将手中的布包与信函交给凌卫,恳请道:「苏副将怕苦,所以我在这药丸里加了些许甘草,请凌兄务必让她服下,她背后的伤口已发脓长疮,若不定期换药,恐会感染,麻烦凌兄将此信交给郡主阁下,她看了信里内容便会明白如何处理。」
凌卫收下布包与信函,面露疑惑。「是苏副将要你走的吗?」
「是我自己决定离开。皇上圣体始终欠安,虽有数名御医在旁关照,我也不能置之不理,现下,我已达成任务,也该回京覆命,免得皇上掛心。」
其实只有他心中明白,真正掛心的人不是皇上,而是那个始终执迷不悟的苏晴。
凌卫看了他半晌,有些事逐渐清明了。「初开兄弟,不知你对愚兄的信任如何?」
竇初开微笑。「凌兄高风亮节,为人务实,初开自是十分信任。」
「那愚兄有句话想送给你。」他忽而神情一整,认真道:「愚兄明白你是淡情之人,但经由这些日子的观察,愚兄以为,你对苏副将并非无情。」
竇初开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苦笑道:「自幼而长,同居一处,怎能无情?」
「错了。愚兄指得不是竹马之情这样单纯。」凌卫凝着他,意味深长道:「自苏副将受伤,你对她的关照可说是不眠不休,日以继夜,试想,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人这般包容、心疼与怜惜?」
竇初开摇头。「医者父母心,凌兄应耳熟能详。」
凌卫深深瞅着他,缓缓又道:「当然,愚兄从不怀疑你慈悲心性,但对患者,有必要如此容忍,饱受羞辱吗?愚兄记得那日带回几个俘虏,当中有一人形容枯槁,又身受重伤,你因不捨前去探看,那人竟不知好歹对你啐了口水,你还记得自己跟他说了什么吗?」
「你当场训得他哑口无言又自惭形秽,当时愚兄才明白,原来在你温文的外表下有一颗正义凛然的心。」
竇初开万不敢当。「凌兄谬讚了,初开只是做该做的事。」
凌卫微笑,随而眼神转为凝肃。
「但你对苏副将却非如此。如果说苏副将与你是竹马关係,所以包容是必然,但太过了,就不得不让人费疑猜了。」顿了下,他意有所指地问道:「初开兄弟,对苏副将的心情,你可曾认真思考过?」
竇初开嘴角漾了抹淡笑。「凌兄莫不是要提醒初开,认定初开对苏副将动了男女之情?」
凌卫盯视着他的眼,问:「难道不是?」
「当然。」他坚决回道:「我与苏副将情同亲人,又自小一块儿长大,所以彼此熟悉,彼此互爱,但要牵扯男女之情,绝计不可能。倘若有人如此恶意造谣,坏了苏副将名声,那初开绝不会姑息。」
那语气沉冷,听得凌卫唇角绽了抹了然的笑痕。
「既非男女之情,又何须怕人造谣?初开兄弟,你维护苏副将这事眾人看在眼底,大家心里有数,根本无须谣传啊!」他直接点出心中的疑问。
竇初开闻言,心下倏而一震,似乎有种情绪从胸口漫延,发涨。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吵杂声浪,凌卫忽觉有异,才想扬声唤来人问仔细时,便见一小兵神色慌张的匆匆奔来,嘴中直嚷:「不好了、不好了!」
凌卫骤然喝道:「做什么?谁让你这么大呼小叫,一路喳呼进来,大军压境了吗?」
小兵气喘喘,脸色惨白的跪落地面。
「啟稟凌将军,那个、那个苏副将与魏都蔚在前头打起来了,不慎、不慎伤及西盟主,现下外头……外头……人仰马翻了……苏副将…还烧了宫帐……」
通报未竟,忽觉一阵狂风从身边扫掠,小兵抬头,还未得及看清是谁,只听得凌卫兜下紧急命令。
「速请骆参谋!」
小兵没机会愣着,赶紧依令寻骆参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