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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或许

 

容棾沂还心心念念:“那我进剧组的事儿?”

周韵没拒绝:“你要想去,让他联系,你自己跟他说。”

容棾沂立马扭头看他:“成吗?”

厨房里油烟机正匆忙作业,光照之下白白的烟飘在上方,姜南尧闻声回头:“你要想去我就安排。”

“最快什么时候能去啊?能不能跟我妈一块儿?上电视直接就是星二代出身。”

凌江站在门外,幽幽地问:“星二代不要我了?”

容棾沂情不自禁冲过去开门:“吃饭了你来了。”

凌江倾身把她抱进怀里:“谁让我有福气。”

容棾沂止不住害羞:“起开,我妈她们在。”

凌江轻笑,胸腔跟着颤抖,他低头,缓缓亲在她脸颊上。

他问:“不是胆子很大?”

容棾沂咬唇,扭头往屋里看一眼,见她们都在故意避嫌忙自己的事儿,她更不好意思了:“闭嘴吧你,我妈男朋友在。”

怪不得。

树立形象呢搁这。

“知道了。

变戏法一样,凌江从怀里掏出一束日本晚樱,格外娇嫩的粉白色。

凌江问:“好看吗?”

容棾沂凑上去嗅了嗅:“又香又臭。”

“啧。”凌江收手,把花挪到自己身后,“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

容棾沂努嘴,昂头傲娇地问:“不是送我的?”

凌江连连后退:“谁说送你,拿来给你看看,高价收的,七千块钱,就这么一小束。”

让容棾沂瞪他:“就不能把钱给我?”

“财迷。”凌江嗤笑,“这花跟你现在的脸一样,粉白。”

容棾沂冷脸环胸,高冷起来:“哦,是它学我。”

凌江犯欠儿,拿手推她:“堵门口不让我进屋?”

被他一推,容棾沂瞬间生起气来,抬腿抵在门上,势不让他进来。

凌江不认输,扯着嗓子喊:“周姨——”

周韵闻声探头:“你们俩又玩什么呢。”

凌江立马告起状:“容棾沂不让我进,她欺负我。”

容棾沂也跟着告状:“他推我。”

“先吃饭。”姜南尧端着热腾腾的盘子从厨房走出来,“吃完你们再论。”

容棾沂作势要关门:“他饿着。”

凌江伸脚进去:“堵什么门,怪我没给红包啊。”

容棾沂朝他伸手:“你倒是给我。”

凌江:“喊声哥,或者老公听听。”

容棾沂:“傻逼。”

凌江:“给你了,我包进去五千的,你给我多少。”

容棾沂:“傻逼。”

凌江:“……”

“大过年的,干什么一直骂我?”

容棾沂拿着红包数钱:“谁让你欠骂。”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三千……

六千……

九千…九千三……

一万七。

还有张卡。

怎么和他说的不一样。

算他有钱。

容棾沂咽口水,侧身放他进门,仔细思考下午该怎么消费。

得,看这情形,凌江算是知道了,只要自个儿足够有钱,她就能好好说话。

凌江投其所好:“周姨,花儿。”

闻言,容棾沂掐他胳膊:“送我就不舍得?”

凌江轻哼:“送你?暴殄天物。”

容棾沂推他:“滚出去。”

“不温柔了?”凌江又开始笑,“不是要在叔叔这儿树立形象进军娱乐圈,当你的星二代。”

容棾沂知道怎么堵他:“管我,等我上电视了,我就潇洒转身把你甩了不要你,天天换着别的帅哥谈。”

凌江不说话,拉拉着脸。

过了会儿,他又问:“就你这脾气,能在圈里混下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姜南尧突然开口,“娱乐圈多的是温婉可人的,像棾沂这种真性情的还真没有。”

“真性情。”

容棾沂在心里品味着这个评价。

果然,还是姜南尧说话好听,说的她高兴。

容棾沂拍桌,给自己倒了杯水,以水代酒,说道:“妈,我同意了。”

被她突然的动作和话搞的不明所以,周韵问:“同意什么?”

凌江替她解释:“同意你们的婚事。”

姜南尧笑起来:“人小鬼大。”

心里乐的要开花,吃过午饭,姜南尧非要拉着容棾沂去买东西,说一定要给她花钱。

周韵说:“她俩互夸夸上瘾了。”

凌江补充:“那能怎么办,互捧互夸的,摆明了不把咱俩放眼里呀。”

周韵笑起来,说了那句藏在她心里很久的话:“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棾沂这孩子打小听话,心眼不坏,要说她误入歧途我是不信的。”

“她宁愿牺牲她自己,也想我能走向幸福,凌江,她不是无情的人,好好对她。”

“我知道,周姨,我从第一次见她就喜欢她,说我见色起意也好,说我在乎容貌也罢,我就是想一直喜欢她。”

姜南尧手里没什么钱,跑公厕偷偷找他那个导演朋友借的,顺便提了容棾沂想进娱乐圈的事儿,让他帮忙。

结果整条街上的店铺都没开门,也都回家过节去了。

无奈,他们只能折返,光顾着高兴,忘了今儿是初一这茬了,所以他又给容棾沂转钱。

二零一三年,二月十二,大年初三,外婆领着她们回外曾祖母家。

外曾祖母家在乡下,和外曾祖父住在一块儿,俩人都九十多岁了,身体依旧硬朗。

姜南尧开车送她们去的,没在那儿留,说要回去陪周韵。

中午的时候,看家里老年人居多,容棾沂觉得让她们做饭不太好意思,所以主动起身。

凌江直接拦:“得了吧,没人指望你,你不把外曾祖母的灶火烧了都是好的。”

容棾沂提议说:“那咱俩来,让外婆她们歇着。”

外公走过来,赶她出厨房:“我跟凌江来,你们玩就行。”

她还要坚持,门就被关上了,把她拒之门外。

“走就走。”

容棾沂跺脚,回客厅找外婆她们。

四四方方的桌子上垫了张方形垫子,麻将无规则摆在上面,见她过来,外婆立马招呼:“棾沂,打麻将来,三缺一。”

容棾沂愣了一下,目光在外婆外曾祖母和外曾祖父之间流转:“咱们四个?”

外婆拉凳子:“咱们四个。”

她还是不太相信:“确定吗?”

外曾祖母和外曾祖父哪儿像能握的住麻将的人。

“确定。”外婆拉着她往凳子上坐,“快坐,坐好开始了,二十块钱一把。”

容棾沂咂舌:“我不会。”

外婆不给她开后门:“昨晚上不是让凌江教你,我看你们灯亮那么久,应该学了不少时间,输了就拿钱,你给或者凌江给。”

凌江是教了,但她不想学,觉得没意思,而且也没说今天会用到,所以她一点也不会。

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出所料的,接连输了十多把。

身上拢共带了五百块钱,二十二十的往外出,一分也没掉进兜里,虽然已经有不少存款了,容棾沂还是觉得肉疼。

看她一直往外出钱,外婆困惑:“凌江怎么教你的?”

容棾沂心瞬间忐忑起来,坐立难安:“就——正常教呗,是你们太厉害,合着伙欺负我一个新手。”

“你这丫头。”外曾祖母指着她笑,“我都老眼昏花了,还赢了你一百块。”

为了不让人误会,她还在费力解释:“故意的,我故意放水。”

外婆笑了笑,不再吭声。

切好配菜,趁锅还没热,凌江围着条红围裙走出来,想看看容棾沂输了多少把。

他手里握着锅铲,背着光,一副大厨的气势。

容棾沂在心里感慨,这个大厨还挺帅。

板寸,眉色浓密漆黑,桃花眼好似含情,鼻梁很高,鼻头稍小,红唇,黑发,长相偏妩媚。

左边鼻翼上一颗小痣,右眼角下面有条不浅不淡的疤痕,小时候摔石头上留下的,又给他添了几分痞气。

凌江主动问:“赢了没有?”

“没。”容棾沂摇头,“她们太厉害了,换着赢,留我一个菜鸡一直输。”

凌江哼笑,用舌尖抵着唇角,带着玩味的眼睛直直盯着她,好似在问:谁让你不好好学。

容棾沂无可反驳,她确实没学。

少女理直气壮地伸出白皙粉嫩的小手,头都没回,娇滴滴开口:“我没钱了,输光了。”

凌江居高临下地拍她脑袋:“我就有了?”

趴在她耳边,揪着她的耳朵,凌江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嘟囔:“教你的时候你不学,上手的时候你不会,没钱了知道喊我了。”

容棾沂吃疼,捂着头和耳朵,扭头气冲冲瞪他。

可爱,跟投降一样。

话虽然那么说,但凌江才不会放她不管。

看了一下局势,又看她整的一团糟的底牌,冷冷说:“八条,打出去。”

虽然气着他,但容棾沂还是照做。

凌江打牌可是一把好手。

外婆接着出了个东风。

指着她手里的三个“东”,凌江一一把它们揪出来,轻声说:“杠一下。”

杠一下有钱拿。

容棾沂乐的开怀,语调欢快:“杠,杠。”

外婆吁气,让着她们小情侣。

纵横牌桌,凌江接着指示:“幺鸡打出去,后排摸一张回来。”

按他说的,容棾沂慢悠悠摸回来一张红中。

手气还挺好,凌江冷笑:“暗杠。”

“这个我知道。”容棾沂立马兴奋起来,把散乱的底牌里胡乱站着的红中一个一个揪了出来,刚好四张。

凌江贴到她耳边,悄无声息开口:“不是东风就是发财,红中也攒一堆,圆饼放了俩也不凑抹子,还丢出去一个,容棾沂,玩的这么烂,昨晚上也敢勾引我。”

容棾沂红着脸继续瞪他。

“瞪什么瞪,敢做不敢认?”凌江把手扣在她肩上,指着那个多余的七万,“七万等会儿丢了,赢三六条。”

他挑眉,痞里痞气地问:“哥帅不帅,一手烂牌也能给你打上巅峰。”

不等她回答,外公就站在厨房外头喊:“凌江,再不回来锅要烧透了。”

好不容易耍次帅,还被迫匆匆结束。

凌江插兜,摸出一沓红钞票塞她羽绒服帽子里:“随便输,败家娘们儿。”

容棾沂气的一直指他:“你你你……”

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后面又在心里说:“你个臭男人,别想再溜着上我的床。”

午饭的时候,凌江故意挨着她,但她躲,桌底下偷偷踩他脚。

凌江拦他:“哎哎哎,一千来块的鞋。”

容棾沂望着他,使劲儿翻白眼:“又没穿我脚上,我心疼什么。”

接着,凌江又说:“你脚上那双两千,我掏的钱,外婆拿回去说是她买的。”

容棾沂瞬间停下动作。

两千,她可得好好看看。

粉色的款式,除了粉,别的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

容棾沂说:“地中海。”

但还是宝贝起来,不再踩凌江了,心情大好。

凌江没懂:“什么地中海?”

“说你地中海。”

“谁说的?你说让我剪寸头,嫌——嫌我原来的头发舔你的时候扎腿。”

大庭广众的,人都在这儿坐着,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会不会给人听到。

容棾沂瞬间脸红起来,掐着他的大腿让他闭嘴。

看她害羞,凌江忍不住笑,怎么越来越羞涩,哪还和刚认识那会儿找他要网站的人一样。

凌江把碗里的红枣都夹给她:“闭嘴了,你吃。”

夹什么红枣,让她补阴?

容棾沂气不过,一口气喝干一碗银耳汤,只剩枸杞在里面。

她捧着碗,逮住机会全都倒进凌江碗里,在他讶然带着询问的目光中,容棾沂回看回去,眼里的不屑仿佛在告诉他:来啊,互相伤害,谁怕谁。

凌江当着她的面,拿勺子全舀进嘴里干嚼起来,他看着她,用口型说:“晚上你等着,等哥上你。”

容棾沂可不怕,吃了那些红枣,枣仁吐到地上,五官下拉做起鬼脸给他看。

可爱。

凌江掐她脸,故意说反话:“丑死了。”

容棾沂疼的抬手拦他,但他死活不松手,容棾沂没办法,竖起中指跟他说:“菜死了。”

凌江拍了她一巴掌。

疼。

反应过来之后,容棾沂特震惊,问他:“我靠,你这几天怎么一直打我?”

之前可都没碰她。

凌江咂嘴,一副大哥哥的模样:“谁让你不听话。”

她不听话吗?

她很乖是好不好。

没品。

容棾沂在心里嘟囔,淡淡瞥他,把空了的碗推到他脸前头,继续夹菜。

给她盛汤她要继续吃的意思。

凌江轻哼,端着碗走:“谁惯的你。”

容棾沂在后面叮嘱:“给我再加点糖。”

小妹妹爱吃糖,怪不得这两天小嘴亲起来那么甜。

外婆跟个小孩子一样,计较起来:“怎么不见他对我殷勤。”

外公接过她的碗:“我对你殷勤,不放糖了,你血压有点高。”

外婆不松口:“少放一点。”

看他俩一直讨价还价,容棾沂止不住笑,她们怎么还在热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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