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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

 

一顿饭吃的人心惊胆颤,好在后面没人闹出幺蛾子,沈雪锦吃的半饱不饱。

晚餐结束后,皇甫老爷子只留了皇甫越在主院陪他聊天。

皇甫沉的主院里,只独独给皇甫越收拾了一间睡屋,其余人门儿都没有。

其余人都被安置到几个副院里的房间。

皇甫文这一家子,住在其中一个院中。

院里是一栋三层小白楼,每层楼房间都不少。

刚关上院门,白音拍了拍胸口,“今天可乐死我了,你们没看到陈华嘉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第一次赢了陈华嘉一局,没想到是她最讨厌的继子帮的忙。

但这也掩饰不了白音胜了一局的骄傲。

“你们说这阿越最近是哪里不对,以前他可从来不管我们死活的。”

白琛道:“妈,你少说两句。”

“怎么就不能说了,儿子你说是不是,今天他可是向着咱们的。”

“对了儿子,你可得努努力,干出好成绩,老爷子指不定就对你刮目相看了,皇甫家的总座还不知道谁来坐呢。”

白琛揉揉眉心,“妈你别想了。”

“怎么就不能想了,你哪里比他差了?你有乖巧又懂礼,人见人爱的,哪像他啊……”

一直没吭声的皇甫文语气森严道:“叫你闭嘴,少说这种话。”

白音这才瘪了瘪嘴,止住这个话题。

等皇甫文出去接电话的功夫,白音接着又道:“小锦,你早点搬到浣花溪来,和你弟弟一起住着,好房间先占着。”

“妈,你清醒点。”白琛叹了口气。皇甫越若真有心想住回别墅,还不是想占哪间占哪间,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遵循先来后到的理。

沈雪锦听了这些才明白,皇甫越在白音心里,原来是如此讨厌的存在。

也对,刚才在饭桌上,老爷子眼里至始至终就只有一个皇甫越,其余儿孙和摆设似的。

尤其白琛……连主桌都上不了。

沈雪锦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最边上,他喜欢那间小小的,窗外可以看到楼下花坛的房间。

半夜,他洗漱完后,肚子就饿了。

刚才在饭桌上实在是没吃到几口,只顾看人脸色去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肚子一直咕咕叫。

沈雪锦只好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喝。

这时听到隔壁院子才传来一震鞭炮巨响。

应该是新年零点的炮仗吧。

他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

看不到月亮的新月之夜,夜空一片漆黑。

花坛里,一个黑影攒动,顺着那颗大榕树就身手敏捷地攀了上来。

要不是他对皇甫越的身型实在太熟悉,否则一定会当场大叫有贼。

这家伙,大半夜搞什么鬼。

但沈雪锦还是拉开窗户,让人翻了进来。

他刚准备打开灯,却被皇甫越一把按住。

“别开灯,也别出声。”

两人躺在床上,一起盖在被子里。

沈雪锦以为这人兽性大发了,所以来找自己。

于是又像根木头一样硬邦邦地躺着。

过了好一阵子,身边的男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被窝里,沈雪锦的手上似乎流过一丝热热的液体。

他将手从被子里抽出,闻了闻。

淡淡的血腥味涌进鼻腔。

“你流血了?”

“嗯,抑制器摘了,你放点信息素帮我掩盖一下味道。”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有人在敲隔壁白琛的门。

只听见白琛开门后,又关上了门。

接着,就敲到了沈雪锦这里。

白音的声音响起,“小锦啊,你睡着了么?”

过了几秒,沈雪锦才起身,将门打开一个小缝,道:“妈,怎么了?”

白音挤了半个身子进来,扫了一眼屋子。

“我听到你这边有什么在响,还以为你在玩烟花呢。”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着他撒谎,沈雪锦揉了揉眼睛,“我睡着了,也是被那阵响声吵醒的。”

“怎么这么浓的味道?你发情了?”

“对,我快到发情期了。”

“哦,那把抑制器戴上,赶紧好好睡吧。”

刚关上门,不到一分钟,又有人过来敲门。

这一次,敲门的是皇甫越二叔的儿子,皇甫烨。

“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么?爷爷说太吵了,让人来看看是谁在放火炮。我看好像在你窗下的院子里响。”

“我从来不玩火炮的,不过大过年的,有人放火炮也正常吧,还有事么?”

“没事了,打扰了。”

关上门后,沈雪锦将门死死反锁了。

他掀开被子,打开手机的电筒功能,照在皇甫越身上。

皇甫越坐在床边,右手手臂的衣服被刀子一类的东西划破了。

“这伤口不要紧吧?”

他看着肌肉虬结的手臂上,有一条很深的血沟壑。

“怎么不要紧,你去我车里把后备箱的小医药包拿上来。”

皇甫越把车钥匙扔给沈雪锦。

沈雪锦知道那个小医药包,一直在车里放着,小小的一只。

他裹上大衣往院子外走去,拿到医药包后,他将东西塞入大衣里,缩着身子往回走。

半夜飘起小雪,细细密密的雪花片落在他温热的皮肤上,一触即化。

“沈雪锦?”

一个女声叫住他。

回头,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妇女站在那里。

“姑姑?”虽然女人卸了妆,脸上没有一点修饰,但沈雪锦认得这是林竟的母亲,皇甫灵。

她狐疑地打量了沈雪锦一下,“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这倒是沈雪锦想要问的,他开口道:“我有点不舒服,来车里拿抑制剂。”

见皇甫灵不太相信他,说完他就拿出一盒抑制剂。

幸好车上有他自己备的oga用品。

这下皇甫灵对他没有丝毫怀疑了,笑着让他快些回去别冻着了。

回到房间后,沈雪锦用碘伏给伤口消毒,然后是云南白药粉末。

“你……为什么会受这种伤?”他一边缠绷带一边说。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当然是有人想杀我。”

“谁要杀你?”

沈雪锦的手停了停,这可是大年夜,举家团圆的好日子。

堂堂越文集团老总居然在被人暗杀。

“我怎么知道,这家里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去他娘的!”

皇甫越说的理所应当,一副漫不经心的痞样。

大概是他强大的身体机能让这条深深的伤口居然很快就不再往外渗血。

“到底,谁想杀你?”

沈雪锦首先想到了刚才敲门的白音,然后是敲门的皇甫烨,还有楼下碰到的皇甫灵。

这一家子,都爱大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

“这个家,除了我爷爷,我老爹以及林竟,就没人不想我死吧。”

皇甫越打了个哈欠,“行了,先睡吧。陈执明早就来接我们回去。有那些垃圾在,这里真是一刻都不想呆。”

沈雪锦哪里还睡得着,一整晚他几乎没合眼,心里七上八下的。

身边的男人却睡得死猪一样,抱着他推都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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