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3(绝对不能弯)
这副不屑的模样,气得松公公握紧拳头,迟早有一天,等他掌权了,小河子如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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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快要下山,御花园终于沉静下来。
小安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身材比一般太监要高大结实,看到前面步伐稳健的江河,眼里也有些羡慕。
江河心里呵呵一声,我想造反,你能给吗?
江河看他痛得直飙泪,好心地去外面叫人过来,将松公公送去看腰。
作为一个看起来格外柔弱的少年,他一手就扛起半人高的盆景,利落地走开。
松公公被人扶走时,看江河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江河走过来,他已经习惯司花局任务最繁重的早上和下午,都是搬来搬去的体力活。
江河:呵呵,文盲真可怕!
松公公本能一惊,生怕自己压到淑妃娘娘心爱的花,身体硬生生地往旁一扭,然后咯啦一声。
他的神色一顿,突然暴躁起来。
不过……
美人确实赏心悦目,但若是这美人力大无穷,浑身都是刺,谁敢去摘?
四皇子摇着扇子,故作风流,那眼神格外油腻。
又是这种傲慢无视,比愤怒和厌恶更令人窝火,松公公心里窝了一股邪火,想要发泄出来。
他忍住了要将四皇子的脖子拧断的冲动。
系统马上闭麦,看得出宿主真的很生气,不过它觉得这是宿主本身的魅力——可能也有那张脸的加持,真的跟那个光环关系不大。
江河愉快地送走受伤的松公公,以为终于可以坐下来吃口饭,就见风流倜傥的四皇子出现在花房。
“小河子,小河子。”
趁着贵人们离开,一群太监赶紧忙碌着善后。
“我的腰——”
盆栽太大,差点就将松公公撞倒,江河叫道:“小心!那是淑妃娘娘最爱的芍药!”
“为什么?”
系统听到他的决定,赶紧说:“宿主,你先别下决定!”
正是这副真男人的表现,让很多因为他昳丽的容貌而怀有异心的太监都止步。
说起来,原主确实很牛逼,将四皇子的“深情”利用到底,不走心也不走肾,一路向上爬,弄死一大片。
小河子的年纪还小,身量尚未长开,看着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干起活儿来,是真男人。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江河冷淡地拒绝,“我也不饿。”
毕竟那么多少任务者,没哪个能像他这般厉害,直接勾搭了主神!
他走过来,嘴里说道:“啧啧,小河子,你这活儿挺辛苦的!我这里给你留了包子,你要不要吃?要不我叫人过来帮你收拾?”
松公公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暖房门口,朝他招呼。
松公公痛苦地叫着,他的腰扭到了。
忙碌大半天,他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饭点已经过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留饭,估计宫里也没有这种好心人。
不说男人,很多女人见到宿主时,看到他那张脸,莫名其妙地怜爱他几分。
系统:“宿主,忍住!忍住!杀人会被扣积分的!”
江河并不想走原主九千岁的路线,和四皇子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在皇宫待了那么多年,收集到的资料也够了,他决定出宫去找个山头造反。
“你没查到吗?冷宫里还有个皇子呢。”
系统小声地提醒:“宿主,据说皇子和太监是热门耽美cp,很有市场呢。”
“嗷——”
看到惨叫着、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倒在地上的松公公,江河眨了下眼睛。
江河只是看了一眼,淡淡地收回目光。
等所有人都离开,最后只剩江河一人在温房里收拾整理。
每次都是这样,这小河子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四皇子也成为他的垫脚石。
四皇子摇着纸扇,英俊的脸露出疼惜之色:“卿本佳人,何必为奴……”
也不知小河子和小安子是怎么得罪路公公了?
路公公站在一旁,吆喝道:“将这些花搬回温房,今晚说不定会下雨,这些花可都是各位娘娘的心爱之物!”他拔高声音喝道,“小河子,小安子,你们来搬这边的盆景。”
说着,他扛起一个盆栽走过去。
“小河子,只要你跟了本皇子,你想要什么本皇子都能给你。”
若江河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还真扛不住。
正当他想从空间里弄些吃的,就听到松公公的声音。
“闭嘴!”江河在脑海里骂系统,“你这没用的东西,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想不出办法剥除这个鬼光环!”
旁边正在搬其他轻省花盆的两个太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哪天,江河便入了四皇子的眼,时不时过来骚扰。
不管看多少次,他们都觉得这一幕很不可思议。
两个太监互视一眼,庆幸上司路公公没叫他们去搬盆景,花盆可轻多了,盆景都是半人高的大花盆,这一趟趟搬下来,手都要废掉。
四皇子和其他皇子没什么两样,而且男女通吃,玩得非常开,听说他身边伺候的太监都是眉清目秀的少年,换得很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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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昏半黄的光芒笼罩下,皇宫如同一头蹲着的巨大怪兽。
正是晚膳时间,冷宫最安静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冷宫旁的湖畔边。
“鱼儿鱼儿快上钩,明知想吃鱼鱼。”
瘦小的男孩趴在旧迹斑斑的栏杆前,带着奶味的声音轻轻细细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开。
站在树影间的江河默默地看着那孩子,他沉吟片刻,有些不忍地问:“这崽都瘦成皮包骨了,虎毒不食子,老皇帝难道连点生活费都不给?”
系统猫蹲在一旁,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子。
“他生母犯了大错,老皇帝能让他活着都已经很不错了,丢到冷宫也是眼不见为净。”
江河皱眉,扒拉剧情,问道:“他母亲是谁?”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高亢,笑嘻嘻地说:“宿主,你猜。”
见江河不说话,它顿时喵喵地叫起来,越发的兴奋,“宿主,给你个提示,咱们很可能有机会将任务做到原主打满分的地步哦!”
这话的暗示意味十足,江河眯起眼,将原主留下的记忆梳理了一遍,了然地道:“和江家有关?”
“答对啦!”系统兴高采烈地说,“这孩子的母亲是江芸,江家二房的幼女!”
瞬间,江河只觉得心口翻起一股剧烈的情绪,连带着记忆都不受控制,回忆起原主人生中最幸福又短暂的七年。
七岁之前,他是江家最受宠爱的孩子。
系统嘘唏地道:“其实连原主都没发现,他还有亲人在世,江家人并没有全部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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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江家二房幼女江芸儿乘船回乡途中,意外落水,未想被潮水卷走,幸好一个渔夫救了她,见她生得膀大腰圆,墩实有肉,认定她好生养,就想给自己儿子当个童养媳。
哪料渔夫的儿子在一次打渔中喂了海龙王,渔夫悲痛之下,认定她克夫,索性将她卖到宫里当宫女。
更惨的是,江芸儿在落水时撞到脑袋,失去了记忆,而渔夫家穷得丁光响,否则也不会捞到个女孩子就想留下来给自己儿子当童养媳。
在渔夫家,江芸儿天天挨饿,不过大半个月就瘦下来。
瘦下的江芸儿简直就像大变活人,身材纤细,小脸尖尖,是个极为貌美的姑娘,民间那些为老皇宫寻找美人的猎美者见之心喜,底细都不查,就将她的名字添进来,送进了宫里。
自然而然的,当时水嫩青葱、貌美如花的江芸儿很快被老色批皇帝看上,将她临幸了。
直到江芸儿无意中见到进宫给皇后请安的江家老太太时,终于恢复记忆,本来她想和老太太相认的,结果没等她行动,江家就被满门抄斩。
江芸儿是个果断的,直接犯了个大错,很快就被老皇帝直接打入冷宫。
江河听后,心口又涌起一股窒息般的痛意。
这当然不是他的情绪,而是原主的。
原主虽然已经不在,但他的情绪仍是残留在这具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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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据说已经七岁、其实比五六岁的孩子还瘦小的十五皇子。
江芸儿的行为也能理解,如果她当时跳出来,让人知道她是江家女,不管老皇帝对她再新鲜宠爱,也不会留手,届时江家真的所有人死绝,连一滴血脉都没留,没人会再为江家申冤,为江家报仇。
她要留着自己这条命,为江家留一滴血脉,也要为江家枉死的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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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猫道:“听说当初江嫔除了爱吃没什么缺点,老皇帝认为她天真无邪,对她颇为喜欢。”它现在披着的这只三花猫的壳子被御膳房的美食养得圆滚滚的,所以很是同情瘦巴巴的幼崽。
能出现在后宫的男性,除了老皇帝就是不男不女的太监,以及那些年纪尚幼,还未能出宫建府的皇子。
系统猫在冷宫待了很久,它盯着男孩聚精会神的模样,不免对他的母亲生出些好奇。
小男孩和系统猫打商量,然后掏啊掏的,从怀里掏出几颗好看的石头,以及粗糙的小鱼形状木雕,几个蔫蔫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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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猫的胡子翘了起来,它喜欢有礼貌的幼崽,在小男孩期盼的注目中,它拿走了小鱼木雕。
当时系统猫喵喵地叫两声,正准备开饭,突然听到不停咽口水的声音。
三花猫先是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再看向幼崽小手上的野菜,就算是宫里混得最惨的宫女太监,他们每日都能有三个杂粮馒头裹腹,对他们而言,所受的折磨更多的是来自精神,饿死的宫女太监还真是没有。
眼前这个幼崽,真是瘦得让系统猫都觉得他很快就要被饿死的程度。
幼崽的眼睛瞬间亮了,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你要请我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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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当作冷宫,自然是人迹罕至,而且冷宫也算是皇宫的一角,反而风景不错,那些长得半人高的杂草很容易隐藏行踪,不被人发现。
男孩在石头上磨着有他小指头粗的小铁棍子。
反正它是宫里的猫神,表现得人性化一些也没人敢质疑,更何况这小孩都快要饿死了,想必他也不会在意自己遇到的是猫神还是猫妖。
当然也是因为它陪江河观察过那么多无药可救的皇子,难得遇到一个没有长歪的小皇子,让它觉得十分难得,赶紧扒拉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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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猛地转头,就看到前方有一个瘦小的人类幼崽,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渴望地盯着它的烤鱼,肚子正咕噜咕地震天响。
吃到一半,小男孩依依不舍地放下剩下的烤鱼。
三花猫蹲在一旁,心中恍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杵磨成绣花针”啊。
一个人类幼崽出现在冷宫里,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皇子。
在这冷宫里,莫说是一只通人性的猫,就是条流浪狗叼来的食物,都十分珍贵。
系统猫看不得这种惨事,挥着梅花爪子,将放在叶子上的烤鱼推过去,示意他来吃。
就是不知道这皇子的生母是谁,犯了什么事,为何会被关在冷宫里。
三天前,系统猫从御膳房里叼着自己最爱的烤鱼,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享用。
“猫猫,我能不能将剩下的拿回去给我娘吃?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原主一生都找不着的家人,竟然被系统猫无意间给遇上了!
系统能发现江芸儿和十五皇子,也是个意外。
小男孩确实饿极了,并不在意给他食物的是一只通人性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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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它现在可是猫神,宫里的人都认得它,要是不躲着点,绝对会被人烦得要死,连吃顿饭都不得安生。
“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和你换,行不行?”
“果然猫猫都喜欢鱼。”小男孩高兴地说,“我很快就能磨出鱼钩啦,也知道怎么挖蚯蚓,等我钓鱼给你吃。”
系统猫点头,拍了拍旁边的地方,示意他坐下来吃。
不过这小皇子的母亲也挺厉害的,这样的处境,对孩子的教育也没落下,这是通过磨铁杵锻炼他的耐性呢。
系统猫难得起了好奇心。
他高高兴兴地坐在那里吃鱼,明明饿到极点,背脊却挺得笔直,规规矩矩地坐着,纵使狼吞虎咽,也没有食物碎屑掉下来,可以看得出他明显受过良好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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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系统发现江芸儿和十五皇子的过程,江河也有些嘘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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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掌握大权后,曾派人到民间寻找过侥幸逃过老皇帝屠杀的江家人,可惜直到他死,都没有找到一个亲人,就连江家的旁支都没有一个幸运逃脱。
系统猫赞叹地道:“宿主,这江家的基因可真不错,江芸儿还挺聪明的,当时她和江老夫人见面的情形无意中被人撞见,如果不是她当机立断遁入冷宫,只怕她很快会步上其他江家人的下场。”
这皇宫的人心眼多得像筛子,虽然江芸儿还未来得及和江老夫人相认,但她偶尔几次接触江老夫人的情景,仍是被盯着她的人发现。
江芸儿当时受宠,想要将她板倒的人可不少,光是这点就可以让人拿来大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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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人确实聪明,原主虽然有个令人苦恼的光环,但若只凭光环,他也无法走到那一步。
更不用说其他的江家人,不仅是行军打仗的好手,脑子也从来不蠢的。
若非老皇子当时下手太快,让江家人猝不及防,或许江家也不会倒得那么快。
“等等!”系统突然叫道,“我记得三天前,这幼崽还在磨的铁棍子就和他的小指头差不多粗,怎么才三天呢,就磨成鱼钩了?”
它觉得有些不对劲,三花猫的两只眼睛盯着男孩手里的简易鱼钩。
江河也瞪大眼睛,咦了一声,“那鱼钩好像不是铁做的……”
为了不引起那小孩的注意,他站的地方比较远,再加上黄昏时刻,光线昏暗,就更看不清楚了,需要走近些才行。
系统的扫描功能比人的眼睛要好,很快就确定小男孩手中的东西。
“原来是植物的荆棘做的钩子!”它喜滋滋地说,“这幼崽真聪明,肯定是他想请我吃鱼,才会动脑筋想出这么个法子。”
系统也喜欢聪明又有礼貌的孩子,和那些无药可救的皇子相比,没有长歪的十五皇子简直就是小天使,不枉它请他吃鱼。
江河不置可否,继续观察江边的孩子。
功夫不负苦心人,男孩终于钓到鱼了。
他兴奋地将鱼从钩子取下,细瘦的手拎着将近一斤重的鱼,欢喜地朝冷宫的墙角跑。
冷宫的墙角下方有个不起眼的狗洞,李明知钻进去后,伸手将一个堆在墙角下、掉了一块角儿的花盆往狗洞下方的小洞一放,那花盆种着一株常见的茂密植物,恰好能遮住狗洞,再往旁铺上一层落叶,谁也看不出来这里有个洞。
听到那哒哒哒跑远的声音,江河终于走过去。
他刨开落叶,将那盆植物拿起来,仔细观察发现,狗洞原本应该没这么大的,是有心人常年累月地刨磨后,使得稍微瘦弱些的女子都能钻出来。
江河将狗洞恢复,直接翻墙进入冷宫。
现在的皇宫大部分是前朝所建,冷宫有两处,一处是大冷宫,一处是荒废的小冷宫。
大冷宫是本朝建的,屋子虽然破败,还能住人,里面关着的大多是发疯的嫔妃,宫里至少还为大冷宫的嫔妃们供应饭食。
小冷宫则是前朝亡国时,无数前朝嫔妃与宫人的葬身之地,步冷宫旁边的大湖,据说当时好几百宫人被起义军追到此时,纷纷跳湖自尽。
特别是小冷宫的井里,因为尸体塞得太满,直接堆到了井面,虽然本朝开国皇帝让人清理了,但这井里的水没人敢喝,这湖也没人敢靠近。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江河还以为这是坟地,那房子破败得不行,偏偏里面还住了人。
江河来到窗边,透过没有窗纸的窗格子,看向唯一居住着人的屋子。
一个衣服洗得发白的女人用瘦得宛若皮包骨的手拿起鱼,神色犹豫又挣扎。
相比起这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小男孩都称得上是健康了。
女人问道:“明知,你的鱼钩不是没磨好吗?怎么钓到这么大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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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三花猫歪着头,“有鱼吃不好么?她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江河摸着毛发水光毛滑的三花猫,在脑海里回答它,“小冷宫外的湖底应该沉有尸体。”而且还不少,否则宫中吃不起鱼和肉的太监宫女那么多,为何都没人想过要来这边捞鱼。
系统猫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听说前朝国灭国时,往湖里投入了几百具尸体……前朝到现在都差不多两百年,尸体早化成骨头——不对,骨头都快化成泥,吃条鱼也没什么吧。”
这湖里的水是活水,时间那么久,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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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尸体是本朝!应该说,这些年就没停过,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尸体被抛到湖里,毁尸灭迹。”江河用轻柔和煦的声音说着残酷的事实,“宫里经常会有人失踪,你觉得尸体会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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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建时代的皇宫可以说是全天下最黑暗的地方,扭曲人性,很多精神崩溃、活不下去的人最终选择一死。
系统虽然不是人,但它知道人类有千面,可以温柔,也可以恶毒,皇宫是世界上最容易诞生连环杀人犯的地方,即便是温柔善良的女孩,也会被大环境熏陶成知道怎么杀人不见血的杀人犯。
他吞了吞口水,懂事地说:“娘,咱们吃杂粮粥吧!大米留着给您熬米汤喝,米汤养人。”
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每次都说让江芸儿适度减肥,毕竟大凉国女子以纤瘦为美,江芸儿这墩实的身材可不符合这京城里纤瘦美人的要求。
记忆里青春可爱的胖姑娘,与眼前仿佛骷髅似的女人两相对比,江河的心脏顿时一抽一抽的,疼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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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继续道:“说起来,宫里被废弃的井也有很多呢。”他低垂着眉,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你可以去查查那些井是真的因为没水被废弃,还是其他原因。”
是谁派过来的?是老皇帝?还是那些皇子?或者是后宫的那些嫔妃……
当时脸蛋肉乎乎的少女鬼精灵似的做鬼脸:“不管,以后我不嫁啦,让九郞养我一辈子!”
此时夕阳已经落到山的那边,光线昏暗,她看不清楚站在门口的人长什么模样,只能从那身量中看出,这是一个少年人。
没等她思索清楚,便听到门口的人用哽咽而压抑的声音道:“芸姐,是我……”
系统终于恍然大悟,“所以江芸儿知道湖里的鱼不能吃,但儿子又很想吃鱼,才会给他一根铁棍子让他磨?”它用爪子挠着猫脸,“我就说呢,那小铁棍得磨到猴年马月才能变成鱼钩,绣花针变成鱼钩多方便啊。”
它心里有些慌,第一次跟着宿主一起进入任务世界,它其实也还在学习阶段,对人类并不怎么了解。
江家在本朝发家,先祖原只是一个混混,江家没有什么家谱,发家后也曾装模作样地学世家弄一个家谱,下一代的字是“明”。
看到屋里温声细语的女人,江河不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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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女人提着鱼起身时,江河将门推开。
如果饿死了,那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江芸儿警觉地喝一声,盯着门口的方向,下意识挡在孩子身前。
想要活着,只能被逼着沾满血腥,被环境同化。
半晌,她停下咳嗽,脸蛋浮现几丝病态的红晕,语气仍是那般柔和,“娘已经好啦,不用喝汤,给咱们明知喝大米粥!”
江芸儿仿佛下定了决心般,颤着手接过鱼,面上却是一片温柔,对着男孩一阵夸,“明知,你真棒!今儿咱们就吃鱼片大米粥!”
她虽瘦得厉害,背脊却挺得笔直,江家人不管身在何处、什么处境,都不能弯下他们的脊骨。
所以它实在不明白江芸儿为何如此。
她不能让江家唯一的骨血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座吃人的冷宫里。
人为了活着,底线可以无限度放低。
李明知虽然早熟,但他的年纪还小,这些年接触的人也不多,并不能理解他娘脸上的复杂。
虽然避居到冷宫,江芸儿从未松懈过,她怕有人发现自己和孩子的身份,对他们动手。
“谁?”
江河怜惜地看向屋里干瘦的女人和孩子,轻声解释:“那是因为她快撑不住了,在死亡面前,一切都可以退让的。”
可每次她一提,胖乎乎的小姑娘便哀求,老夫人哪里能忍得住,便又叫厨房给他们做好吃的。
她抬头看向破败的屋顶,下雨时屋顶会漏水,冬日是他们娘俩最难熬的时候,母子俩甚至只能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抱着发抖,担心他们熬不过这个冬日。
可就算是投井,也没有那么多井来投,更不用说还有被逼死的,总要找个地方毁尸灭迹。
女人正要说什么,突然扭过头,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
“我才不要!”同样墩实的小胖子急了,“你休想一辈子和我抢肉吃!”
江河摸着自己的心脏,原主的记忆再次在脑海里回荡。
看到这一幕,系统猫又不理解了,“宿主,不是说这鱼不能吃吗?我怎么觉得她好像要吃这鱼了?”
是以这么多年,她并未放松过警惕。
老夫人最是疼爱这对姐弟,每次看他们吃得像小猪似的,笑过后又是无奈,“你们两个小猪崽儿,吃得胖呼呼的,日后没人要可怎么办啊!”
在记忆里,偌大的江家,便数江芸儿与原主的关系最好,两人对美食都很执着,经常在江老夫人的院子里混吃抢食,这是他们姐弟间的一种游戏。
支撑她活下去的不仅是报仇,还有江家唯一的骨血。
心脏突然升起一股喜悦,以及心疼、遗憾……
因为她们不那么做,死的便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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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儿捧着江河的脸,力气之大,根本不像一个沉疴已久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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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不敢动,生怕将这瘦弱得风一吹就倒的女人推飞了,只能困难地微微点头,“七姐,是我,我是九郎。”
江芸仍是一脸不敢置信,“九郎怎么长成这模样?”
她记忆里的九郎墩实壮硕,下巴有三层肉呢!瞧眼前这少年,小脸尖尖,昳丽貌美,好一个漂亮的少年郎,哪里像九郎?
江河屈着身体,“芸姐也不变成这模样?”
江芸愣了下,松开了手,就着微弱的天光,继续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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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知道她的心情,将姐弟俩曾经一起玩闹的事告诉她。
他说了不少,都是只有姐弟俩才知道的,旁人想查也查不出来,“……我还记得,祖母让芸姐节制,不许你吃太多,省得以后嫁不出去,你当时还想赖着我,让我养你……”
除着他的叙说,江芸的嘴唇颤动,连身体也轻轻地发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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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会号啕大哭,以为自己会高兴得发疯,然而涌上心头的却是一种悲伤,痛得她直接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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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赶紧晕厥的人揽住,抱到屋子里唯一的床上,看到那张连席子都快要沤烂的床时,他的神色一顿,仍是将人放下去。
跟在他身后的男孩紧张地靠着昏迷的母亲,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袖子。
江河先给江芸儿号脉,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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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江河看向守在一旁的男孩,纵使他已经很努力地克制,仍是能看出他此时对自己的防备和对母亲的焦虑,以及害怕。
江河缓了缓脸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
“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他保证道,“我不会让她有事。”
李明知没有因为他的保证放下警惕,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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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男孩愣住了,“你真是我舅舅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怀疑,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抓住一块石头,脚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瞬就会暴起将石头往眼前的人头上砸。长年的磨难和艰苦生活,让这个七岁的孩子仿佛一只警惕的疯狗,随时提防来自人类的伤害。
江河看见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他有这种警惕心。
正在这时,床上的江芸儿幽幽转醒。
刚才她只是太过激动,一时间岔了气,江河为她梳理顺这口气,很快就能醒过来。
醒来的江芸看到江河时,又哭又笑,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终于,江芸儿的情绪变得和缓,对儿子道:“明知,这是你舅舅!九郎,这是我的孩子明知,你能找过来,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吧。”
江河嗯一声,看向男孩的目光颇为柔和。
李明知也好奇地看他,收敛起了先前的攻击性,看着格外的乖巧可爱。
江芸儿醒来后,江河没有急着和她叙旧,而是离开冷宫。
半个时辰后,他又回来了,并且带回各种吃的用的,小小的李明知眼睛都瞪圆了,只有一个想法:舅舅真厉害!
“芸姐,你和明知先吃些东西,然后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江河严肃地说,这对母子俩的身体都很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江芸儿确实很精神不好,喝过粥后,没有精力再说什么,很快就沉沉入睡。
他将江芸儿按坐在院子里的破桌子前,为她把脉,眉头一直紧皱着,没有松开过。
江河沉默了会,低声说:“祖母若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肯定和剐她的心差不多。”
“娘,昨天舅舅来找我们了,是吗?”李明知问。
“我当初不胖不瘦的时候可好看了,有人夸我是天仙呢!你看我儿子明知,多可爱啊,他是我生的,要是我长得丑,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娃吗?”
江芸儿跟着笑起来,“说得也是!祖母当初总说我长得太胖,将来会嫁不出去,你瞧我现在不是瘦下来了吗?”
李明知大惊,第一时间冲上来给母亲拍背,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颗石头。
江芸儿眼睛也跟着红了,想起慈眉善目的祖母,明明总怕她嫁不出去,偏偏祖母自己忍不住心软,让厨房给他们做更多好吃的……
为了能活下来,九郎受了太多的苦。
“九郎,原来你瘦下来后,竟然长这副模样……要是祖母他们都在,肯定会十分吃惊。”
如果这是梦,确实非常美好。
若不是九郞说了很多只有他们姐弟俩才知道的事,她真的不敢相信原来九郞没死,她在这世上还有其他的亲人。
直到母子俩看到又扛着一堆东西过来的江河,终于有种从梦中来到现实之感。
半晌,他收回手,叹息道:“你怎么将身体败坏成这样?”这分明就是短命之相!
江芸儿努力压抑住想咳嗽的欲望,结果压抑得太狠,下一瞬便咳得五脏六腑仿佛都要咳出来。
李明知的年纪小,虽然对刚冒出来的厉害舅舅很好奇,可惜身体不争气,很快也跟着睡过去。
如不意外,她可能只有几个月可活。
食物能让他们填饱肚子活下来,被子能让他们熬过酷冷的冬季。
江河今天过来,除了给母子俩送东西外,也顺便给江芸儿重新查看一遍身体。
“就算当初祖母和二婶让你节制,少吃一些,可你也不能减成一具骷髅吧?”江河上下打量她,然后直叹气,“本想着你瘦下来会好看点,也不知皇帝什么品味。”
江河抿着嘴,神色冷戾,“你想多了,凉康帝早就想铲除我们江家。”
她仔细地看江河那张脸,仍是有些不习惯,这长得也太好看了。
她气得一把将儿子拉过来。
“我……没事。”江芸儿拍着儿子的手,朝他安抚地笑了笑,然后看向江河。
江河失笑,“七姐瘦下来后,长得也不差,谁让我们是姐弟呢,长得像是应该的。”
他摇头晃脑,故作一脸费解之色。
江芸儿被他气得要死,果然是从小就和她抢肉吃的臭九郎,肯定如假包换,不然谁的嘴巴会这么恶毒?
这孩子缺乏安全感,有这样的警惕心很令人欣慰。
“娘,舅舅真厉害啊,不仅有好吃的食物,还有软和的被子,我喜欢舅舅。”
江芸儿:“应该是……”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瘦仃仃的,鸡爪子似的,确实像个骨头精。
翌日,冷宫里的母子俩早早地醒来,他们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置身梦中。
他看向清晨中破败的冷宫,这座皇宫仿佛一头巨兽,贪婪张大嘴巴,不知吞噬多少鲜活生命。“若你当时动手,不过是添上一缕冤魂罢了。”他冷笑一声,“再说了,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昏君的口味再差,也不至于喜欢个骨头精。”
李明知笑得很可爱,如同天真稚儿,在他心里,会给他和母亲送食物和被子的都是好人,舅舅就是个个大好人,还是个厉害的好人。
还祸国妖妃呢?想太多!
“我、我想救祖母的。”江芸儿一直努力克制的眼泪终于流下来,“我为什么要失去记忆?!如果我能早早回家,说不定还能承欢膝下……呜呜呜……我做梦都梦到祖母,我一直都在后悔,早知道我就应该努力媚惑昏君,如果枕头风有用的话,说不定还能救下江家。”
她惊叹地看向江河的脸,九郞原来瘦下来会这么好看,只是……想到他现在的身份,她心里又是一痛。
江芸儿被噎住了,九郎的嘴巴还是这么毒。
江河和系统都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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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娘亲拉过来的明知小朋友懵懂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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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故作犹豫地看了小朋友一眼,叹息一声,说道:“七姐,你是知道的,咱们江家没几个长得好看的,虽然小时候确实长得挺可爱,但等到长大后,都会壮得像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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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挺起胸,颇为得意地说:“看来只有我这个江家人是例外的啦!我就是丑小鸭群里的白天鹅,天生丽质难自弃。”
否则哪里会有那个见鬼的“人人爱上太监”光环,但凡长得平凡点的,这光环都不会鸟他。
明知瞬间呆住,他好像终于明白舅舅和娘亲的意思。
他傻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舅舅那张貌美如花的脸,浑然没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丢掉了手里防身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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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年纪还小,但也知道美丑的,至少他知道像舅舅这样,就算是十分好看。
我长大以后会变丑?因为江家的孩子基本都会长残?不对,小舅舅明明就长得好看,像仙女下凡似的。
但小舅舅说他是江家唯一的例外……不不不,有唯一那肯定有唯二!
小朋友当即看向母亲,有些不自信地问:“娘,明知以后会变得很丑吗?”
江芸儿哭笑不得,“胡说八道,我们明知这么可爱,才不会变丑。”她怜爱地摸着儿子的脸。
江河笑看着母子俩,晨曦的光洒落在他脸上,柔和唯美得仿佛一幅画。
江芸儿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怔住,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心里悲伤难过的情绪已经消散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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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长大后,会变得如此的温柔体贴。
这时,一只猫出现在冷宫,并喵喵喵地叫起来。
明知双眼一亮,高兴地说:“娘,舅舅,是那只猫猫!”他跑过去,“猫猫,你是来看我的吗?哇,你竟然还叼着鱼,是请我吃鱼吗?”
小朋友觉得这只猫好厉害,叼着鱼也不妨碍它喵喵叫。
江河走过去,从系统猫嘴里拿下鱼,介绍道:“这是我养的猫,它叫统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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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里,送他鱼吃的猫猫是天下最好的猫,猫猫的主人是舅舅,那舅舅就是天下最好的舅舅,心中最后的防备终于彻底地放下。
江芸儿瞅着猫叼来的鱼,这么肥的鱼,这只猫是从哪弄来的?难不成……是那个被抛了很多尸体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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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江河开口道:“放心,不是湖里的鱼,这是从御膳房那边叼过来的。”
江芸儿这才放心,定睛一看,笑道:“这是鲈鱼呢。”
这年代没有淡水鲈鱼,只有海鲈鱼,京城不近海,在京城只有权贵才能享受的美味。
她对这只肥成球的三花猫不禁高山仰止,真是太神奇了,这猫竟然还会叼鱼过来呢。不,应该说是她的弟弟厉害,居然养了一只能从御膳房叼鱼过来的猫……
江河提着鱼去处理,杀鱼的动作非常熟练,一看就是厨艺好的那种。
江芸儿坐在一旁,欲言又止,她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问。
“七姐,你想问什么就问。”江河头也不抬,剖开鱼肚的手非常稳。
江芸儿迟疑了会,瞥见身边的孩子,神色自然的转换话题,“九郞长得真好,我一直以为你长着长着,会胖得连门都出不了,要将门加宽才行。”
江河朝她呲牙一笑:“正好我对你也是这么想的。”
姐弟俩像小时候那般互相瞪了一眼,随即又笑开来。
明知小朋友乖巧地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不太明白,舅舅长得那么看,像仙女似的,还有娘这么瘦,他们怎么会胖到门都出不去呢?
突然他想到什么,哒哒哒地跑开,很快就提着一条鱼过来。
母子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小朋友不解,抬头看向母亲,“娘?”
她将儿子搂到怀里,摸了摸他瘦巴巴的脸,先前是迫不得已,现在能不吃这鱼便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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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并向母亲打包票:“以后娘什么时候想吃鱼就和我说,我给娘去钓鱼。”
他夸道:“统统你真厉害!你的嘴巴这么小,居然能叼这么大、这么重的鱼。”
系统猫露出骄傲脸:它可不是普通的猫,再重的东西它都能叼!
他的厨艺是在无数个小世界里锻炼出来的,一锅鱼片粥做得香喷喷的,母子俩吃得肚皮都圆了。
屋里的光线很暗,显得有些阴森,冬天时更是四面透风。
系统猫人性化地叹了口气,突然纵身一跃,跑出了屋外。
母子俩的注意力很快被烤红薯吸引,江芸儿条件反射性地吞咽了口口水,迎上弟弟不赞成的目光,不禁有些讪讪的。
江河笑道:“明知别急,你先去烧火,我让统统给你娘抓药呢!”
李明知顿时一急,“猫猫,你去哪?”他想追过去,但他又不想离开娘亲和舅舅,只得转头焦急地看向舅舅,“舅舅,猫猫去哪?”
李明知搂着怀里肉乎乎的肥猫,摸着它柔软的毛毛,终于被安慰到,没有那么恶心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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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齿清晰,反应敏捷,逻辑思维都很不错,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精神。
尤其是湖里的鱼都特别的傻,他的鱼钩放下去没多久,就有鱼就上钩,特别好钓!
“是啊,我顺便让统统带点红薯回来,明知要不要吃烤红薯?”
明知脸色大变,他的年纪虽小,但该懂的还是懂,很多事娘亲都告诉他,他的记忆好,理解能力也不错,只听一遍就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