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胡谦远远便看到那一抹清瘦的身影,他连忙快步上前去扶:“先生今日歇一歇罢,近日刚打了胜仗,将军高兴,方才传来特赦,说是劳工营也可歇息一日。”
胡谦被藏海清艳的侧颜恍了一下神,回过神来时,便见藏海不着痕迹地轻轻避开他的触碰,随后疏离冷淡地拉开距离,弯了脊背,恭敬道谢。
胡谦故意咳了几声以缓解尴尬,以忙于事务为由,便匆匆告辞了。
藏海本想回营帐歇息一日,却突然被杨敬传唤,只得跟随那传信的士兵去杨敬帐中。
杨敬今日似是很忙,帐中一直人来人往。待处理完一波又一波事务时,才突然想起藏海,忙命人将他带入帐中。
藏海行了礼后便默默跪坐在一旁,直到杨敬指了指案上的一碗茶水:“喝了。”
藏海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扶着膝盖撑着身子垂眼道:“谢大人赏,但在下贱命一条,这茶我喝浪费了。”
杨敬皱眉,当即沉了脸,唤道:“来人。”
两个士兵应声而入,杨敬黑着一张脸道:“既不愿意喝,就灌吧。”
士兵抱拳行了礼,随即一人制住藏海的双腕,另外一人一手掰开了藏海的贝齿,一手端起起案上的茶盏,将茶水灌入藏海口中。
不过多时,一碗水便见了底。
杨敬示意士兵帮他卸去脚腕间的镣铐,低头看着半跪在地面上,被呛到不断咳嗽的藏海,冷道:“不识好歹。”
这水确实加了料,让人短期失声的哑药。杨敬苦思冥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一个法子,虽不高明,但已是自己这个粗人能想到的极限了。
灌了哑药,剥了那已经死去了的高丽男倌的面皮,附于藏海颜面之上,来一出李代桃僵。
不过这药效依各人体质不同,何时起效何时失效亦不同。虽不知其药效,但这一日总能撑得。杨敬眸色渐深,离军中开宴还有两三个时辰,嗯,足够自己先享受一番云雨了。
杨敬随手拿了案上的麻绳,三两下就紧紧捆缚住藏海的双腕,将绳索的另一端系于帐篷顶端高处,长度刚好够藏海跪坐在地面上。
杨敬伸手解了腰带,露出可怖的狰狞阳物。他居高临下用阳具拍了拍那瘦削清艳的脸庞,“你这张脸,最适合伺候男人的东西了。”
杨敬扣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脸庞按到自己胯间,感受着那绝艳的眉眼鼻唇。
藏海埋在杨敬胯下,连呼吸都是一种奢侈。他眼前唇瓣处皆是男人浓密的耻毛,那根性器紧贴在他的脸,男根上的脉络青筋跳动着,蹭过他白嫩的脸庞。
武将的气味不是那么好闻,藏海只能忍着干呕的冲动默默承受着,不敢挣扎分毫。
杨敬紧按着藏海的脸在自己胯下蹭了几下,随后提起阳物捅入藏海口中。
那根器物又长又粗,堪堪只能进入一半,藏海眼中被逼出泪雾,呜咽不止,似小兽的哀鸣。
杨敬丝毫不顾忌身下人,腰身一挺,将肉棍直直捅入藏海的喉管深处。
“呜——”藏海被捅到近乎窒息,眼尾透红,泪珠不断砸落而下,他的唇瓣紧贴在男人胯部,那根肉刃似乎要将他的喉咙捅穿。杨敬紧紧扣着身下人的后颈,不断在他口中进出着。
碎雪簌簌,庄之行回自己帐中时已被灌了许多酒。这边疆的烈酒喝多了,似是再也记不起京中酒的味道。
仰望夜色中飘凌的碎雪,庄之行恍惚间又想起了如霜似雪的那人。说来好笑,如今自己只有借着酒劲,才敢想一想藏海。
昔时,自己还是侯府中锦衣玉食的二公子,亦是名满京城的纨绔,他是自己父亲的幕僚。今日,他在京中平步青云,自己与他相隔千里,再难相见。
近来有一些传言,说是他被流放至边境,庄之行可不信,以藏海之谋,绝不会如此。
庄之行有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他喜欢父亲的那个幕僚,很早就喜欢。但那人似高悬的皎月,他甚至不敢生出丝毫亵渎的心思。
自父亲死于藏海之手,庄之行知道自己与他再无可能,因而刻意不再去听他的消息。
军中人知他的禁忌,亦不敢在他面前提昔年平津侯府的旧事。那人的身影,似乎真的渐渐消逝在他心间。
但近来,对那人的思念之苦竟不消反涨,庄之行在苦念折磨下,只得吩咐亲信去寻些与他身形性情相似的男子以慰藉锥心之思。可,纵是相似,终不及那人一分一毫。
百转千回间,庄之行冒着风雪而走,他又想到了那年初雪,藏海和父亲在侯府的长亭里煮茶赏雪,而自己只能远远看着他们,任由嫉妒疯长。
“跟你说的规矩记好了。”严六是军中专门负责掌管此类事宜的小官,从杨敬那接手藏海后,调教了他半个时辰的规矩。
“虽不知你在高丽如何,但来了此处就要伺候好将军,若惹得将军不快,有你好受的。”
严六走后,只余藏海一人跪在帐中。
帐外飞雪满天,庄之行帐中却温似春日。藏海腹中又痛又饿,却安静跪着,不去看桌案上摆满的各式菜肴和美酒。
看来终是躲不过与他相见吗?藏海忍着身上伤口处隐约的刺痛,默默想着。
他刚被杨敬折腾了一顿,满身是淤伤,甚至被肏弄到膝盖酸疼,腹痛不止。幸而这衣物不似他以往所穿的布衣,不然还真熬不住。
痛楚让藏海愈发清醒,他闭眼忍着疼,思绪万千,自己身上满是鞭痕淤青和暧昧红痕,不能在此时让庄之行认出来,他需要在往日旧识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藏海疼到将近跪不住时,终于有人掀帘而入。
庄之行看到那个背影时,当即怔在原地。
像,太像了。如果不是庄之行事先知道,眼前这位是高丽人,恐怕早已冲过去将他扶起拥入怀中。
可惜,那人不是他。
“杨敬说你是个哑的,正好,我也不需你开口。”庄之行脱了染酒的外袍,坐到床畔。
“你饿吗?还没吃饭吧。”庄之行指了指案上未凉的菜肴,“随便吃,吃完了帮我研墨。”
庄之行注意到跪着的人影听到“研墨”时,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庄之行顿时默了一下,反思了下自己的语气是否很严肃,都将那男倌吓到发抖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庄之行摆了摆手,“你把那碗醒酒汤端来就好。”
宽大的衣袖下,藏海悄悄揉了揉刺痛的膝盖,起身去端了那碗醒酒汤,最后捧着那碗跪地双手递给庄之行。
庄之行目光落到他手腕上的淤青,明显是被军中专用的麻绳捆绑过。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是一个低贱的玩意,捆来捆去自是正常。
庄之行接过汤碗,一仰而尽。
他闭了闭眼,忽地道:“你抬头,让我看看你。”
太像了,虽然明知不是那人,但仍抱有希望,万一呢,万一流放的传言是真,万一真的是他呢?
然而,又一次让他失望了,那男倌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庄之行苦笑,低叹自己的妄念。
“你自己上来脱吧,我去洗把脸。”确认过不是他,庄之行也没了耐心,翻身下床道。
庄之行回来时,藏海已褪去了衣物,在床上躺好。
庄之行看着那淤青红痕遍布的身子,又略过那张陌生的脸,眉宇眼稍间染上几分嫌弃。如此脏污破烂的身子,怎么能有资格代替那人?
庄之行被烛影晃得更晕了,那碗醒酒汤显然没起什么作用。他脱了亵衣,将衣物随手扔到那人的脸上,遮掩住了那陌生的脸。
遮住了,是不是就可以把身下人当成是他了?庄之行自嘲,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腿分开,自己抱好。”
藏海仰躺在床上,张开双腿,伸腕抱住折叠的修长小腿。他知道自己今晚躲不过这场性事,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终有一日亦会被侯爷之子压在身下肏弄。
同侍父子二人,自己还真是毫不忌讳。
庄之行看着藏海白如似雪的密处,眸光渐深。那漂亮的性器半软着,垂在光洁如玉的双腿间,庄之行忍不住伸手把玩,不过多时,就将身下人的性器玩到挺立。
因为那碗哑药,藏海连呜咽声都发不出,只能大张着唇瓣无声喘息着。脸庞被庄之行的亵衣所掩,呼吸间皆是衣物间烈酒的味道,边境的酒烈而刺鼻,丝丝渗入口鼻间,藏海怔怔仰躺着,强忍着腹中的难受。
庄之行玩够了那根玉茎,手指便顺着藏海的腿缝往下,欲去探身下人白嫩臀瓣的穴口,出乎意料,指尖却突然传来湿腻的触感。
庄之行愣了下,烈酒的后劲过于大了,他耷拉着眼睑,直直盯着身下人的密处良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你很像他。”庄之行低喃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嫉妒父亲。”
庄之行忘不了那一夜。
那个如月似雪般清冷的人儿,在父亲怀中竟异常乖顺,素衣半褪,瘦削脸庞似出水芙蓉般清纯,却乖乖把下身敞开给父亲看。
父亲一边亲吻他柔软的唇瓣一边插着他粉嫩的花心,最后甚至将他生生操到哭。
庄之行还没有见他哭过,唯一一次居然是在父亲床上。原来,高悬的清冷月亮,也是会跌落凡尘的。
庄之行再也忍不住,握住自己硬如似铁的男根挺腰捅入那湿软红艳的穴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