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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行滚了

 

外公和外婆关系确认的猛烈,几乎是没给所有人准备,直接领证办酒了。

但因为双方女儿关系都不睦,所以全家福上只有她们四个。

外公是入赘,容棾沂没人照顾,只能跟着外公去外婆家。

当天晚上的餐桌上,凌江一直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怎么忽然就多了个妹妹。

而且就差一点,他还和这个妹妹做起爱来。

得亏上次是他不行,不然以后他连说都没法说。

凌江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荒唐了,荒唐到他没办法相信。

外婆一直叮嘱要他好好照顾妹妹之类的话。

容棾沂第一次不敢说话,埋头使劲扒饭。

凌江抢着去洗碗,容棾沂就钻回卧室,俩人搞的跟避嫌一样。

后来高二开学,她俩也是一前一后坐公交车走的。

外婆还以为她们是关系不睦,所以没少找凌江讲道理,让他好好对妹妹。

凌江哭笑不得。

他的这个新妹妹,真是没少给他惹麻烦。

人刚下车,行李箱就坏学校门口,他过去的时候,她正托着箱子不知道咋办。

“哥。”

这还是容棾沂第一次这么叫他。

凌江格外享受,虽然已经看到了,但还是问:“怎么了?”

他问的很慢,故意消磨时间。

容棾沂跑到他面前,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行李箱坏了,你给我扛。”

凌江装起高冷,把东西扛在肩上:“麻烦。”

“你他妈装的啥,沉死了。”凌江缓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把东西扛好,“怪不得坏。”

容棾沂解释:“牛奶啊,外婆全让我拿过来,你的也在我这,你还好意思说。”

她拨了拨长发,眨巴着眼无辜地看他。

“学校规定不能留长发,过来,给你剪了。”保安朝她招手。

“剪个屁。”容棾沂还没吭声,凌江就拒绝。

知道他有背景,所以保安有些难为情:“这……学校规定啊。”

凌江冷脸,神情不太和善:“我妹想留就留。”

他的眼睛仿佛在叫嚣着心底的愤怒。

保安捏了把汗,没再说什么,放她们进去。

容棾沂问:“你这么牛?”

凌江斜眸,脸色稍缓:“你想横也横,外婆兜得住。”

“我不横。”容棾沂摇头,“我刚到家,出事就让外婆出面,不太行,凌江哥,你替我兜。”

凌江依旧斜眸:“这会儿态度怎么这么软?”

他私以为,容棾沂是在故意搏他同情。

但他还是同意:“兜。”

谁让他喜欢她呢。

容棾沂解释说:“现在有人疼我啊,之前没人在乎,孤零零一个,态度不硬不就一直被人欺负。”

凌江扛着重重的箱子,加快速度把她甩在后头:“你那是有恃无恐。”

看着他高大健壮的背影,容棾沂并不追赶,反而放缓速度。

因为她知道,凌江会等她。

大概是因为——

她清楚凌江的心意。

见后面人迟迟没追上来,凌江果然停下了,他问:“你腿怎么那么短?”

容棾沂低头,自顾自走着:“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生的我。”

“而且,你看着壮,不也啥都做不了,白长一身腱子肉,真为你以后女朋友感到悲哀。”

怎么又拿这个说事儿。

凌江不吭声,闷着脸把她东西扛进自己宿舍。

“傻逼吧你,那我的东西,你扛你宿舍我怎么用?”

“你不用。”

他生气。

容棾沂还不放弃:“你还回来啊,我内衣什么都在里面,别人看到怎么想。”

“看不到。”凌江分外沉着的给出这个答案,“我宿舍就我一个,别要了,买新的,我用。”

因为他的无赖,容棾沂又在后面骂:“凌江,你真神经病,你用什么,你装人妖啊当男同勾引别人啊。”

不管她说什么,凌江都不回头。

反正,他拿了就是有用,绝对不还。

自从知道自己和容棾沂在一个学校后,凌江就总是想,自己会不会之前就在学校见过她,但怎么想都没一点印象。

虽然她俩成绩都烂,但也没在一个班,容棾沂在二十九班,凌江在三十班。

两间教室挨着,但在这之前,凌江真的对她没一点印象。

发了新书后,凌江全抱着丢给容棾沂,让她帮自己写名字。

容棾沂没同意,在他本子上乱画:“你跑过来找我这功夫,自己就写完了。”

看清她不是在帮自己写名字后,凌江拍她脑袋:“你在我书上招鬼啊。”

“管我,你让我写就该猜到的。”容棾沂抬手还回去,“不乐意你就抱回去。”

她没帮凌江写名字,在上面画了一堆乌龟出来,只写王八。

凌江掐她脸:“容棾沂,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容棾沂瘪着嘴站起身,泪眼盈盈看他:“你不就是王八蛋么,要把我掐死了。”

“娇的。”松开手,看她眼里的泪夺眶欲出,凌江有气没地方撒,“容棾沂,等着吧,早晚揍你一顿。”

容棾沂叉着腰,气势汹汹:“那你揍死我,现在就揍。”

凌江问:“你硬气什么?”

容棾沂关窗:“你管我,死变态。”

偷她内衣的死变态。

这点,凌江不吭声。

因为他认。

他开窗,凑到容棾沂耳边,低声勾引:“以后别买蕾丝的,挂边儿,不方便我。”

“傻逼呀。”容棾沂扬手,一巴掌甩他脸上。

随后就红着脸趴到桌上。

所以,凌江是拿她内衣打飞机了。

“哭什么?”以为她是哭了,凌江不会哄人,只能轻轻推搡她,“挨打的是我,你哭什么哭。”

他爽了,容棾沂打爽的。

巴掌印遮挡后的脸上一直挂着深深的笑。

虽然没哭,但容棾沂也没抬头。

因为她在生气,气凌江明明不行还要偷偷意淫她。

容棾沂咬着唇赶他:“滚。”

“行,滚了。”

长吁一口气,凌江捧着书照做。

但没一会儿又折返回来,给她送了不少吃的。

全都是从他同桌那儿搜刮来的。

“别哭了,中午带你出去,翘课去,准备好啊。”

丢下一句这个,凌江离开,三步一回头放心不下地看她。

上课之后,容棾沂脸还是跟火烧了一样回。

她浑,所以没同桌,一个人坐。

凌江送来那些吃的,她也理所当然全都塞到空着的桌堂里。

剩下的时间就是睡觉,反正她这辈子没追求,有钱就多活几年,没钱就早点死,享受当下才是她的追求。

中午下课,凌江过去找她,她还呼呼睡个不停。

教室里人都走光了,不是吃饭就是回家,就她一个还待在里面。

凌江戳她胳膊:“容棾沂,醒了。”

本来胳膊就被枕的发麻,被他这么一戳,更不舒服了。

她直起身,咂嘴就骂:“凌江你真恶心,又恶心又烦人。”

看她桌上课本湿了大片,再看她没睁的眼。

凌江忍不住问,心生嫌弃:“你他妈睡觉流口水啊?”

容棾沂捂着嘴打哈欠,然后又伸懒腰:“怎么,淹死你了?”

“吃饭去。”凌江背靠着墙,不再看她,“带你出去。”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容棾沂翻白眼:“死装,耍帅我也看不到,再帅也挡不住你不行。”

“能不能不提?”

凌江回头,趁她不注意,拿手揪她耳朵。

容棾沂努嘴:“哦,觉得不好意思。”

看她没一点要照顾自己的意思,凌江板着脸,气冲冲往外走。

容棾沂就跟在后头,一点也不追赶。

他出校门出的格外顺利,没人拦。

但她不一样,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保安追着问:“干嘛去?”

容棾沂一脸无辜地盯着凌江看:“出去吃饭。”

保安不同意:“食堂不管你吃?还要往外跑,不知道出去要拿假条?”

凌江听到了,但他装不知道,自顾自往前走,一下也不回头。

“哦,那我回去了。”

她转身,真的打算回去。

凌江站在外头,插着兜喊:“出来。”

容棾沂也插兜,别开眼一脸不悦:“出什么出,没看到他们拦我?”

凌江把眸光转向保安室:“让她出来。”

保安不再吭声,直接开了门。

容棾沂站在原地不动弹,好整以暇盯着他看。

她脸上没多余的神情,只有那双无情的狐狸眼,仿佛在说:进来接我。

“麻烦。”

凌江啧了声,喘着粗气走进来,扯着她就往外走。

他问:“吃什么。”

容棾沂努起下巴:“前面那家牛肉粉,里面肉丸子好吃。”

“嗯。”

凌江不太高兴,头也不回走在前头,容棾沂不在乎,缓慢跟在后面。

他有什么不高兴,明明是他先调戏她的。

容棾沂特喜欢吃粉里面的肉丸子,叮嘱了多加,还把凌江的也据为己有。

“你s河豚啊?”

看她腮帮子鼓鼓的,塞了两颗丸子在嘴里,还护着碗不给自个儿碰,凌江皱着眉,用手去戳。

“再s个豌豆射手我看看。”

“滚。”容棾沂含糊不清地骂。

要不是她反应快没回答他,他就真要如愿了。

凌江哼笑,拿起电话手表偷偷给她拍照。

照片上的她,莫名可爱,小猫一样,鼓着脸,黑色瞳孔亮晶晶的,没什么情绪。

他没忍住笑,偷偷把手表揣兜里。

吃过午饭,时间还早,她俩谁也不想回学校,决定在外面闲逛。

凌江问:“内衣店去不去?”

容棾沂答:“不去,你一个大男人去什么内衣店。”

凌江吸吸鼻子,有点不自在:“给你买。”

容棾沂抬腿踹他:“滚吧你,你还好意思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凌江昂头,耳根子红成铁烙,但还是故意激她,“上次看都看光了,而且躺一张床那么久,也不是没给你买过。”

容棾沂扶额,恨自己看错了人:“在网吧里就能看片子,当你性欲多强,我要早知道你不行,从一开始就不招惹你。”

凌江很会捕捉漏洞:“所以你那天找我,就是想跟我做?”

“不然。”容棾沂冷脸,一脸的不耐烦,“憋了那么久,以为你要来炮大的,结果早泄。”

凌江不服气:“什么早泄,我是对你没欲望。”

明明他自己撸就不会这样。

bug,一定是bug。

为了证明自己,凌江拍着胸脯,放话说:“不信我下次撸的时候给你表演个直播。”

容棾沂兴致缺缺:“没兴趣,还没开始就结束,我可不想再看了,替你丢人。”

凌江咬唇,铁了心要证明自己:“不可能,我自己撸的时候二十多分钟都射不出来,上次绝对是意外。”

容棾沂不说话。

凌江又问了一个特别脑残的问题:“我是不是没发育好?上次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容棾沂踱步往前走,不想再跟他说话:“人不行,别找借口。”

凌江自信满满:“棾沂,信我一次。”

“然后被外公外婆捉奸?”容棾沂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他,“咱俩现在住一块儿,你他妈别发骚,闹的谁都不好看。”

凌江咽着口水,为自己正名:“棾沂,咱俩到底谁…?不是你从最开始就想上我。”

他本来想直接问,但话到嘴边,又不舍得拿那个词形容她。

以容棾沂的思想来看,他是不行,所以对他苛刻,他要是行,就算真的被捉奸在床她也不怕。

想到这,容棾沂皱眉,小声嘟囔:“啧,我性欲怎么这么大。”

凌江听到了,小心翼翼凑到她边上:“我满足你?”

“滚。”容棾沂一把把他推开,“去内衣店啊,你把我东西拿走了我穿什么。”

“嗳。”凌江欠嗖嗖地拿胳膊杵她,问道,“你哥陪你去内衣店,是不是很刺激?”

“傻逼。”

住了几天校,凌江不适应,尽管他自己住一间屋子,晚上也还是觉得别人吵。

所以周末的时候,顶着黑眼圈,他说要走读,让外婆帮他办。

容棾沂忍不住腹诽:真不是你自己撸多了吗?

接着,凌江又补充:“外婆,我跟妹妹都走读吧?她那天偷偷跟我说晚上睡不好,不好意思告诉你们。”

容棾沂抬眼看他,偏偏他还一脸无辜回看自己。

这人,怎么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厚脸皮。

不过她也确实不想住校。

外婆没意见,很快同意。

吃过午饭,凌江洗碗的时候,容棾沂慢慢走到他身后,小声说:“哥,你等会儿跟外公说想吃烤串,让他晚上给你烤。”

凌江嗤笑一声,问:“又利用我?”

“不是。”容棾沂摇头,揉着眼说,“外公年轻时候是做烤串的,那时候开店,生意可好了,他手艺好,我尝过几次,贼拉好吃,让你也尝尝。”

她没那么好心,凌江当然知道,无非就是借他的意思让外公下厨,她好跟着吃。

凌江说:“求求我。”

容棾沂恐吓说:“我踹死你。”

凌江斜睨她:“上次他们欺负你,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底气。”

因为她知道他会回来。

有恃无恐罢了。

她不装可怜,不装坚强,不装忧郁,凌江怎么掉她口袋里。

但她不说。

容棾沂一脸无语:“我也想踹,我能动吗?我那时候快病死了,吊针还在手上扎着呢,我敢动吗?怎么滴我给他们表演个飙血把他们吓走,有没有脑子。”

凌江不说话。

她那会儿确实病的严重,哪儿来的心思算计他。

眼眸低敛,神色黯淡,带着失落看他一眼,容棾沂说:“走了,信不信在你。”

凌江抬头,看见她落寞的脸,握着拳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伤她心了,让她觉得自己怀疑她了。凌江立马补救:“我等会儿跟外公说。”

“随便你。”容棾沂钻进卧室里。

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他担忧的目光。

那几天,不论他说什么,容棾沂都不理他,在学校也是。

吃饭一个人,上厕所一个人,接水一个人,回家一个人。

反正就是不跟他在一块儿。

凌江总能在各处看到她孤独的背影。

就连他道歉,容棾沂也不听。

所以,凌江认为自己要改变策略。

晚自习下课之前,他提早出去,在花店买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写了“对不起”几个字在上面。

然后守在她们回家必经的那条路上。

但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人,所以捧着花拐回去找。

如果可以,凌江一定选择那天晚上继续陪着她,哪怕她一辈子不原谅自己,他也要继续跟在后面守着她。

容棾沂被人打了,水果刀划了她的手臂。

原因是她救了个被人骚扰的小姑娘。

那群人气不过,撕扯中伤了她,见血之后跑开的。

凌江赶过去的时候,她靠墙角蹲着,行动艰难,旁边蹲了个小女孩,稚嫩的模样不到十岁。

报过警打过120之后,把她抱进怀里,凌江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容棾沂捂着胳膊,强忍痛楚,反问他:“给你打电话有用吗?你赶过来他们也不在了。”

凌江伸手覆上她的眼:“容棾沂,你可以相信我。”

“干嘛挡我视线?”

“天黑了就不痛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凌江正给她唱摇篮曲。

小姑娘蹲在她俩后头,一直扯着容棾沂的裤腿。

上车前,她终于忍不住说出来:“小妹妹,别拽了,等会儿把我裤子拽掉了,还有,凌江你也别唱了,唱的像大悲咒一样。”

说完这些,她就疼的忍不住,头晕乎乎的,没一会儿就晕过去了。

医生说腹部受过大力创击,是她救人时挨的肘击。

急诊室外,凌江焦急如焚地等待。

好在她情况算不上严重,只是轻微的淤血。

警察调了出事那块儿的监控,一个一个把人揪出来,全都摁进去蹲上六年。

临进去之前,凌江找人揍了他们一顿,个个鼻青脸肿的捂着脸哭,哭就哭吧,牙齿还漏风。

打掉了。

在医院待了小半个月,差不多已经大好了,但容棾沂不想回学校,想再玩几天,没事就装疼。

偏偏凌江信她,每次都吓得要往外哭。

“容棾沂,下次别逞强行不行?”

“不行。”她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我就乐意救人,我要不救,那群畜生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小妹妹呢,凭什么他们可以恃强凌弱为所欲为。”

北郑二零一二的秋天总是多雨,淅淅沥沥连绵着下个不停。

小妹妹那段时间请假,家里人总带着她来看容棾沂,每次都道谢。

那是十月初的一天。

国庆假期没过,一大早,小妹妹就领着个脸生的人来,提了不少芒果和甜玉米。

她介绍说:“姐姐,这是我哥哥,十八岁了,他叫温恙。”

“那你叫什么?”趁她思考的间隙,容棾沂扶额,小声说,“完了,我芒果过敏。”

但她哥挺帅的,帅到她可以忽略自己过敏的事儿。

小妹妹笑着给她吃玉米:“我叫温杺,姐姐,你吃这个,哥哥特意从江城带给我的,可好吃啦。”

容棾沂撑着身子坐起来,拿湿巾擦了手,从她手里接过来,然后道谢:“谢谢,那我尝尝。”

温恙弓腰:“你好,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没事儿。”她盘腿随意坐着,动作实在称不上优雅,“坐吧,阿姨呢,上班去了吗?”

之前都是阿姨来。

温杺抢答:“妈妈加班去了,哥哥带我过来。”

温恙就把芒果放在她手边。

“温——恙,我也叫哥哥吗?”容棾沂眨着眼,抬眸看他,“骚瑞,这个芒果还是别给我了,不然我又要住,我过敏。”

温恙立马道歉,脸上带着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忘了提前问。”

她低头,捧着玉米,动作像猴,美艳动人的脸始终夺目,夺目到让人直接忽视她的动作:“没关系,阿姨带来好多,放不下都,我都让外公拿回去吃了。”

温恙还是道谢:“多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们阿杺。”

“行了哥,你到这儿之后不是道谢就是道歉,太拘谨了。”

“阿杺是吗?来跟姐姐玩游戏。”

吃完之后,拿湿巾擦了手,容棾沂从枕头底下掏出游戏机,朝她招手。

“俄罗斯方块,你给我指挥。”

凌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好温恙要出去上厕所。

他皱眉,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温恙不解,保持谦和:“怎么了吗?”

凌江冲他吼:“你一个大男人进女孩子病房干什么?”

“抱歉——”

“凌江。”容棾沂出声打断他又要道歉的话,“那是温恙哥,阿杺的哥哥。”

“阿杺是谁?”凌江还是皱眉,“认识吗你就放他们进来。”

随便把游戏机丢到被褥上,容棾沂说:“你说阿杺是谁,我救了谁,谁就是阿杺。”

这事儿其实不怪凌江,前几天温杺一直不说话,医生说被吓到了,刺激到神经,害怕,所以不敢说。

就连容棾沂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

凌江阴阳怪气:“哦,那你就放他进来,当这是你家啊。”

“神经病。”容棾沂骂他,“滚回去争风吃醋。”

凌江气的踹门:“滚就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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