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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透触不到救不得

 

一阵脚步声传来,徐携希慢慢睁开眼睛,松开两条盘着的腿——她在试着修炼,可是这个世界法力的流转方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她很难习惯,因此经络堵塞了好几回差点吐血。她向门外看去,然后立刻警惕起来。

终于见到那个二徒弟本人长什么样了,果然是芝兰玉树,端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见她脸色不渝还问候了两句,随后便切入正题:“我看过了,你把师尊照顾得很好呢……”徐携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这个人带给她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他勾起一个笑容然后又说:“师妹,要不要以后负责照顾师尊呢……”

这其实很方便她之后与焮英接触,但是她不敢轻易答应,鬼知道这家伙憋着什么坏:“我当然愿意,只是不知会不会打扰到师尊?”

“当然不会,师尊日常会接待很多‘客人’,不会多你这一个的。如果你愿意,甚至在边上看都可以哦。”平淡的口吻,要不是徐携希知道所谓的客人会对动弹不得的师尊做什么的话。

其实他没想着给这位暗恋他的蠢师妹下套,只想看看她看见师尊被奸淫是什么表情,顺便,他也懒得每次做事后处理,交给她也省的麻烦——所以他压根也不在乎她想不想去,直接开口:“那么,就这么决定了,谢谢师妹帮忙,这份恩情师兄记下啦。”他假模假样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匆匆地走了。

徐携希头皮发麻,刚刚那个动作让她有点恶心,像吞了只活苍蝇,她坐回床上,继续修行,却难以精进,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夹杂着痛苦的呻吟,闭眼细听了一会儿,是师尊房间传来的。

想来是二师兄又去“拜访”焮英了,她立刻想赶过去,起身时却喉头一甜,那口因修炼不当而卡在喉中不上不下的鲜血,终于因为她心神的动摇而彻底溢了出来。

现在这样,如何能去阻止她被欺辱呢?耳畔有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计算到宿主现在过去阻止,死亡概率为百分之百,是否坚持前去?”她艰难地摇了摇头,伸手用袖子擦去了嘴角的殷红。

她就这么一直听着,直到那声音彻底停止,二师兄自她门前经过,他连衣服也没乱,见到她脸上隐忍又痛苦的表情,甚至心情很好的打了个招呼:“师妹,有空的话记得去帮忙处理一下吧,师尊现在有点不方便呢~”

她什么话也没说,等他走远,才僵硬地动作起来,带了一身干净柔软的衣服,便去了炊英被囚禁的那间屋子,路上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看着更为凄惨了些,鲜红的鞭痕从她胸乳一直延伸到下身,伏在地上狼狈地喘息着,大股的精液一直从腿间往外冒,这场景徐携希不知见过多少次,走过去熟练地抱起她清理,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淌了一地。烦英彻底没力气推拒了,连眼皮都被黏答答的汗糊住,隐约看见个灰蓝的影子,直到被服帖地放在柔软的锦被里,她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抬手挥开试图将她包裹起来的衣服:“没必要的……”顿了一下她又提高音量说:“你快走吧!”

“师尊,虽然这可能不合你的意,但我们恐怕还得相处一段时间——你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她微微颔首,因为刚刚的事,脸上的微笑有些不自然。

对方无神的眼睛左右扫了扫,良久,才恍然大悟似的:“你二师兄叫你这么做的?难怪……”弄不清她态度软化的原因,徐携希点点头,再次尝试帮她穿衣服,却又被拒绝了:“反正早晚要脱下来的,不穿不更省事?”说到这,徐携希才想起来之前给她的那件外袍,四周看了看,没有,想来是丢掉了吧,她也没什么能说的了,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这样就说得通了呢,这个傻姑娘一向对自己二师兄言听计从,所以,照他的吩咐来照顾她也是情理之中,焮英这样想着,自己都没注意到拳头是何时握起来,指甲扎进了掌心里。

她刚刚到底,在自作多情什么呢?她在心里讥讽着自己,看着徐携希走远,一点点滑进被子里,包裹住自己伤痕遍布的身体。

而另一边,徐携希借着照顾她,得以了解焮英每天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她穿越来的节点挺早,另外两个男主还没有出场,不过,仅仅是这两个经常来看望焮英的“好徒弟”就够她受的了,两人有时一起来,多数时间还是分开来:大徒弟偏爱下了春药之后再玩,他十分喜爱焮英被药物扰乱神志,主动求欢的痴态;而二徒弟更喜欢调教,往往是不下药的,但以焮英的性子,又怎会乖乖向他求饶呢,于是每回他来,腰里都别着一根蛇骨长鞭,而他走之后,焮英如同羊脂一样白的身子上,便会满是鞭痕…

这就导致,每次她进来时,都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这还不算什么,最令徐携希难以忍受的是——无力。她知道师尊在被折磨,知道她需要帮助,可是以自己的修为,想和那两个人对抗,照系统的话来说“死亡概率为百分之百”,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仔细地给她做事后处理,其余时间全用来修练,但原主天分不高,她又心里憋着一口气,因此修练速度相当缓慢…她也尝试过安慰焮英,但对方并不愿意和她说话,只是用那双如一摊死水的眼睛望着她。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周围也没什么人指引她,她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把生活继续下去,可是没有用,没有用,就是没有用,她做了很多努力,无论是修为,还是焮英的好感度,都没见长进。

就这样过了几周,某天她睁开眼睛,听到熟悉的交欢声,她本想像往常一样忽略掉,可是这次的声音更为嘈杂,似乎有很多人似的,她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剧情里的事件还是发生了,焮英就那样赤果果地躺在大殿里,被弟子围成一圈玩弄,她脸色苍白,厉声喝止着他们,可是被绑住的身体连最微小的挣扎也做不出。

原来,即使原主不把她丢出来,那个二徒弟,也早就想让大家见识见识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下贱,他也能借此磋磨磋磨她的性子,可他没料到的是,徐携希在他离开后冲了过来。

似乎有一团火苗,腾地一下,从她的胸腔蹿起,一直烧到她的脸都成了赤色,她毫不犹豫挡在焮英跟前,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推开周围的人。有的弟子被吓住了,可是更多被性欲冲昏了头脑的人上去伸手拽她,发展到后面,成了打她,她一开始还会用灵力护住自己,到后面,眼也被打花了,向她伸过来的手似乎有无数双,她再也护不过来自己,只能用身体把师尊挡住,压在地上,周围有无数张嘴都在诘问着她:“干嘛要多管闲事?滚开!”

是啊,干嘛这么拼命呢,像往常一样视而不见不就好了?可是她做不到,至少这一回,她是可以改变什么的,袖手旁观是罪过,她永远做不了罪人,眼前的世界慢慢暗下来,丹田中的灵力也已耗尽,拳头像雨点一样朝她打过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一声咆哮:“不许——碰她——”

磅礴的怒火与不甘,让她的身体终于超越了极限,她是用生命在燃烧灵力啊……冲天的蓝色光芒逼退了那些人,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抱起焮英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没人再敢拦她——“她是个疯子!”有人这么说。

她紧紧锁住门,把焮英抱到床上,哆哆嗦嗦的手解开绳子,随后跪倒在了床边,彻底晕了过去。

徐携希再醒来时,已是几个时辰后,唇上一片湿润,焮英就坐在床边,用手帕沾着水,涂在她干裂的唇上,见她醒来,眼里闪出一抹喜悦的光,又被焮英飞快地掩盖下去:“何必呢?是你二师兄把我放在那里的……”

“那说明他就不是个东西……王八蛋……”这是焮英第一次听到她骂脏话,骂的还是她最喜欢的二师兄,焮英神色复杂:“你真这么觉得?”“不然呢……干出这样的事……他应该马上下地狱去……”焮英还是第一回在她面前漏出了笑容,有如冰雪初融般温润,她这回知道了,徐携希是真心实意要帮助她,和别的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在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时收回了手,表情再次冷下来,不发一言地走了。

这么好的孩子,不应该让她掺和自己这事,她宁可死在泥潭里,也不愿意把她拉下来,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

徐携希不知道焮英为什么离开了,想想她刚才那个笑,可能是她觉得难为情,害羞了?她不禁也笑了,嘴角扯动脸上的伤也没在意,她的浑身都痛,尤其是丹田那里,因为透支灵力而像火烧一样难受,修为更是掉的比刚来时还低,可是她不后悔,她终于救了焮英一回,她相信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系统所显示的好感度涨了长长的一段,焮英应该会开始信任她了,说不定态度不会再那么冷漠了呢……

她在床上休养了几天,就又开始像之前一样努力起来,果然师尊的态度软了不少,不像之前一样对她爱答不理的了,虽然还是蛮疏离的,但是没关系啦,凡事都有个过程嘛,她这么想着,胸中对生活的热爱又燃烧起来。

她想错了。

她太天真了。

事情不会变好的。

她跪倒在地上,屋里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在,威压震得她动弹不得,身上的旧伤隐隐有开裂的趋势。她听着焮英指控她的罪行:师尊漂亮的脸颊上,多了几个鲜红的掌印。她刚刚才从焮英房间出来,她对这些完全没有印象,更不要说知道它们的来历了,只有一个可能,这是焮英自己弄的,为的就是要彻底赶她走人。

徐携希不明白,她强行抵抗着强大的威压,抬眸看了一眼她——师尊的脸上没有一点愧疚,或是心虚,有的只是平静,淡漠,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只是说:“不要再让她接近我了。”

“师妹这是做什么?你对师尊有气我可以理解,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打她的脸啊,可真是欺师灭祖。”二师兄的声音里略带着戏谑,他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师妹,自从她上次把焮英从大殿救回来,他便觉得这人很碍眼,多管闲事。

而大师兄这边:“罢了——念在你之前照顾师尊还算周到,这次就不赶你走了,只是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等出来之后还能继续侍奉师尊,感恩吧。”他对这个所谓的师妹完全没印象,所以换不换其实无所谓的,不过嘛……

这两个人虽然坏,但显然不是傻子,又不是没扇过别人耳光,他们又怎会看不出这完全是师尊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呢——这倒真是有趣,师尊费这么大力气想把她弄走干什么?他们倒是想看看,假如不把她弄走,日后她们该如何相处。

这一屋子里四个人,没有人不知道她是冤枉的,可是她还是被惩罚了,公正这种东西,只是弱者对世界的美好幻想罢了。

徐携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她浑身的血都凉透了,鲜血不断从关节处裂开的伤口涌出,把灰蓝的衣袍沁成深紫,眼泪一滴滴从腮边堕下,她没去擦,只是晕乎乎地躺在床上。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一切都像是要变好了,她做了那么多,哪怕焮英有一点点动容,她也知足了,可是为什么她要做这种事来污蔑自己,就为了赶她走?

她是不是真的,从脸到心都冷透了,冻实了,不管她怎么捂,硬是一点也化不开,徐携希不明白,她不知道焮英究竟怎么想的,她只是痛,从身体到心,都痛得要命,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了。

这一个月对她来说像是地狱,她在这个世界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可以倾诉,更没有人来看望她,身上的伤不去管,真的是不会好的,她能感觉到,从皮肤一点点往里溃烂,就让她烂掉好了。

她寂寞到开始和系统说话,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甚至毫无边际的事情,她没指望系统能回应,她只是太无聊,太痛苦了,这种被背叛的痛苦难以抑制,甚至比身上的伤更让她难受,她翻来覆去地骂人,谁都骂,当她第一百回提到焮英的名字时,系统出声了:“宿主后悔吗?”

这次系统的声音竟和真人有些相似,她都有点分不清系统是真的说了话,还是自己已经疯掉了,这是她内心对自己的诘问,她停顿了半秒钟,用嘶哑的嗓音说:“我……不后悔……”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什么会不后悔呢?明明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还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事情吗?她可能确实是个圣母婊烂好人吧,可是,她内心就是毫无悔意,她做了正确的事,做了正确的选择,之后的后果若是很糟糕,只能证明这个世界不好,而不是她的错,她如果有错,只是错在早知早晚都要这么惨,不如第一次看见焮英被凌辱就上去拯救她,就不用让她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系统沉默了,它沉默的时间之长,以至于徐携希都以为它不会回应了:“固执——”它似乎在叹息呢,机器人也会叹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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