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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罪

 

连副官回神的时候,他家上官早已远远出了寝房,正在返回殿堂的路上。

他只身僵y的跪在榻上,过了片刻才溜下床榻。淡发男人扶着墙稳了稳心神,而後似要掩饰着什麽的压低了帽檐。

他不知道上官下属间是要啥样的才能算是真正的上官下属。不过再笨,他也知道两者之间并无这般互动。

连副官再度想起前些日子寒上官之举。男人莫名觉得不大对劲,伫立原地抱x。

他想着难不成上官和那个众国之王一样也有相同的癖好?可再深思,寒上官的意图似又和那位王尊有所不同。

副官叹息。

果真是栽进了个大坑。

随後不愿再多想的连槿白以风般的速度跑了出去,追上了正要觐见王尊的暗发男人。

寒霂见那男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停在他的身旁时心底略感讶异。他老早就对这副官的行步速度有所留意,却想不通这男人为何在这方面上能优於他人一大截。

“上官,上官?”

那人的嗓音令他拉回了心神。寒霂将目光移回,对上副官清澈的眸。

“上官!”

“我听见了,不用那麽大声。”

“可是您走神了。”

寒霂扶额,不打算和他在言词上计较。

“找我?”暗发男人偏首,“还是你要和我一起进去?”

连槿白抬手示意那人将身子放低些。上官照做,却不明所以。

“这是要做什麽?”

“伊推今早给了下官这个,说是在远距离联络较为方便些。”副官掏出了口封,伸手放入对方掌心,“您看似没有,所以伊推给了下官两个。”

寒霂思量了一会儿,而後点点头。

“多谢。”

“上官。”

“嗯?”

“下官想,还是陪您一起进去吧。”淡发男人这麽道,“有事也能相互照应。”

寒上官g起了唇。

“你是怕那王尊--”

“只是照应!”对方打断他的话坚决这麽回覆,却是再度开口时又消了方才气势,“且副官跟随上官里所应当。”

上官对他打断之举只是一笑带过,男人而後伸手示意。

“那快点跟上来。”

昨日还颇为风光的男人如今现正一副忧郁模样坐在上位上,连带那镶嵌亮丽se彩的王座也略微黯淡了几分。

“王上,寒大人来了。”

“来了吗?”嘶哑的嗓音令刚跟入殿堂的连槿白抬首,只见那位男人正了身,却掩盖不了脸上的疲惫神态。

下头两位男人沉声抱礼。王尊抬起了眼皮,继而一叹。

“寒霂。”他道,“委屈你了。”

寒上官神态依旧,回话,“没有的事。”

“依妠烟被劫,恐怕婚礼是结不成了。”王尊r0u了r0u眉心,“本王看的出,你很中意。”

“”

寒霂无言一阵,而後请命。

“若王尊,愿意相信下官,”暗发男人心一横,故作诚恳,“能否将寻回殿下之事,交给下官等人?”

“盗贼劫走她的时候,是没要任何东西的。”对方眯起双眼,意有所指的道。

“下官知道。”

那男人站起了身,负手而立。

“中立一事,我国定信守承诺。因婚姻破灭毁约,实在不大妥当。”

下阶的连槿白挑起了一边的眉。

众国之王叹息,而後摆了摆手。

“要说被劫,还是依妠烟跟着盗贼走都说不定。”男人往那只兰军官方向看去,语重心长的道,“若找到她,她不肯回来,”

“应商国规矩,就由你处置吧。”

外城关内一偏僻处

鴒鶭背倚一朴素马车等着其余军兵,一旁的南屏骑着马只,在不远处拉着缰绳晃啊晃。

男人盯着来往人群,而後以目光追随至最远处。他眯起了双眼,看见关中内外之间有道闸门,人群行步速度也稍稍慢了下来。

“南屏。”

“嗯?”

“伊推有联络过来吗?”

“军长说了,寒上官和连副官还在内城。至於其余,他没多说。”

鴒鶭哦了一声。

依旧骑在马只上悠闲的青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後一跃而下。

“从外城出去,似要一番波折。那男人今早下令将关内关外严查个遍。”南屏踢了踢地上一小碎石,“若我们要带殿下出关,这马车恐怕是藏不起来。”

“当然藏不起来。”鴒鶭回了句,“不过伊推说没问题,只让我们在这处等。”男人移步至马车前,伫立於车帘外。

“殿下,您好了吗?”

马车微微一晃,一旁南屏捉着稍有惊吓之意拉车的马只缰绳,伸手轻安抚马只背颈处。

车帘掀开,探出一位身着那只兰正装却又略微不同於那只兰之民容貌的nv子。那nv子和婉一笑,朝外头鴒鶭点点头。

“劳烦。”

那只兰正副官步出了殿堂,在一近侍带领之下走向南方众国归放马只之处。

“两位大人稍等。”那位近侍拉开了一端闸门,而後隐身於稍暗的马厩中。

连槿白瞥了眼一旁的男人,他家上官似感觉到他的视线,也对视了过来。

他俩就这麽互看一阵。连槿白朝男人温和一笑,而寒霂只是乾咳了一声。

“副官。”对方打破沉静,“众国之王愿意放我们出关一事,你有何想法?”

“上官觉得,太容易?”连槿白乔了乔腰间刀把,手拂过那赤se流穗时刻意放轻力道,“下官想着,王尊无所作为放走您,必有原因所在。”

“他那麽想要您留下,却在殿下失踪後不极力挽留。依下官推断,他也不敢真的得罪那只兰。”他正身,正视对方,“而若依先前下官所问的,天君多次下令要您来此谈和中立一事,这也许能说的通,”

“那位天君,很有可能与众国之王g结。”

寒霂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

忽地连槿白意识到说了他什麽而打了个激灵。男人赶忙调开话锋,“不,上官、下官不是--,是属下失言!!”

“”

“”

寒霂垂眸,而後伸手推正了副官欠首微倾的身子。那双幽黑的瞳暗沉了几分。

“没事。”暗发男人低声道,“不无可能。”

眼角瞥见马厩内黑影微动,连副官向旁一望,伴随着马只嘶鸣声那近侍则是将属於他俩的坐骑给牵了出来。

连槿白上前,接过近侍递过来的缰绳。副官正要开口,却对上了那双眼睛。

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身t已做出反应。淡发男人身子一闪,那人出鞘的刀锋划破了他身旁的空气,削下了几缕发丝。

一旁的上官在同时正要ch0u刀上前,连副官的动作却b他更快。男人伸手速速捉上那人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连同对方空间的另一手,双双反折至对方身後。

刀把落地他低首一看,而後伸脚将那把短刀踢了老远。

“你,是王尊身旁的人。”

这句自他嘴中吐出的不为疑问之词,而是肯定之句。

的确,这行刺之人就是平日里装作小贩,却在私底下为王尊办事的那位军官。连槿白记得,他和伊推在那场做戏的婚礼上,有看见这人在王尊身後不远处。

那「近侍」咬牙切齿,想挣脱却不敌对方力气。他没想到一个小小副官,居然能徒手轻松捉住他。

“我说你,意图刺杀他国特使。军纪在上,是能任凭我们处置的。”

“一个军官,不听你王上的话那怎行?”男人在对方身後开口,“是王上让你来?还是你自个儿主使的?”

「近侍」瞥过了头,缄口。

连槿白偏头盯着对方因刺杀失败而面目狰狞的半张脸,随後侧首,“寒上官打算--”

他话还未说完只见眼角余光瞥见了个黑影,副官猛的一惊下意识的放手蹲下护头。同一时间,那「近侍」的身子飞了出去,准准的摔进了马槽。

“”

连槿白在那人躺平於马槽内的几秒後,将头探出双臂。

他只见他家上官还微抬着腿,英姿飒爽的伫立原地。淡发男人呆滞一阵,目不转睛的仰式着对方。再看看另一处,先前行刺之人早以挂晕在马槽中。

这,打晕就打晕,也用不着那麽粗鲁吧

“连槿白,走了。”

副官抬首起身,他还有些回不过神。在跨上马匹前男人想到了什麽似的又退了回来,随後朝马槽走去。

在马匹上坐稳的上官盯着男人一路远去,他疑惑问道,“你要做什麽?”

“等会儿,下官想到了件事儿。”

而後他看着自家副官使劲将那晕过去的男人给拖了出来,也看清连槿白对於男人浑身沾上马饲料的情况稍稍皱起了眉,最後又看着那淡发男人将人给拖进了马厩,而似是惊动了马只听的寒霂直觉认为里头sao动不小。

片刻後那位副官边走出来边拍去刚沾上双手上的灰尘,一个俐落翻身便上了马。

“你刚刚g什麽去了?”

连槿白笑了笑,“回上官,下官给他绑进了马厩里头,估计醒来要挣脱还得花一段时间。”

“是他先对我们不利,我们若绑了他,岂不是变成我们先偷袭王尊的人?”

“上官,您方才那样粗鲁的踹飞他,其实场面有些不可收拾。”副官见对方未驾马也不动,只是0了0马只鬃毛,“所以下官便自作主张,把他绑了,算是争取点能走远的时间。”

寒霂夹了马肚驾起了马,拉着缰绳沉y了好一会儿。连槿白跟上,在後头随着上官速度缓缓跟随着。

副官想着,这阵子的计画也该给上官说说,虽寒上官看似很放心的交给他,但碍於这人是他上官,不得知情不报。

“寒上官,下官想告诉您关於殿下的事儿。”

在前头驾马的男人闻言,手拉了缰绳让马匹放慢速度与他并排,“你说。”

“其实下官是这样想的。”连副官总结道,“在商国之王不收回中立承诺,且放我们出关之下,顺带将殿下给带出去。”

“如何带?”暗发男人问道,“她一个nv人若不用马车怎成受得了舟车劳顿?且马车一出关,是容易被怀疑的。”

“寒上官想多了。虽殿下为nv子,但并不代表她不能乔装骑马。鶺纭韩族既为外族,相信殿下在适应的程度上并不差。”

“你打算让她乔装成我们军兵?”

“是。”淡发男人看着远方回道,“以斗篷、军帽遮掩,应该看不出来。给殿下换个男装,不难。”

寒霂沉y了好一会儿。

连槿白见状,只是将缰绳向旁一拉,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上官,您这样沉默,是觉得有何不妥?”

寒上官侧首看他,哼笑了声,“并无。”

“就照着你所拟的去做,”

“能将她送出去就赶紧送出去。”

副官闻言,看向前方。此时的他们正穿越那条依旧热闹非凡的街道,照他先前给予的指令,伊推与其余军兵现应已与护送殿下的战兵会合。

“副官。”

刹时在近距离炸出了熟悉的嗓音,连槿白下意识的偏首,随後才发觉那是从口封里传过来的。

他认出了军长的声音,手指0着平滑面。

“伊推?”

“属下军兵已会合完毕,殿下也在我们这儿。”男人顿了顿,“你人呢?”

“在街上,那条摊贩长街。”

“上官也在?”

“在。”他的简短回应引得寒霂瞄了他一眼。

“副官,不是属下多嘴。但出关的部分,可能b我们所想的还要严苛些。”

连副官沉默了一会儿,顺道驾马闪过正在行走的路人。

“副官?您还听着吗?”

“我在--“/“露出面容及对照身份,是吧?”

?!

“上官?”

一旁寒霂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随後他微微回望,缓缓眨了下双眼。

“那处。”男人手伸的笔直,“不就是吗?”

连副官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则是不远处的出关处,关前一大排人正等着出关。

淡发男人眯起了眼睛。

“伊推,你们在附近是不是?”

“属下等人在较为偏僻处,不过按方才上官所见的出关之地,下官也有看见。”口封另一头属於军长的嗓音传了过来,“下官让南屏过去了,他会带您过来的。”

寒上官侧耳听完,随後拉了缰绳。

“伊推,还在吗?”

“属下还在,上官有事吩咐?”

“待会儿出关的时候,不必露面。”

?!

那一处的伊推似是惊诧的顿了许久,随後的他压着些许颤抖的嗓音开口,“上官您确定?”

“确定。”

连槿白狐疑的瞧了他一眼。

“好吧上官,听您的。”

待三方掐断联络,淡发男人以缰绳主导将马匹倒退了几步,“上官您这是什麽意思?若不露面反而会令他们起疑。”

“若真露面,殿下就会被抓个现行。连带那只兰,也会被扣上私藏的罪名。”

这不都一样嘛?

副官微微叹了口气。

“您可真不着急啊。”

“连槿白,这是你想出的法子。”

连槿白偏首,耸肩。

“对了上官,您带着这支军队也不少时间了。为何到现在才带着口封?”男人问他,“这先前是怎麽做到不用口封联络的?”

路旁摊贩依旧吆喝,行人依旧如cha0水越过他们身旁。寒霂拉了啦缰绳,令马只喷了几道鼻息。

连槿白微微仰望那人侧脸,在人声鼎沸之中等待上官回应。

对方回看於他。

“以往的远征是大军,不带这支军队的。”寒霂开口,“且带领大军用口封做什麽,平日他们本身就有在训练,只要一声军用号令大军自然就会遵从了。”

连槿白ch0u了ch0u眼角,而後他想起这男人多次远征,心中疑惑便问道。

“上官,您数次出征,是一人带大军?”

对方摇摇头,“都是一起合作过的将领,不过现今基本都是休退的了。我记得里头有位还不错,你大概没听过,叫云穆。”

连槿白拉了长长音调应着。

原来是老云前辈啊。

那被天君看上的男人,其实在外头没什麽好听可言。那只兰的民间都将他称作小白脸。

因为当下被提拔的速度过快,些许有心之人散播的不实,就变成这样,改不了。

云穆前辈的话语在脑中闪过,副官望向那人的神se有些收敛,却引的寒上官困惑的看着他。

“你g嘛这副表情?”

“我听过的上官,”男人打起jg神对他笑了笑,巧妙的答非所问,“帮您打理餐食的食材几乎是从他那儿买来的。”

寒霂对此似是有些诧异。

“他跑去卖菜了?”

“是的。听前辈说是休退日子正好可以在那只兰卖菜,赚钱养养家口。”

“他哪有要养什麽家口。”

“养他自己吧。”

上官望天想了想,觉得也对。

“上官!副官!”

不远处的呼唤声拉回了两人的思绪。连槿白向前一看,一高瘦青年骑着马只正挥着手朝他俩方向招了招。

淡发男人想了一下,而後脱口,“南屏?”

“正是属下!”对方驾马煞在他俩跟前速速行了个礼开口,“伊推他们都在後面,您跟着下官走!”

“属下已让鴒鶭处理完毕,殿下她现正在後头待着。”颇为朝气的青年低声汇报,暗自指了指韩族所在方向。

此处有些荒凉,看这处连槿白想应当是哪处无人问津的地田,在此藏身暂且也能歇一口气。

副官下马後笑了笑,“辛苦了。”

一旁寒霂则盯着远处出关处,若有所思。

连槿白朝上官方向瞧了一眼,而後转回了目光。

“伊推,能带我去见见殿下吗?”

不远处的依妠烟正拉着缰绳,在匹伫立原地的马只上端坐着。

因逆光的缘故令朝这里移动的连槿白眯起了双眼,当他见着到韩族公主那在马只上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时则真正安下心来。

他猜的没错,外族连同妇孺都会骑马。

“殿下。”

马匹上的nv子垂首,而後俐落的跃下马来。若不看她那和那只兰五官略微差别的脸庞,光那气势,副官都会以为这位韩族公主是来自那只兰。

“连副官,你怎麽会在这里?”nv子开口问道,语调中却无藏着多少诧异。

“下官为寒上官副官,能不在这儿吗?”连副官哭笑不得,”殿下呢?这身装束会不会不大习惯?”

nv子笑着摇摇头,而後行了个母国重礼。

“副官,你们能帮助小nv,小nv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却令对方摆摆手。

“其实下官等人也是为帮助上官与那只兰,殿下的出现恰好让下官能找到缘由脱离南方众国。”连槿白抱礼回应,“b起下官等人的帮助,殿下才是帮助最多的。”

韩族殿下依旧面带笑容,“不敢当。”

语毕连槿白缄默了好一会儿,似在琢磨着什麽而後慎重的开口。

“殿下,待会儿上路时您什麽都不要做,混在军队里待着是最好。不论发生了什麽,都不要出面。”

“连副官?”

连槿白祭出了招牌笑容。

“别担心,殿下。”而後他转身朝不远处待命的军官以恰到好处的声量开口,“伊推,”

“属下在!”

“上路!”

连槿白翻身上马的同时目光对上了依旧端坐在马只上头的寒霂。他习惯x的乾笑一声,而後故作凛凛然的摆出副严肃姿态。

寒上官挑眉,却不多问。

朝出关驾马的同时副官向後一看,各军兵披着外用斗篷一致的微微垂首,若真不仔细看还真不晓得殿下混进了里头。

在确认依妠烟殿下的正确位置後,淡发男人便将视线转回。

一旁的寒霂将马匹速度放慢好与副官并肩,他俩领头在那长长队伍後头等着。其余军兵依列排好,队形不乱。

连槿白伸长脖子看向出关处,他看见一小队属南方众国的纠察军正对着两名妇人下了什麽指令,而後对方掀开自身包裹着脸部的面纱,虽已过妙龄之年但看得出五官依旧端丽,身子也不怎麽佝偻。

站在察看军兵身旁的一位正拿着一卷图纸,那人看了眼身前妇nv又看了眼手中图,摇了摇头。

随後是那两名妇人被放出了关。

再上前被纠察军做检查的是一位背着竹笼的男x,看上去是要外出采集的,却是被先前检查的军兵看了一眼後直接给放了过去。

连槿白缩回了脖子,朝一旁倾身道。

“上官,好像是nv子才被检查。”

寒霂应了一声,“殿下本为nv子,较为留意的应当是nvx。出关检查之人毕竟是老练些,是男是nv还是能看得出来。”

这是在戳着纠察军的脊梁骨说着检查不当还是暗中戳着殿下着男装的风险?

副官心中对此一连串腹诽,将目光再度偷偷向後望去。恰好对上殿下的视线,引来nv子投递目光。

连槿白无声说了句无事,却被某力道轻捏住了後颈。男人一个激灵伸手打掉看向一旁,只见上官神se凛凛,而被他打掉的手正停在空中。

副官惊诧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只手,身子往对方反方向拉开距离,“上官您g嘛?”

“你一直向後看迟早会被怀疑。”寒霂望着他的目光带了点不可违逆,而後将手收回,“而且她,有值得你花这般心思惦记在心头上吗?”

连槿白蛤了一声。

“不是啊上官,下官是在确认殿下。毕竟这事儿还挺大的,不得不--”

“那有我好看?”

他那个「防」字还未脱口又被对方这句话给堵了回去。淡发男人神se不解,而後僵y的乾笑着转了回去。

却可能是他笑得这般尴尬,又惹的对方这麽怼了一句。

“你何时才能不对我这麽笑?”

连槿白抖了抖,手微紧握缰绳避而不答。後方的伊推似是察觉到了点微妙气氛,在两人之间偷偷来回扫了几趟。

“上官,笑为何种模样又有何区别?军中本为严肃之地,若成日以笑面对岂不轻佻?”副官装作镇定的望着越发近距离的出关地,而後压下嗓音不带笑意的道。

“那你以乾笑表达真诚也不过如此。”暗发男人甩了一句,“你ga0错重点了连槿白,我说的是只对我,而不是对他人。”

他在「只」字上似是咬牙切齿的加重了音。连副官又想乾笑了,却因方才对答而苦苦忍下,换得一脸生y。

“那上官,”男人连带说话嗓音都僵y的很,“不如、不如下官就不对您笑了?”

语毕,槿白就感受到一旁的男人神se刹时伶俐,身旁气压也低了些许。

他下意识的向旁避了避。

“”

“”

後方的伊推又因上官突如其来的变动在他俩之间以眼神又来回了几趟,依然不明所以。

他家上官副官是怎麽了,怎时好时坏的?

军长没多想,也不敢多想。青年收回了目光,骑着马匹暗中保护着一旁的韩族殿下。

那nv子将他一连串动作看在眼底,随後拉了拉手中缰绳,和身旁军长拉近了点距离。

“小nv想问个问题,军长。”

“不用这麽叫的殿下,”朝气青年哭笑不得,“唤下官伊推吧,这麽叫怪不习惯的。”

依妠烟挑眉,随後答非所问,“你家两位上司平日里互动都这麽热闹吗?看寒大人似乎对连大人好生重视呢。”

热闹?

伊推望天想了想。

“其实下官也不是很了解连副官,他上任的时候才是前”军长以手指b了约两周的天数道,“您别看他一副好人样,其实此次那只兰能出来也是因为他。”

“至於寒上官,下官等人更不知道了。”伊推耸肩,“虽然他带领我们也有段时间了,但下官除了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什麽也不知道。”语毕青年又笑了出来,“不过上官他,其实私底下算会照顾人。”

“但殿下所问的热闹,大抵也是在连副官上任开始,寒上官才会有所互动,当然只能说和连副官有关吧。”

依妠烟很认真的听他叽哩咕噜说了一串,那副认真思考的表情令伊推心生疑惑。

“殿下,您问这个,怎麽了吗?”

一旁nv子摇了摇头,“没什麽,毕竟寒大人被众国之王多番sao扰,小nv想会不会--”

“还有连副官在呢。”

被打断言语的nv子眨了眨那双明亮双眼,意味深长的看了伊推一眼。

“殿下您先等会儿吧,这里出关--”

“撤下来!”

一大洪亮吼声顿时掐断伊推的话,也吓的方才交头接耳的军长和殿下速速端直了身板,摆出副严肃姿态来。

在後头被两人身板挡住视线的淮风和常沄一致的朝一旁微偏身子,向前方望去。

“伊推,看前面。”淮风戳了戳伊推挺直的背脊,“纠察吼人啦。”

闻言後的军长和殿下也一同偏身,却是在看见情况时差点摔下马来。

他俩看见纠察军兵正仰头,凶神恶煞的盯着某人,煞有其事的握着腰间刀身。

而纠察兵吼的对象,

正是他俩身前的连副官。

被吼的连槿白也是吓了一跳,方才他与上官斗嘴斗的太过也没注意到这纠察兵的靠近。副官汗颜,疑惑乾笑。

一旁寒上官挑起了眉。

“这、这位大哥,怎麽了吗?”

“这位军官,我让你把外袍撤下来。”那位军兵一脸不耐烦神se,挥手要他依照指令。

的确那只兰的军兵都得了上官命令,将斗篷裹好军帽拉低,但其实依其嗓音还是不难辨认的出男nv的。

连槿白心中有些堵。

照这情况,看似是把他误认成nv子了。

“”

“这位大哥,应该不难辨别。”淡发男人憋住心中些许不适,“我是男的,是男人。”

谁知那位纠察军兵不知是凭着什麽执意咬定他的x别,依旧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说撤下来就是撤下来。”

连槿白微微鼓起双颊。

真正的nv子还在後头呢!

後边的四人似是知晓何事发生,各自别过头或遮或掩的憋着笑。常沄还好些,只憋的眼角微微ch0u动,却因周围不寻常的三人引的再後边的军兵一脸莫名其妙。

“你再不脱下来,我就要拿下你了!”

“”

一旁寒上官稀罕的不动怒,只是低叹。

连副官偷偷朝他看去。

上官上官,您怎麽不说话?

您旗下的副官要被欺负了啊。

那纠察军兵见连槿白依然不动,就要拔刀而出,却是在动刀的那一刹那,被一把不知从何出鞘的白刃给指在x前。那把刀寒气b人,令纠察军不敢有所动作。

一旁纠察成员看那人犯难却又见那把长刀则都yu动不动,一个个僵在原地。

连槿白二度诧异,他顺着那把刀望了过去。只见侧着身子依旧望向前方的上官,正手执那把长刃,刀尖指着纠察兵的脖颈。

“上官。”

“你这样不配合,更可疑!”那军兵见势发展的不大顺利这样吼道。

“谁说可疑了?”久久未开口的暗发男人冷冰冰的道,“你毫无证据,怎可随意拿下?”

“王上下令,出关为nv子之人一律盘查!”被针对的男人反驳道,“这是命令,我依令行事有何不妥?!”

“他都说了他是男的。”

对方一顿,却是伸手一指连槿白身後,“他那样淡se的发,又那麽长不是nv人又是何者?且你们都不露面,又是遮又是掩的叫我们怎放行?”

连槿白心里一b0b0涛大浪。

这是歧视,歧视!

谁说男人没有这种发se,只不过是淡了点长了点怎就有被视为是nv子的疑虑了?!敢情真真不过就是个找碴的!

“你若有心盘查,那为何连我都不拦?”寒霂另一手指着脑门,“我也是长的。”

“你五官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但他五官可长的不像男人!”

後方四位几乎憋笑的东倒西歪。

连槿白扶额,“你不过是无事找事吧,天底下那麽多男人就偏要揪上我一个。再说了,那祈兰的行军都是男人,没有nv人的。”

“且你一下因发se又因五官怀疑我是nv人,这也太牵强了。即使你们是王上的人,待客的基本礼貌应该还是要有才对。”

他这句话说的纠察军脸se一阵红一阵白,底下的男人瞪着连槿白。

明明是这群人来此处让南方众国的婚仪办不成,还丢了新娘,惹出这麽大事儿却还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他本想说话,却听见一旁有个声音传来。

“你若不服,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纠察军兵将目光放回到上官身上。而此时的寒霂却是速速抬手,直接把连槿白披着的斗篷与军帽一同掀开。

副官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的他便被寒上官的手给掐上了下巴两侧,y生生的将他的脸拽向马匹旁的军兵。

“我就这麽捉着,给你看个够。”

上官您不是下令不给他们看的吗?

连槿白只觉得双颊有些疼,且就着上官扭转他的姿势迫使他配合的苦不堪言。

後方四人,不,整个那只兰军队都对上官作为看得目瞪口呆,这班军兵像发现到什麽极为惊奇的事儿,纷纷都傻着。

对方也被寒霂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给愣住了,在意识到那只兰的上官所说的,他直接退了一步。

他本想着刁难一下那只兰军兵,毕竟他也知那一旁的男人是婚仪中的新郎,本该皆大欢喜的事儿却是以失败收场,这让南方众国在那些贵族名门前也是大大蒙羞一顿。

的确一个他一个纠察没法跟一个帝国上官抗衡,但使点绊子也是可以的。

他当然知道这有着淡se长发的是个男人,且在领头与那只兰上官并行,直觉让他觉得刁难这人或许能给对方添堵一下。

可现今

看这场面,他只好稍稍让路。毕竟刁难是小事,但若闹得太僵也不是好办法。

“不用了。”

那五官虽不和一般的男人yan刚相同,却又不似y柔作态,只不过是介於两者之间,颇为jg致和带着温柔眉眼的五官罢了。

“仔细看个够,免得贵国又误会了。”

“不用。”

上官抬起下颔,“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语毕男人速速朝出关处挥了手,嗓音洪亮吼道,“放行!”

那些呆愣在原地被这一吼声给震的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把出关闸推了大半空隙,继而闪到一旁。

在意识到後背冰凉温度退离後连槿白才发觉是暗发男人放开了他。淡发男人有些僵y的恢复衣装,随後故作从容同上官等人驾马前行。

“等等!”

可在出关之时後方又忽地这麽一吼。连槿白心底翻了个白眼,朝後头望去。

却见先前找碴的纠察军兵正站在後方其一那只兰军兵身旁,神se又恢复了先前的凶神恶煞。

而被他这麽瞪着的军兵,此时也正以唯独露出的双眼斜看了回去。

连槿白看清了,不,确切是说早就看清了。他那双瞳稍稍睁大,微汗。

而令他如此不安的原因是因那被纠察军盯着的军兵,正是nv扮男装的殿下!

“不会。”男子依旧那副笑脸,温和无害。

“不会的。”

“那麽殿下就交给你了。”

寒霂未回应,只是一甩缰绳,当着领头羊带领身後一群军兵从殿下身旁呼啸而过。

“殿下!殿下!”

远处的呼唤让他回神,长发男子往出关处一看,只见方才跟随在他左右的男人正骑着马匹赶了过来。

他啊了一声。

“孤羢。”

“殿下您说的太久了,下官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儿了。”而後男人正se,“出关处下官刚刚整顿了一番,之後会再多加勘查。先前那样耽误的找碴事儿,不会再发生了。”

“麻烦你了。”

他那嗓音有些飘忽,孤羢见对方一直盯着那只兰军兵离开的方向,神se颇为担忧。

“殿下,是方才遇到了什麽事吗?下官看您的脸se似乎不大好。”

楘云依低首笑叹,“没什麽。”

“回去吧。”

“原来他俩还真有血缘关系啊,”青年笑着道,带着不屑的语调,“可那位殿下屈身做个小小接使,我看那对父子关系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子容。”伊推向後带有告诫意味唤了声。

短狼蓬发的男人向旁撇了撇嘴,似对於军长出口提醒有些不满,却并未回怼。

伊推偷偷瞄了前头上官一眼,他肯定寒上官也听见了,但见对方并无表露其余神se後则暗自松了口气。

“吓si我,真真要吓si我了。”方才大气也不敢出的依妠烟此时才y生生的道,她捂着x口做侥幸状。

“没事,有寒上官在呢。”伊推出言安慰。

“那纠察军兵也太会挑了,不挑其他人偏偏只挑到个假扮的。”nv子拉下了点遮着下半张脸的斗篷,呼出了口气。

伊推无奈的笑了出来。

“上官,南方众国的帝王和殿下,是怎麽一回事?”连槿白开口问道,“楘云殿下那个样子,似是与众国之王疏离的很。”

那只兰与南方众国的路途较为短程,此时的他们约过了路程一半,连槿白就趁着寒霂稍稍放慢速度的时候询问。

那上官骑着马只盯着前方,似是在思索怎麽开口。马蹄踢踢踏踏的,暗发男人的身子随着马匹行走步调微微摇晃。

“上官?”

对方回望他。

“楘云依是楘云赝胡小妾的儿子,那小妾出生并不怎麽好,好似是在g栏场所里的过时红牌,是楘云赝胡的风流债事。”

楘云赝胡,自然是那众国之王。

“小妾身子不好,临si前带着楘云依,想凭着帝王血脉求楘云赝胡保一保儿子的命,不要再让他受颠沛流离之苦。”

连副官诧异的盯着他。

“所以,殿下和众国之王疏离的原因,是因为殿下的出生?”

“一半是一半不是。”暗发男人轻夹马肚,“楘云赝胡也不知是因欠下的风流债,还是因那个nv人生的儿子是他的血脉,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俩收编了。”

“後来那个小妾病si了,楘云赝胡为求面子,毕竟和一个g栏里的nv人混上了还生了孩子实在不怎麽t统。於是他给那位nv子安上了妾室的名分,以nv妾之仪下葬。”

连槿白唔了一声,“还算负责。”

寒霂笑了笑。

“但毕竟改不了楘云依是g栏红牌儿子的事实,楘云赝胡似是也不想他那个儿子成天在他面前晃,就派给楘云依接使的职位,让他去接待那些达官名门。”

“楘云依倒也安分的紧,就这麽守本分的做到了现在,不过他也大多和楘云赝胡以君臣之事作往来而已。”男人笑叹了声,“虽有血脉之缘,却无父子之情。”

连槿白点点头,表示理解,“众国之王到底还是在意殿下的出生。”

“毕竟是皇家脸面,留下w点也不是那麽好看。”寒霂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他都能给小妾个实在的名分了,对於他的儿子,楘云赝胡自然也能拿捏一二。”

“众国之王没有正房?”

“没有。”

连槿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倒少见,寻常的帝王都姬妾成群的,怎这众国之王就只有那位小妾?”他表示不解,“也不怕绝了後代。”

不知何时稍稍与他并肩的军长咳了一声,“那个,副官可能有所不知。据我们军方里头的传言,楘云赝胡应是有龙yan癖好的。”

男人张了张嘴,看了看身前的寒霂压低了嗓音,“是上官这样的?”

“好似偏好这种。”

连槿白惊讶度翻了一倍。

“为何?若为上官这种,一般都极为强势,不容易吧。”淡发男人开口,“那王尊找哪个不好,偏要找上官这样的。”

伊推摇了摇头,“就因为是王尊,自然要找那样的。越难征服就越令人心痒难耐,若太容易得手就没意思了。”

後方的子容听军长叽哩哇啦了一串,只是翻了翻白眼。

“不过到底何者为真下官也不太清楚。楘云赝胡会变成那样的原因,一说是因那小妾的si伤心过度而令他某部分心理不太正常,一说是为不想有後顾之忧才有这等癖好。”

“後顾之忧?”

“是。”随後男人顿了顿,“恕下官直言。是後代。”

“可若没了後代,就无继承人可言。”副官依旧不明白,一脸困惑的模样。

“现有了楘云依,哪来还需要其余後代。”伊推耸了耸肩,“但这也说不清,谁知道楘云赝胡有没有其余的风流债事,後代一事下官就不多做揣测了,免得生事。”

连槿白哦了一声。

“但其实上官多番被这麽对待下官也很头疼,想替他出气奈何对方偏偏是那只兰要确认中立的帝国,所以也只好罢手。”青年重重叹息一声,“天君选谁不好偏要选上官,他又不是不知道上官难处。”

淡发男人朝他安抚的笑了笑,“我知你所想的,伊推。”

军长偏首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方才那事就先别再提了,虽然你知道的很多。”连副官轻声提醒,“但毕竟说的是上官的事儿,还是避讳的好。”

伊推微怔,而後笑着应答。

“是。”

待伊推退回依妠烟身旁後,连槿白轻催马匹堪堪赶至寒霂身旁。暗发男人朝他看去,继而转回了目光。

“聊完了?”

“上官听见了?”他不答反问道。

“听见了,伊推的小道消息总是收的多。”寒上官单手握着缰绳,“连楘云赝胡那点癖好都一清二楚。”

“上官,伊推也是好心。他只是看王尊对您的作为,想帮助您而已。”

“你倒是肯为他说话。”

连槿白扬起了唇,他拉低帽檐,“伊推到底也是军长,有些可用的资源从小道消息上他自然也会拿捏清楚。下官来得晚他还肯告诉,也是要多谢他。”

寒霂哼了一声。

“上官也别动怒。”淡发男人伸手安抚似是因这热天使得步伐有些躁动的马只,“方才也告诫过了,让他别乱提此事,伊推也自有分寸。”

“我并无动怒。”

淡发男人敛下唇角不作回应,两人便并肩沉默片刻。而待连槿白从空白思绪中回神,却见他原本空出的左手边现则多了位军兵。

副官定神一看。

“啊,殿下。”

那随後出现在他左手边的,正是依妠烟。那nv子正手托着什麽,朝他递了过来。

副官低头一看,只见一外观为木制雕刻的罗盘正躺在殿下手中,那赤红se的长长指针正对着左斜前方。

男人见状,轻唤了声,“上官,左前方。”

寒霂一转头似是当下理解他家副官的意思,微微拨转马头,率领军队往正确的方向。

“鶺纭韩族离我们的位置有几天的路程。”依妠烟柔柔的嗓音传了过来,“要在途中停留几次的憩寮。”

连槿白再度朝上官方向看去,而对方也正巧看了过来,随後点了一下头。

“憩寮的话,其实哪处都有。”

憩寮,顾名思义为给路途过客暂时休憩之处。每一憩寮最少有一组人马帮忙打打下手,里头吃喝住及马匹喂养都一应俱全。而人手的收入则是看哪帝国的军兵,军兵在此憩寮花费会纳入该国公费,该国再打钱至憩寮总部,一并分发。

那只兰军队抵达。

他左看看右看看,摊贩几乎都是灰白噗噗的烟,似是在烤着什麽。淡发男人闻了闻空气,却是被呛到的咳了一声。

连槿白轻摀着口鼻,提步以那非凡速度转了几条街。众人都只见一抹黑se身影闪过,纷纷疑惑转首,但未看清是什麽东西。

许是这事儿司空见惯,那些摊贩与路人又自行去做自个儿的事了,市集街道上又恢复如常。

连副官窜进了另一条街。这儿卖野味的少,多半是些老妇在门口编着竹篮竹桶,边编着边和邻家的说着道地的口音话儿,而连槿白也看见了她们身旁堆放着的竹枝条。

他想着这大概是几户的寻常人家,淡发男人随後转身,往反方向走回。

而待他走回那条在他眼中看起来乌烟瘴气的街道後,重重叹了口气。

伊推果真抱怨的不假,一街的烟味儿。

早知道就不该来这儿瞎晃。

正当他想着要怎麽避开这条街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男人抬眸,微愣。

因那哭声断断续续的又很是不明显,且街道上人声鼎沸的近乎折腾他的耳朵。连槿白环顾了几圈,好不容易才在一小角落处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他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寻声走了过去,只见一名约略四、五年岁的孩子正蹲在角落,那哭声正是这名孩儿传过来的。

连槿白蹲了下来,身上的外袍铺的地面稍稍扬起了粉尘,而他就这麽盯着小孩看。

“你哭什麽?”

不知似是察觉到有影子照在他的身上,还是察觉有人正和他说话,那名孩儿缓缓抬头,一张脸上满是泪水纵横。

连槿白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小孩五官小巧可ai,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很是灵动。身穿着的大概是韩族特有的服饰,整个粉红粉红的,看这身se调应是个小nv娃。

“你走失?你家人呢?”

方才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面前正愣着的nv娃似是听见家人一词,便猛地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用无b大声的音量哭了出来。

“爹爹!”

连槿白就这麽僵在那儿,双手也不知往那处摆只能顿在空中。他一脸尴尬的低头,好在这街上热闹的很,没什麽人看见这边的情况。

副官叹气,一把轻柔的将扑进他怀中的nv娃轻柔拉了开来。双手抱着那娃娃的腋下,神se无奈的看着对方,慎重道。

“ga0错了,我不是你爹。”

“这位军官,你找到孩子啦?”

闻言淡发男人顿了顿,他抬头看见一旁的摊贩探出了个人。那人长的天生一张笑脸,正笑盈盈的这麽道。

连槿白又叹了口气。

“那nv娃在这儿哭好久了,也没见她的家人过来。既然你是她爹,就赶紧把她领回去吧。”那摊贩之人开口,“省的我提心吊胆的就怕这晚时前没人找回她。”

“不是。”

伴随那娃的啜泣声,是淡发男人一声轻飘飘的嗓音。他朝那男人看去,却令对方心中一震。

这五官,也过分温和的好看了。

“我说不是。”连槿白见那人愣着,以为对方没听清又重申了一次,“你看她,再看我,哪像了?”

那摊贩之人似是要甩掉什麽想法似的赶紧摇了摇头,随後一阵乾笑。

“也是,也是。那要不军官你就在这儿等着吧,说不准等会儿她爹娘就来了。”

这是第三次副官为此事叹气了,他放开了nv娃,手捏了捏眉心。

“好吧。”

只好这样了。

“那什麽,军官,这你拿着吧。”过了片刻那一旁的摊贩之人拿了个纸袋递给他。

连槿白盘腿坐在那个角落,怀中坐着的是那个早已停止哭泣的nv娃,正捏着他的外袍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

淡发男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方手中的纸袋,一脸疑惑。

“给我的?”

对方笑了笑,点点头。

“怕你饿着,我这卖的是烧饼,先垫垫肚子吧。”男人道,“毕竟等会儿得收摊回家了,军官还等吗?”

“等。”副官接手,和他道了声谢,“若真等不来,就先和我回去应该也行。”

“军官不似本地人,你的五官很特别。”

“当然特别,我从远方来。”淡发男人推了推纸袋,推出了半个烧饼。他将纸袋压低了些,递给了nv娃,“若要提回去这孩子,也只能提到g0ng中里了。”

“也是,但g0ng中毕竟不收孩子的。”

“韩王大方,借这nv娃住应不成问题,况且她也是本族人,找到她爹娘也不难。”连槿白看着nv娃大口吃着烧饼,想着她这是饿了。而後他抬眸,“怎麽?有兴趣?”

那人笑了笑,看着人cha0渐渐散去而空出的街道便开始着手收拾,“没有。只是我没见过外来人,还是个军官,就问了问。”

“你怎麽知道我是军官?”

“不是吗?”

连槿白低头一笑,不打算回应他。

“不好意思,这是问多了。”摊贩之人笑了笑,“太yan下山了,我要走了啊。”

连副官朝他点点头。

那男人推着小摊,却是看着他,yu言又止的站在原地。

“怎麽了?”

“你真的不要紧?”对方那张天生笑脸此时带着担忧神se,“这天se晚了,虽说是寻常街道,但还是有风险的。”

连槿白笑叹一声,“不要紧,你赶紧回去吧。”随後他抱起孩儿站起了身,“我想这除了把她带回g0ng中,也没什麽好办法了。”

“好吧,回去小心。”回了句话後,摊贩之人便推着小摊走了。

“多谢。”

“话说你爹娘真不找你啊。”淡发男人将nv娃抱上了些许,看着她这麽道,“这大晚上的,留你一人在那里也不大好。”

nv娃半是听懂半是听不懂的盯着他看,随後弯起了眉眼咯咯笑了起来。双手捉着烧饼纸袋,继续吃着。

连槿白心中无奈,摇了摇头。

“副官。”

当连槿白抱着孩子回了韩王招待那只兰的住处时,引来军兵大幅度的惊讶与关注。

“副官您这是从哪掳来的孩子?孩子的爹娘呢?”为首的军长一脸惊讶,“这孩子长的还挺好看的,韩族人吗?”

“闭上你的嘴吧伊推,问题真多。”一旁的子容抱x,朝朝气青年没好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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