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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很漂亮

 

换好衣服出门之后,外婆一直拉着她,怎么看怎么高兴。

她之前的遭遇,外公都跟外婆说了,所以心疼她。

外婆问:“棾沂,在家里住的习惯吗?要是不习惯,外婆给你买套房住着。”

“习惯。”容棾沂立马点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好的日子。”

外婆乐呵呵拍着她光滑的手背:“习惯就好。”

“还是小孩子们手嫩。”外婆抬起自己枯瘦的手,“我的就怎么也养不回去。”

凌江插话:“外婆,您跟棾沂比什么,跟我比啊。”

他伸出自己满是伤疤的手,递到外婆面前。

怕外婆询问,凌江提前说:“前两天在医院的时候下楼看见灌木丛里有小猫,想带它回来,结果被它抓了。”

外婆适当关心:“擦药没有?别让感染了。”

凌江点头,满脸笑意:“擦了,小猫喜人,看着可爱,结果满嘴的獠牙。”

他这话意有所指。

容棾沂翻白眼,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其实就是隐晦地说她凶。

他手上那伤,可不就是她抓的。

外婆又问:“用不用打针?”

“不用。”凌江摇头,看她眼神幽怨,又变了说法,“说了小猫可爱,是我把她惹毛了,而且也不疼,医生看了说没事儿。”

外婆点头,与外公并肩走到一块儿:“那就行。”

容棾沂跟不上,只能落在后面,她可不想和凌江一起走,所以走的不慢,但也没超过外婆她们。

“小猫儿,是你吗?”

凌江加快脚步追上她,笑着询问。

容棾沂叉步去边上:“狂犬病病原体,离我远点。”

“不会说就别说。”凌江轻笑,“虽然我化学不好,也知道你说的有毛病。”

容棾沂满不在乎:“管我,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想努力。”

凌江屁颠屁颠走到她身旁,撒娇说:“怎么办啊,我也不想,还指望你包养我呢。”

“恶心。”

容棾沂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笑:“我去傍个大款,让他包养我,你再取悦我,我拿大款的钱包养你。”

凌江清嗓,把身前皮夹克铺的平整,一脸正经看她:“我看我就挺像大款的。”

容棾沂不屑:“你是大款?你那些钱还不是外婆的。”

凌江吸气,满面喜色:“外婆说了,那是咱俩的共有财产。”

“?”

“我跟你可不是夫妻。”

容棾沂只听过夫妻共有财产这个词,所以想法比较片面。

“哟,想到咱俩以后了?”凌江伸手在她腰间摩挲,轻轻揽着她,“我看谁有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抢人。”

容棾沂忽然把他推开,然后抬头:“那要是我自己不想跟你呢?”

这个问题——

他还真没考虑过。

不过他已经有了答案:“那我就跟你演强取豪夺的戏。”

容棾沂不解:“你哪儿这么多词?”

怎么跟她幻想的一模一样。

凌江耸肩,一脸无奈:“你书上写的,我看到了。”

“隐私啊,那是我的隐私。”容棾沂扶额,“我他妈性癖全写上面了,你都看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害羞的模样。

“没。”凌江摇头,“就看了这俩,啥时候惹你生气了我再观摩观摩。”

容棾沂给他挖坑:“哦,现在就想惹我生气。”

凌江不往里跳:“日子还长,人的性格也会变,生气这种事不可避免,我尽量惯着你。”

外婆回头:“说什么呢你们俩,快点跟上,叫的车到了。”

“我走了。”容棾沂一路小跑跟上去,“你别追我。”

又跟他演戏。

凌江问:“我不追我在家饿死吗?”

容棾沂一脸坏笑:“你饿死吧。”

“……”

凌江问:“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我?”

容棾沂没心没肺晃着脑袋:“就是不心疼你。”

“脑子里装太多事就该不高兴了,我可不干。”

“歪理。”

但有道理。

订的七座车,外婆让她俩坐后面,她和外公坐前头单座。

凌江咂嘴吸气:“等我成年去考驾照,到时候带你们兜风。”

容棾沂好死不死地小声询问:“那到时候你是什么?我的专职司机?”

凌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也行,我把车开到深山老林里,跟你玩车震。”

容棾沂笑。

凌江也跟着笑:“高兴就行,我还以为你是气我打扰你跟温恙叙旧。”

容棾沂皱眉:“叙旧?叙什么旧?我俩才认识几天。”

温恙看她的眼神都能拉丝了,可不像只认识几天这么简单。

她不知道,凌江就也不说破:“我说错了,是聊天。”

他可不是那种大度到会给情敌留机会的人。

次日一早,外婆和外公说有事,让他俩在家待着,想休息就休息,想出去撒欢就撒欢。

凌江冲了冷水澡,偷偷摸摸爬她床上,侧身和她一块儿躺着。

他一过来,空气里就多了什么味道。

容棾沂轻嗅,然后干呕起来:“你拿什么洗的澡,臭死了。”

凌江不解,抬着胳膊一直闻,但什么味道也没闻到:“正常沐浴露啊,跟你用的牌子一样。”

容棾沂捏着鼻子,赶他下床:“滚下去,我用的可没这么臭,你上来了我还怎么睡。”

凌江还是不解,但也找不到原因,明明他闻着就是香的:“你装的是不是?”

容棾沂直犯干呕,他一靠过去她就难受:“傻逼啊,你拿屎洗澡了是不是。”

为了证明自己,凌江特意跑进自己卧室拿了沐浴露出来。

他特自信地把东西递上去:“你自己看,跟你用的一样。”

容棾沂盯着他手里那个绿色瓶子仔细端详,直到看到香味那一栏,她傻眼了。

她皱眉:“谁家沐浴露是香菜味儿的?”

怪不得她觉得臭。

香菜在他那里简直就是臭菜。

凌江不信邪,结果收回去一看发现真的和她说的一样:“不对啊,我明明买的青桔。”

容棾沂赶他出去,握着扫把棍推他,根本不想上手:“滚出去,我最讨厌香菜了。”

凌江气的咬腮:“无良商家,拿假货给我。”

他不死心,势要和容棾沂躺一张床上:“别推我啊,你的给我用用,这个我拿去扔了。”

容棾沂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瓶香水,对着他喷了又喷,又在屋里各个角落喷了个遍,这才舒心。

“拿了东西滚你自己房间洗,别把我浴室里搞上味道。”

凌江嘟嘴,一脸委屈:“凶巴巴的。”

容棾沂皱眉:“谁让你这么臭。”

关上门,钻进自己卧室里重新洗了三次,沐浴露打了七次,各个角落被他擦了个遍,凌江才满意。

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腋毛好像长长了,他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下去。

凌江沾沾自喜推门出去,心说这下总不能赶他吧?

他走进容棾沂卧室的时候,她窝被窝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凌江从后面环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耳廓问道:“看什么呢?”

“你的。”容棾沂把他平板递上去,上面正播着一个外国的性爱片,男女赤身裸体交叠在一块儿,“怎么在我这儿。”

凌江黑脸,抬手关了屏幕。

她看就看吧,选个3p干什么。

歪着头,容棾沂不满:“干嘛?你能看我就不能?”

“不是。”凌江不好意思,掰着她的脸,“看3p干嘛,咱俩挺好的。”

容棾沂挣扎要从他手下出来,结果没能如愿:“学习不行啊。”

凌江刚想问有什么好学的,容棾沂就给他出了个难题。

“我看里写3p可以两个人同时一前一后进去,为啥片子里不行,到底哪个是真的?”

“容棾沂。”凌江不停吞咽口水,“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她眼睛瞬间亮起来:“除了黄色废料,还是黄色废料。”

凌江盯着她亮堂堂的眼睛看:“我进来时候锁门了。”

无声的邀请。

“哦,反正不行。”容棾沂不同意,“你上次进太狠,没好呢。”

凌江撒娇:“棾沂。”

他昨天看了,明明已经好了,是他自己多心,一直觉得没好。

容棾沂态度坚定:“不给。”

凌江瞬间泄气:“那明天呢?”

容棾沂闭眼:“下辈子吧。”

摆明了不让他好过。

凌江捧着她的脸:“棾沂,你睁下眼。”

容棾沂费解:“干嘛?”

凌江把缠在自己中指上的项链取下来,送到她眼前。

淡粉色的水晶钻,被一圈小钻包裹,是个常见的圆球状,晶莹透亮,闪烁着光。

下一刻,凌江就托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戴进她脖子里。

凌江嗓音低沉,沾着欲念:“棾沂,很漂亮。”

容棾沂把它抬起来看了看:“啥时候买的,我咋不知道。”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眸光里的冷淡,那一刻也被欣喜取代。

凌江跟着笑:“昨天下午,你睡觉的时候。”

容棾沂伸了个懒腰,点头说:“那我收着了。”

凌江躺她床上,心情愉悦:“本来就是给你的,就算你说不要也是你的。”

这才是他进来的主要目的。

窗外太阳升起,挂在半空里,足够温暖人心。

盯着那个粉晶吊坠,仔细看了又看,容棾沂也躺到床上,眨着眼看天花板。

凌江忽然开口:“棾沂,我看你昨天一直不高兴,就想给你准备个惊喜。”

“昨天那是——”

“昨天的事只存在于昨天,和今天无关。”

话到嘴边,她却无法真的说出来。

如果她真的说出来了,凌江大概会恨她。

大脑不受控制一样,容棾沂忽然问:“凌江,如果我骗了你,你会伤心吗?”

“会,也不会。”凌江忽然偏头看她,“怎么了?”

容棾沂含糊其辞:“没什么,就想骗你点儿钱花。”

凌江轻笑:“这个不用骗,我自己给你。”

他偏头,侧身躺着,大手钻过缝隙覆上她光洁的背,轻轻说道:“你高兴就好。”

随便怎么骗我,只要你高兴就好。

带着疤痕的唇落在殷红的唇上,凌江伸舌,撬开她的唇瓣顶了进去。

吻到忘情的时候,凌江忽然睁眼:“棾沂。”

容棾沂点头,默做同意。

凌江低头,喘着粗气,打算解她衣裳扣子。

她说:“我没穿。”

凌江知道她指的什么,伸舌隔着云丝睡衣绕着她的胸脯打转。

舌尖抵到她挺翘的乳头上时,容棾沂瞬间挺腰,全都送进他嘴里。

凌江用牙齿衔着她,或咬或厮磨。

“嗯…”

一声绵长的喘息,是她舒服的证明。

隔着睡裤摸上她的腿心,发现那里早已湿濡一片。

凌江笑着解开裤带,扶着坚挺直直戳进去。

“啊凌江…好快…”

被欲念折磨着,容棾沂脸上早已绯红一片,浑身透着诱人的粉,等待凌江揩携。

倾身叼着她的乳尖,凌江绷着腰开始抽送。

“唔好深…再深一点…”

湿滑的爱液缠绕他的柱身,不断为他送去方便。

“不要了呜…凌江嗯…那里——不行嗯…”

自从上次找到她的敏感点后,凌江每次深入总会有意无意用龟头碾着那处摩擦。

容棾沂屋里没套,他就没戴,所以触感更为明显。

一层一层湿热的软肉将他包裹,像是无数张小嘴在不停吮吸。

不间断的呻吟,因为他进出紧绷的脚趾,以及被她揪成一团一团的床单,都是凌江抽送的证明。

“凌江…你好厉害…我好舒服嗯…好像要被填满了…”

片子里的词,被她学过来了。

凌江很是受用,柱身撑着穴肉再次胀大几分。

容棾沂毫无防备,下面被撑的说不出话,喘息着一颤一颤的轻夹。

因为他的胀大,容棾沂很快被送上高潮。

热流先是落到他龟头上,随后又裹着他的柱身,一点一点向下挪动。

凌江没停,继续深顶,高潮促使她小腹不停痉挛,小穴夹得更紧,像是阻拦他前行的障碍物。

他伸手,拇指在容棾沂充血的阴蒂上不停按压,喘气让她放松。

汗液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打湿几根她的碎发,碎发黏在她小巧樱红的脸上,色情而又魅惑,少女的纯情,早在凌江进去时飞到了天上。

“嗯…凌江能不能停一下…”

凌江不但没停,反而顶开最后一层屏障。

容棾沂没说完的话,被他硕大的龟头撞成软绵无骨的淫叫。

他的背上又多了几道痕迹。

女人爱液糜烂的味道四溢在空气里,不断分散,叫嚣着这场激烈的性事还未结束。

“唔——”

凌江俯身贴上她的唇,趁她喘息,舌尖再次溜进去。

原本娇媚的呻吟声又在此刻变为沉闷,一下一下刺激凌江的耳膜。

是他顶的,是他在里面。

发了狠掐着她的腰狠狠顶弄,龟头不断研磨小穴最深处,臀瓣撞击啪啪啪的声音砸到玻璃上,又转进她们耳朵里。

凌江抽出柱身,浓密的精液射在她胸口。

甘泉还在往外流淌,凌江眼尾猩红,趴在她腿间舔吃起来。

“啊凌江…不要了…不要舌头呜…”

灵活的红舌来回穿梭于她的穴道和穴口,大掌还在上头揉她的乳,来回拉扯。

挺立的乳尖像是小石子一样硌着他的手掌,凌江把它们捏在指尖,用力轻扯。

腰身止不住的轻颤,是她舒服的证明。

双腿被凌江推成了羞耻的大张模样,花穴不断收缩着夹他的舌头,淫靡的爱液不间断淌出来,床单湿了大片,凌江喝都喝不及。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眼尾通红,魅惑又可怜,泪水像是潭水一样积在里面,仿佛随时都会因为他的舔弄而溢出。

“嗯凌江…哈啊…”

她又高潮了。

床单被换成崭新的,晾在楼顶。

容棾沂沉在梦里,安然熟睡。

她的唇瓣有些肿了,凌江那会儿吸的太狠的缘故。

她睡觉习惯性的不穿内衣,总是觉得束缚,凌江给她换了新的睡衣,又把被子给她盖好,弥足地躺在她边上。

五点多的时候,外婆打电话来说这几天有事,都不回来,让她俩照顾好自己,匆匆挂了电话,连去干什么也没说。

那会儿他正纠结该怎么跟外婆解释她微肿的唇。

七点多钟,容棾沂醒过来,拖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就走出来。

她饿狠了,张嘴就问:“吃什么?”

脸上倦意还没消。

凌江轻笑,拉她坐到自己腿上:“我点的火锅鸡,等会儿就送上来。”

“哦。”容棾沂点头,窝在他怀里继续闭眼。

凌江故意逗她:“我腿坐着就这么舒服?上来就犯困。”

容棾沂翻白眼,格外无语:“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是对你没兴趣,把你当肉垫。”

他身上很硬,到处都硬,一点也不舒服。

“嘴硬。”凌江俯身,接着吻她的唇,“心软。”

他手已经覆上她绵软的胸了。

刚要有下一步动作,门就被敲响。

容棾沂笑。

她那会儿听到电梯响了,所以才没推他。

凌江吸了口气,起身就看见她捂着嘴偷笑。

怪不得她不拒绝。

原来是知道。

开了门,怒气冲冲提过饭菜,锁上门把东西丢到桌上,他就又趴上去。

容棾沂拿手推他:“我要饿死了,凌江哥,你不会忍心饿死我的,对吧?”

凌江哼笑:“打两炮的事儿,饿不死。”

容棾沂不听:“可是我要被饿死了,你瞧瞧,饿的前胸贴后背。”

“没看到。”凌江真的低头看了一眼,“你胸倒是不小。”

他那个高度,正好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她挺翘的胸脯。

容棾沂拿手捂着,骂道:“死变态,我要吃饭,不可能再做了。”

凌江低头吻上她的脸颊:“怕什么,外婆她们又不回来,这几天都有事。”

容棾沂重复说:“我说,我要饿死了。”

凌江这才读懂她是深意。

现在不做,吃完可以。

凌江其实不饿,烟点了一根又一根,都是抽上两根就丢掉。

容棾沂忍不住问:“装什么大款?”

凌江点了支烟,送到她嘴边:“当然是装大款包养你。”

容棾沂接到手里,抿了一口:“不出三天,我就要被你饿成干儿晾起来。”

凌江被她逗笑:“哪儿那么夸张。”

见她吐出烟雾之后,凌江翘起二郎腿,诚挚地说:“容棾沂,跟了我饿不死,他们都还敬着你。”

闻言,容棾沂呵笑:“你真以为我落魄到谁都可以欺负啊?”

不过是为了引他上钩的手段罢了。

她不装可怜,不装忧郁,怎么让凌江好奇,怎么让凌江为她费心,怎么让凌江牵挂她。

想当年,她也是三中的半边天。

指腹夹着烟卷,长睫轻颤,容棾沂说:“指望我为你收心,这辈子不可能。”

容棾沂从来不是什么乖乖女,喝过血舔过刀,被人拿刀架到脖子上也没怕过。

“棾沂。”凌江再度呢喃她的名字,“做我女朋友吧,只要你喜欢,什么都给你。”

容棾沂哼笑:“那我要是要你的命呢?”

要他的命。

凌江迟疑了。

容棾沂还是笑。

这就是他说的什么都给。

她忽然就清醒了。

夜幕降临。

外婆她们真的没有回来,凌江抱着她回自己卧室,趴在她身上索欢。

容棾沂很少回应他,只有他撞的狠了,她忍不住才会叫出来。

意乱情迷时,凌江伏在她耳边,喃喃说:“只要你高兴,要命也给。”

但她没听到,神经被高潮时的刺激所占据。

结束之后,凌江早早睡了,容棾沂从他怀里挣出去,转回自己卧室,拿手机拍了张他赤裸着上半身的照片连带一串数字发给江家小姐。

“打我卡上。”

江家小姐不是失信的人,看到消息之后直接去楼下银行转了。

短信发来提醒,十万块钱很快到账。

容棾沂如释重负一样叹气,开始照常生活。

因为胆子大,谁都不放在眼里,为求她庇佑,不少人都会和她攀关系。

她格外喜欢翘课,坐在操场墙头上翘腿朝那些小白脸招手。

乌黑透亮的长发总是飘荡,偶尔粘在她小巧布满五官的脸上。

凌江总会守在下面:“容棾沂,不怕摔死啊?”

容棾沂总是冷脸:“摔死了也和你没关系。”

每次她这么说过之后,凌江就开始耍无赖:“摔死我心疼啊。”

容棾沂还是鄙夷:“光是心疼有什么用,你怎么不说你替我死。”

凌江叹气:“生死攸关的事儿哪有那么多,棾沂,真到了那时候,什么都来不及考虑了。”

外婆她们说有事,在外面待了好几天,回来时拿着一套房产证,写的容棾沂名字。

她怕容棾沂在这儿住不惯,想要呵护她。

外婆也知道,自己的外孙喜欢她,想给她俩留点空间。

夜。

晚自习下课之后,容棾沂骑车载他一块儿回去,好几次,她想把凌江丢下去,但凌江死死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容棾沂忍不住骂:“你真恶心。”

凌江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嘿嘿。”

到家的时候,外婆拉着外公一块儿守在门前,手里捧着红本本,结婚证,和给她的房产证。

外婆笑着探头到她面前:“铛铛,棾沂,外婆给你准备的。”

容棾沂还处在懵逼状态:“啥呀?”

外婆解释:“证儿,房产证,给你的。”

房产证?

那她们手里那个小的红本本?

不能是给她和凌江的吧?

不对,她还不到能结婚的年纪。

松了口气,颤颤巍巍接过那本房产证,又去看她们的小本本。

她问:“外公你们俩领证了?”

外公拍她脑袋:“傻丫头,上面这不写着呢吗,结婚证。”

“哦。”容棾沂拿到手里看了看,红底照片格外耀眼,“你们哪儿拍的照片,还挺好看。”

凌江立马询问:“外婆,给个地址,有空我去转转。”

外婆拒绝:“不给,人家专门拍婚纱照的,等你结婚我再给。”

凌江止不住叹息:“遥遥无期。”

他没本事,留不住她的心。

说完这句,他就转头,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脸上。

容棾沂装不理解,抱拳祝福:“祝你早日成家。”

说罢,她就拿着证件回屋,洗澡睡觉。

外婆她们也进卧室了,客厅没人,凌江转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能溜进容棾沂卧室的办法,干脆回屋拿qq给她发信息。

rl:“周末去你房子那儿看看呗?”

rl:表情:期待。

结果他等到半夜,容棾沂也没回复。

睡觉之前,他又补发了个大哭的表情。

依旧没人回复。

隔天一早,顶着他的熊猫眼,幽怨地跟在她后头,像只恶鬼一样。

容棾沂皱眉,踹他一脚,不让他跟:“你见鬼了还是被鬼上身了。”

凌江轻轻拉她的手:“想你想的一晚上没睡。”

受不了他那肉麻劲儿,容棾沂翻起白眼:“脑子抠了不就睡了。”

凌江就开始哭诉:“棾沂,你好狠心啊。”

容棾沂脾气瞬间上来,她最烦别人说她心狠:“妈的滚。”

凌江立马拉低姿态道歉:“咋啦?”

容棾沂拉拉着脸:“我让你滚。”

虽然一点也不想离开她,但她这会儿真的生气,凌江不能不照做。

凌江清嗓,换着办法哄她:“中午去吃火锅,凌江将功赎罪。”

“给我五百。”容棾沂没回头,但把手绕到背后了。

凌江摸兜,黑色冲锋衣里拢共装了一千二百块钱,自己留了二百,剩下都给她了,连她去干嘛也不问。

容棾沂拿了钱,丢给他答案:“不吃,我去酒吧。”

“那哪儿行。”凌江拒绝,“或者带我一块儿。”

容棾沂停下脚步,转身挑眉:“我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黑发因为她潇洒的动作挂在睫毛上,像是刀疤一样,割裂了她的眼眸。

“是我想跟你商量。”凌江继续放低姿态,“棾沂,咱俩开房去吧?”

容棾沂还是拒绝:“不去,开房哪有喝酒有意思。”

凌江接着问:“那你跟谁啊?男的女的,几个人?”

容棾沂一一应答:“朋友,男女都有,带上我总共俩人。”

凌江拽着自己挂到她书包上的小黄鸭不撒手,哭哭啼啼拒绝:“不行,绝对不行,他敢约你喝酒,就敢摸你手,一定是对你图谋不轨。”

容棾沂丝毫不在乎,抬手放在眼前头轻晃:“摸手怎么了,总比你跟我开房好。”

“还有,你凭什么管我?凭你是我炮友?凌江,丢不丢人。”

她就喜欢自己格外冷静凌江却因为她发疯的情景。

“容棾沂,你说话能不能替我考虑一下。”凌江哼哼唧唧的,抬头看她,格外伤心的模样,“我就是不想看你跟别的男人走一块。”

容棾沂点头,但不同意:“小肚鸡肠。”

“小肚鸡肠怎么了?棾沂,你最近对我怎么这么冷淡,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会和我开玩笑。”

“你真就那么想要我的命吗?后来我说给你,你怎么不听。”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容棾沂拿他和别人做交易,知道她是故意引诱自己。

但他甘愿沦陷。

容棾沂淡淡哦了声,咂嘴说:“没听到,也不想要了,你说的太晚。”

她要的是立时立刻的爱。

凌江叹气,轻轻解释:“我要真想骗你当时就该哄着你说给你,至于以后做不做是我的事,犹豫是在思考,棾沂,我说了就真的会做。”

他比谁都清醒,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说了就真的会做。

如果只是单纯想让她高兴,他确实应该处处哄着她,她想听什么,他就说什么,究竟能不能做到都在他。

越是迟疑,越容易辨别真假。

容棾沂不说话。

大概是信以为真。

转过身低下头,缓缓走在前面。

晨光初絮,透亮清冷的光落在她肩上却显得格外厚重。

容棾沂忽然问:“中午吃哪家?”

别扭了这么多天的心,那颗差点成为死结的结,终于在这一刻被解开。

“北江记。”凌江快步跟上去,“上次你说里面的麻薯团子好吃,我也想尝尝。”

容棾沂紧紧握着书包上的肩带,心乱作一团:“那是赠品,开业特庆才有的。”

凌江轻笑,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哥有钱,花钱也让后厨给你做,谁让你喜欢。”

冷淡的自然光打在她脸上,无情却有情。

“棾沂。”凌江呢喃着叫她名字。

隔了很久很久,久到香樟树看不下去摇曳作响,他才再度开口:“让我做你男朋友吧。”

让我做你男朋友吧,就当给我个机会。

容棾沂故意捂耳朵:“听不到。”

凌江只是笑,笑她是小孩子,笑她也能做她自己。

盯着她浓密的睫毛,他忽然问:“棾沂,最近见过阿姨吗?”

容棾沂皱眉:“阿姨?什么阿姨。”

凌江悉心解释:“周阿姨。”

周阿姨。

容棾沂忽然怔住了。

她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你说我妈啊。”容棾沂故作轻松,装不在乎,“我不想见她,也不想见我爸。”

凌江追问:“为什么?”

容棾沂咂嘴,一脸的厌恶和不在意:“不想见呗,我讨厌她们,什么都不让我做。”

“再说了,她们也嫌我烦,把我当仇人一样对待,说我太疯,但我不想改,就想那么做。”

这下换凌江沉默。

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

反正他不信。

“吃个葡萄。”凌江变戏法一样,从书包里摸出一串葡萄,“我尝了,挺甜的。”

他笑。

容棾沂接到手心里,想也没想就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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