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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100万还作数么?

 

周六,袁青梅让沈雪锦去吃个午饭,信息里还说:那天是妈妈不对,妈妈真的是被你气坏了,来陪家人吃个饭,咱们好好聊聊。

这么心平气和说话的袁青梅,沈雪锦还是头一次见,于是就乖乖去了袁青梅订好的火锅店。

他甚至做好准备结账,袁青梅不知道多少年没在外面花过饭钱,把他请到火锅店吃饭怕有点破费。

他兜里还有两三千块钱,下个月就能领到两万的工资,顺利的话,之后的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怎么说也得让家人们敞开点菜。

到了约定的地方后,沈雪锦看看到了沈庭书。

一个身穿白外套的体面青年,站在火锅店门口。

“二哥。”他叫出口。

“小锦,你来啦。”

沈庭书正在江城大学读研二,比沈雪锦大两岁。

比起大哥沈庭海,沈庭书和沈雪锦二人更像兄弟,至少人是靠谱的。

和袁青梅坐在一起的除了沈家的人,还有一个秃顶中年男alpha。

袁青梅看到沈雪锦过来,站起来就把人往中年alpha身边的椅子上按,“小锦,这是周老板。”

“周老板好。”沈雪锦心里一阵疑惑,但还是听话。

“别叫老板,叫周哥就行。”秃顶男笑呵呵地说。

他有一只鼓起来的啤酒肚,满脸油光。腰间竖着lv的皮带,两个极大的商标立在肉圈上,看得人双眼不适。

这么肥腻的alpha,不知道私生活有多放纵。

“我家小儿子长得是顶好,就是之前遇人不淑,被个小白脸分手了,真是的,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大金主皇甫越这会儿成了小白脸,沈雪锦偷偷哼笑了一声。皇甫越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袁青梅给周老板倒酒,“就当是一家人吃饭,大家都别拘束了。小锦,给周老板夹块牛肉。”

沈雪锦坐着,不动筷子。

恶心,极其恶心。

这会儿不用人解释,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相亲。

明明说好的是给自己道歉,结果……

周老板胖脸一笑,给自己台阶下,“这oga还害羞呢。”

沈庭书给沈雪锦碗里放了几块他爱吃的糍粑,小声在他耳边说:“不喜欢拒绝就行了,别管妈说啥。”

沈庭书是读了书的人,自幼通情达理,他一直不赞成母亲逼着弟弟相亲。

沈雪锦给二哥的微信发信息: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沈庭书:我也是来了才知道的,咱吃完就走。

沈雪锦不想告诉二哥,他的亲妈不是他的亲妈,对他宽容,对他却不一定。

袁青梅一直试图活跃气氛,和周老板聊的不亦乐乎。

可沈雪锦从头到尾都没露出过一丝笑,连皇甫越他都甩脸子了,还有什么人他不敢。

吃到中途,周老板出了包间,去接电话了。

“妈,我下午约了人,我就先走了。”

沈雪锦站起来就要离开。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你今天必须好好陪周老板坐着,你看你都不是处了,以后想找小董那样的清白人家可能么?周老板虽然有个孩子,不过是beta,你嫁给他再生个alpha正正好!人家可是有千万资产!”

沈雪锦肺都快炸了,袁青梅是没见过钱还是怎么的,这么着急把儿子嫁给秃头二婚中年?

沈庭书听得着急,“妈,这种事儿你该提前和小锦商量!”

“商量?他和别人上床和咱们商量了么!身子都不干净了我上哪儿去找好人家!人周老板看上他就不错了!”

上床的事能商量么……

沈雪锦气得说不出话了,瘪着嘴,气得手发颤,嘴唇都被他自己咬破了。

见老婆越吵越离谱,沈家源听得直跺脚,“坐下,都给我坐下!我看袁青梅你是钻钱眼里去了!”

“是我想钻钱眼么?要不是你生病把家里的钱用光了,我犯得着么!也不看看是谁造成的!”

沈家源顿时被怼泄气,哼了一声坐下闷头喝水。

接着是沈雪锦、沈庭书、沈庭海和袁青梅一人一句气话,一副即将家破人亡的阵仗。

周老板打完电话回来后,场面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思,熬着这顿饭。

吃到最后,沈雪锦以为终于散场了。

他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和袁青梅一起吃饭。

刚走出包间门口,周老板突然挽住他的手,“今天下午就跟我回去吧,彩礼我再加十万。”

“好好好。”袁青梅点头如捣蒜。

“周老板,您放尊重一点。”沈雪锦扒拉开那只猪油手,面露嫌恶。

没有比这更恶心的场景了,一只老年肥猪想要他,想想就觉得快要呕吐。

“以后都是一个屋里的人,你妈钱也收了,早点晚点都没差啊。”喝得醉醺醺的周老板又要去搂沈雪锦。

沈雪锦却右手猛地一甩,把人推了一把。

周老板后腿撞了凳子,一个后仰摔在地上,还碰到了门口端着锅的服务生。

他摔在一盆油腻的火锅油里,屁股全都油了。

“你你你,好你个oga!把钱给老子退回来,去你妈的,三十万一毛都不准少。”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周老板自觉丢人,对着袁青梅骂道:

“光收嫖资不办事是吧!看我不治治你这贱货儿子。”

周老板站起来一副要打人的凶恶样子,向沈雪锦扑过去。

沈雪锦随手拿起身旁的一个啤酒瓶,往周老板身上捅,这个举动更加惹火了怒气冲天的中年男。

啤酒瓶被周老板双手握住,抢过来就要往沈雪锦头上砸。

沈雪锦以手护住自己的脸,闭上眼睛……

“哐啷”一声闷响,秃头中年轰然倒地。

二哥沈庭书手里的啤酒瓶子只剩小半截,碎渣插在周老板的后脑勺上,顿时血溅当场。

“要死啊!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想让我死!”

袁青梅的哭声震耳欲聋,沈雪锦看着地上趴着的秃头,浑身发抖。

……

周老板很快就在医院醒了过来,人倒是没有大碍,就是后脑勺缝了二十针。

但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还把律师也叫到医院,扬言要把沈庭书送进监狱关几年。

不多时,警察就来抓人了。

袁青梅疯了一样大叫,“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抓我儿子!”

沈庭书安慰家人:“我只是酒后失态,应该没有大问题。”

周老板的代理律师看起来老神在在,他道:“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早。周老板年薪百万,你耽误他工作,要么蹲看守所要么赔他半年工钱,以我多年的辩护经验,这点能耐还是有的,让家人好好准备准备吧。”

袁青梅人都哭傻了,拿着医院的垃圾桶往沈雪锦头上砸。

“都是你,早知道让你跟着别人,你说说把你领回来有什么用。白吃白喝还害我儿子被抓走,你就是个瘟神!三十万没啦!”

不仅没了三十万,还要倒贴。换谁不气?

沈家源抱住老婆不让他再发疯,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小锦你先走吧。”

沈雪锦哆嗦着像一只落汤鸡,落荒而逃,从医院一口气跑了不知几百米,才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

他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小破出租屋,躺在床上不知道几点睡着的。

他睡得很累,梦里是袁青梅的谩骂以及二哥被警察带走的场景,心口一阵阵的疼。

第二天一早,沈庭海的电话叫醒了他。

疲惫地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后,沈庭海的话犹如一道霹雳,劈碎了他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倔强。

“小锦,你二哥在看守所估计还得待几天,周老板的律师听说挺厉害的,咱们要请个差不多的律师起码五万,还没法免去赔偿。周老板狮子大开口要15万赔偿金就可以不起诉庭书……他一开始其实想要30万的,我都快跪下了才讲到15万,爸爸气得又病了,要不你回来给妈妈道个歉?他也气得饭都不吃。”

沈庭书和沈庭海虽然是亲兄弟,但二人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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