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相：一逃
魏无羡是在静室醒来的。
他浑身酸痛，尤其是头，疼得要命。
记忆中被醉酒的蓝曦臣压制强要的画面一一闪过，魏无羡瞬间清醒！他兀得坐起身，脑子一阵眩晕，他强忍着下了床。
周围的摆设是静室的。
他回来了？
屏风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魏无羡害怕的站在原地，隔着屏风看着外面的人影。
他此时此刻期待着这个人影千万别是蓝忘机！
人影从屏风旁走近内室，是蓝忘机。
魏无羡骤然无力的跌坐在地。
“魏婴！”
蓝忘机眼疾手快接住了魏无羡，扶着他，让他坐在床上：“头还晕吗？”
魏无羡一直低垂着头，看着蓝忘机的鞋子，久久不敢说话。
蓝忘机也不再问了，安静的坐在魏无羡身边。
半晌，魏无羡才有了动静，他伸手试探性的抓住蓝忘机的一片小衣角，依旧没有抬头：“你，还要我吗？”
他听到蓝忘机的一声叹息，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就在他以为蓝忘机会离开的时候，却被抱在再熟悉不过的怀里：“魏婴，我不会离开你的。”
魏无羡松了一口气，紧紧抱住蓝忘机，汲取着对方的温暖。
他知道蓝湛不会抛弃他，就像他也离不开蓝湛一样。他恶劣的装着可怜，希望得到蓝湛的怜悯。
至少，他们还在一起。
夜晚，他们在床榻上缠绵，蓝忘机的力度比平时还重。
魏无羡在床上是承受不了蓝忘机的全力，每次稍微一用力就咿呀呀的乱叫，还胡言乱语的打趣，因此，蓝忘机从未用过全力。
这次却不同。
力道重的魏无羡直接就没了说话的力气，无声的喘息。
他默默的在情事中哭泣，是灭顶时的难耐，也是无法离开蓝湛的祈求。
一夜缠绵后，蓝忘机和魏无羡的关系似乎回到了从前。
魏无羡也努力的忘记那天的事。
可同住云深不知处，难免不会再见。
过了雨季，魏无羡又去后山看兔子，顺便还把它们的窝挪回去晒太阳。
他抱着其中一只小白兔，坐在草地上，拿着胡萝卜喂食：“小家伙，你们倒是舒服，吃了睡睡了吃的。”
身后传来动静，有人慢慢靠近魏无羡。
魏无羡还以为是蓝忘机，回头：“蓝湛，这么快就……”
后面的话在看到蓝曦臣后就止住了。
他咻的一下站起身，兔子差点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从怀里摔下去，好在蓝曦臣眼尖，立马上前托住了兔子。
两人的距离瞬间不足半步，魏无羡当即将烫手的兔子丢给蓝曦臣，甚至还后退了好几步，站得远远的。
蓝曦臣一副受伤的神情，低落的垂下头，将兔子放下，自己也后退一步，很是卑微。
“抱歉阿羡，吓着你了。我只是想来和你道歉，那天我喝醉了……”
魏无羡一想起那天的事情，脸颊烧得通红，他挠挠头，思忖了半晌，才开口：“那天的事情就忘了吧，我不记得了。”
蓝曦臣更是一副情殇的模样，让魏无羡忍不住心生怜惜。
蓝曦臣看着脚边的兔子，转而说起了另外的话题：“阿羡还记得吗？听学的时候，你抓了兔子，被我发现。”
这件事情太久远，魏无羡囫囵只记得大概，好像蓝曦臣最后留情，让他把兔子带回去，后来他转身就把兔子送给了蓝忘机。
蓝曦臣继续说：“当年我手下留情，本以为有了兔子，你或许就不会觉得云深不知处古板沉闷。可当我发现忘机房中的兔子时，我就后悔了，不该手下留情。”
魏无羡不言语，蓝曦臣现在的话太危险，听起来就像是在吃醋。
蓝曦臣继续回忆着过往，边说边悄无声息的靠近：“射日之征，我与你并肩作战。有人敬你畏你，就连忘机也经常和你急言令色。唯有我们一如听学时，你说过的，你喜欢和我在一起。”
说到最后，蓝曦臣已经带着几分哭腔。
这些，魏无羡记得。
当年射日之征，他性情大变，无论是谁，看见他都是奇奇怪怪的，包括蓝忘机也总是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他。
只有蓝曦臣一如既往。
有段时间，姑苏蓝氏和云梦江氏在同一战场。他很喜欢和蓝曦臣在一处，因为和他在一起，魏无羡才觉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变。
那一句“我喜欢和泽芜君在一起”便是那时有感而发。
魏无羡低下头，轻描淡写：“我不记得了。”
蓝曦臣骤然上前抓住魏无羡的手，眼睛通红，死死盯着他质问：“你不记得我记得！你可以潇潇洒洒撩拨了人就走，可我呢？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忘记那天的事？！”
魏无羡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只能道歉：“对不起。”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可为什么现在他却觉得愧疚不已？
因为他的心思确实并不单纯。
射日之征，他的确动过心。
可是在仇恨、战后局势、温宁一族面前，爱情真的太微不足道，他的心容不下情情爱爱，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陷入情爱的缠绵！他利用蓝曦臣来慰藉自己金丹失去后的自欺欺人，他说他喜欢和泽芜君在一起，因为这句话比‘我喜欢泽芜君’更自由，不会让他陷入不必要的感情纠葛。
只是……重生后，是蓝忘机陪着他。
在他孤苦无依的时候，蓝忘机无条件的帮助他陪伴他。
蓝忘机成功让自己离不开他，因此能抱歉的只有蓝曦臣了。
魏无羡想明白后，对上蓝曦臣猩红的双眼，冷若冰霜：“以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确实没资格，但是你也没别的选择。因为站在你面前，是你亲弟弟的道侣！所以那天醉酒的事情甚至是以前的过往，你都必须忘记！”
蓝曦臣苦笑一声：“若能忘记，我也不必这样痛苦了。又或者……我没有亲弟弟。”
魏无羡一惊：“你……”
话还没说完，魏无羡突然看见蓝曦臣身后的蓝忘机，抽出避尘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蓝曦臣攻击！
蓝曦臣也察觉到了，同样祭出朔月与蓝忘机缠斗！
魏无羡在一边胆战心惊的看着，蓝曦臣方才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当看到朔月要刺向蓝忘机的时候，情急之下，什么也顾不得大喊一声：“不要！”
朔月一顿，避尘却未收势！
“噗嗤！”
受伤的不是蓝忘机，是蓝曦臣！
魏无羡僵直在原地，并没有因为蓝湛没受伤而感到庆幸。
很快，他便被蓝忘机拉着离开了。
离开前，魏无羡看着蓝曦臣，他捂住手上的腹部，血液从他的指缝流出，落在地上，哒哒哒，一滴一滴砸在魏无羡的心上。鲜红慢慢渗透，越来越多。
蓝曦臣目不转睛的望着魏无羡的身影，缠绵不舍。
直到没人，那张充满痛苦伤心的脸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忘机啊忘机，人心之术，你终究还是没学好。
魏无羡清楚那样的伤对蓝曦臣而言并不是致命的，只是当他被蓝忘机带回静室时，他竟看不懂蓝湛了。
“你应该去找大夫。”
而不是为了吃醋什么也不管不顾。
魏无羡不清楚蓝忘机心里的恐惧。
大概魏无羡也想不到，人人称颂的含光君在以前参与了多少阴沟里的黑暗。
蓝忘机在担心蓝曦臣会让他好不容易得到的魏婴和他离心！自然顾不上其他！
听到魏无羡说‘找大夫’，蓝忘机一瞬间爆发了，他双手狠狠扣住魏无羡的肩膀，用尽了力气：“不许见他，以后再不许见他！谁你都不能见！”
肩上的痛楚让魏无羡双眉一皱，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蓝忘机，对视了许久。
蓝忘机好似并没有发现他的力道已经伤害到了魏无羡，只一味的寻求魏婴的答案。
原来，你一直在意……
魏无羡原以为那天的事情蓝忘机已经放下，他也骗自己忘记。
可现在看来，他一直记得……
这件事或许永远会横在两人中间，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想到后山还受着伤的蓝曦臣，魏无羡只好先答应：“好，我谁也不见。”
蓝忘机这才离开了静室，去找大夫。
魏无羡一个人站在原处，肩上残留的痛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
蓝曦臣对蓝湛的杀意，甚至是蓝湛也对蓝曦臣产生了杀意。
也许，他真该孤独地活下去，而不是留在这儿，成为他们之间的引爆器。
当年温氏放火烧云深不知处后，蓝曦臣做了个决定，那就是培养另一支势力，一支和蓝氏明面上没有关联的势力！
而苏涉成了最佳人选，因为蓝忘机于他有两次救命之恩。
秣陵苏氏在射日之征建立，他们不怎么参与战争，为了保存实力加上敛财，一直在战场后方与兰陵金氏一齐活动。
温氏覆灭之后，魏无羡为了温宁一族断绝了社交。
原以为射日之征之后就能修成正果的蓝曦臣敏锐的察觉到了魏无羡心境的变化。
魏无羡这人，总能为了任何人事物就能放下自我。
蓝曦臣便与蓝忘机合谋将魏无羡置于死地。
不是真正的“死”，而是无路可去、处处深渊的“死”。
大势所趋，他们进行的很顺利，没有任何意外和阻碍。
金子轩的死，斩得是魏无羡和他最敬重的师姐的关系。
原本金氏只想要温宁和阴虎符，蓝曦臣借苏涉的嘴，提议杀了所有的温氏余党。
温氏余党的覆灭，斩得是魏无羡最后的坚持。
所有人都参与了不夜天围剿，包括云梦江氏。
魏无羡已经在绝境了。
蓝曦臣是宗主，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救魏无羡。所以救魏无羡的任务放在了蓝忘机的身上。
先让他绝望，再给他希望，任何人都会想要抓住！
只是意外发生了，他不知道魏无羡去看了江厌离，惊动了她。
原本该守灵的江厌离知道了各个世家要围剿魏无羡的消息，让人御剑飞行带她去了不夜天！
本该继续顺利的计划出现了变故。
江厌离死了。
这是任何希望都拉不回魏无羡的死地！
真正的绝望！
魏无羡当天便自杀了！
根本没给蓝忘机挽救的机会。蓝忘机眼睁睁的看着魏无羡在自己面前坠落悬崖！
他魔怔了！
他开始质疑自己，甚至不惜自伤，年年岁岁都在悔恨之中。
蓝曦臣却越发理智。他依旧和金氏保持良好关系，不光养大了蓝氏的势力，还养大了苏氏的势力。他沉浸在宗务中，像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蓝忘机的希望重燃是在大梵山，那一段笛音。
他的魏婴，回来了！
蓝忘机不再和蓝曦臣合谋，他开始帮助魏无羡，把金光瑶拉下了马！
和当年一样，也很顺利。
观音庙，苏涉和金光瑶都死了。
一切的事情有了完美的替罪羊。
如果蓝曦臣选择闭嘴，那么他就可以安心的和魏婴在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
金氏的倒台，蓝氏与金氏、苏氏相关联的见不得人的生意也出现了问题。蓝曦臣勤勉了这么多年，现在却选择不管了，闭关躲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他被亲弟弟摆了一道，晚了太多，等发现莫玄羽是魏无羡时，两人早就在调查的过程中暗生情愫！观音庙后，蓝忘机更没有拖延，直接向长辈告知了要和魏无羡结为道侣的消息。
他晚了几步，便步步落于蓝忘机身后！
他不甘心！
醉酒那天，便是蓝曦臣的进击。
后山被蓝忘机刺一剑也是他的计划。
魏无羡选择离开，在蓝曦臣的预料之中。
蓝忘机找他合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次，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明面上的弟子是找不到想要隐藏行踪的魏无羡，且他们仅局限于姑苏。
只有遍布各地的暗哨才有可能。
而暗哨，是宗主的势力。
所以蓝忘机找他，他一点也不意外。
蓝曦臣还在养伤，他淡定的倒了一杯茶放在蓝忘机面前：“我知道，你尝到甜头就想要正大光明，可进了这泥潭，就算离开了，还是一身的污渍。”
蓝忘机看着杯中清澈的茶水，就像是故意的，茶水中还有一点茶渣，破坏了它的完美。
“当年江厌离的事情让你害怕，一直到现在也没忘怀。可这件事情应该是让你吸取教训的经验，而不是让你魔障的根源。”
蓝曦臣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他举止优雅，浅尝一口，又继续道：“你隐瞒阿羡重生的事情，又为了洗白去动金光瑶，我也未找你算账。现在你既然想要用暗哨，那我们就要约法三章。”
蓝忘机没有反对，他与蓝曦臣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要你能找到他，我都答应。”
蓝曦臣笑了。
在外的魏无羡本打算浪迹天涯孤独终老，可还没流浪几个月，蓝曦臣和蓝忘机便找到了他。
再次回到云深不知处，一切都变了。
蓝曦臣和蓝湛就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和谐共处。蓝曦臣甚至当着蓝湛的面找自己，两人都没动手。
蓝忘机的无动于衷让魏无羡更难受。
他好像被剥夺了选择权，什么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就在他们三人不伦不类后的一个月，魏无羡迎来了他最黑暗的时刻。
温宁单独找上了他。
他知道了曾经的一切。
他气愤，尤其是蓝忘机！
魏无羡愤怒的推倒了书架，残酷的真相剥开了圣洁的外衣，一切都覆水难收！
蓝忘机抱着他，说爱他是真的。
蓝忘机承受着魏无羡的怒火，承受着魏无羡的杀意，只为了不让他的魏婴离开自己。
魏无羡却觉得悲痛：“我明明只有你了……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重回现世，他孤苦无依，曾经的美好全部成了难以触碰的梦。
只有蓝忘机陪着他。
在这世上，能让他肆无忌惮的只有蓝忘机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连他最信任最爱的人也成了拉他入深渊的魔鬼？！
魏无羡想要离开，却被蓝曦臣和蓝忘机关入了地下室！
精神控制失败了，他们开始了肉身的控制。
————————
地下室没有阳光，只有长明的蜡烛，昏暗暧昧的烛光照亮着摇曳的床幔，两道模糊的人影在床幔内相交。
魏无羡躺在床上，眼神迷离，每一次被压在自己身上的蓝曦臣顶弄，他都抑制不住的发出呻吟。
两条裸露的双腿高高抬起勾着蓝曦臣的腰身，两只脚踝处是硬邦邦的铁链。
每一次进入，暧昧的肉体拍打粘腻的声音都伴随着铁链清脆的汀泠。
这段时间，阿羡很乖，没再闹着出去，对他们的到来也乐意接受。
蓝曦臣这样想着，越发怜爱，深深捣入软糯湿润的花园，撞的魏无羡声音越发高亢！
“蓝涣～”
魏无羡伸手抱住了蓝曦臣裸露的肩膀，他将双腿更加紧紧的缠绕在对方的腰上，最大限度的敞开门户，接受体内炽热硕根的横冲直撞。
只是铁链太短，承受不了魏无羡太多动作，很快他就痛呼一声，双腿无力的垂下，双手也放下了。
刚刚还享受着魏无羡主动拥抱的蓝曦臣察觉到了异样，他停下，看向了魏无羡的脚踝。
方才被扯厉害了，双脚脚踝血肉模糊，被坚硬的铁链拉下了一大片的皮。
魏无羡哭了，窝在蓝曦臣的怀里：“蓝涣，我疼～你松开脚镣我们再做好不好？”
蓝曦臣犹豫了。
这段时间阿羡的确很乖，甚至主动和他们说话聊天。他好像被关傻了，记忆错乱，只记得三人在一起的美好，对于自己被关在这儿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还不足以让蓝曦臣放下戒备。
魏无羡又疼的叫唤了一声：“咝～蓝涣……你帮帮我……我好疼～”
蓝曦臣最终还是拿了钥匙解开了脚镣。
打开脚镣后，蓝曦臣没什么多余的动作，随时警惕着魏无羡。
魏无羡却并未逃跑，他攀上蓝曦臣的肩膀，获得自由的双腿继续勾着蓝曦臣的腰贴近，贪吃的吞食着坚挺的硕根。
爱欲继续，蓝曦臣也慢慢放松警惕，沉浸在魏无羡的主动无法自拔。
到临界点时，魏无羡浑身颤抖，被体内滚烫的白浊刺激，身下敏感的收缩呼吸！
蓝曦臣俯身亲吻着，从魏无羡的唇，再到脖子。
魏无羡那双原本充满缠绵情意的双眼恢复清明，一只手暗自摸向了枕头下。
蓝曦臣没有发现魏无羡的小动作。
突然，一把匕首刺入血肉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旖旎！
蓝曦臣闷哼一声，退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方才还缠绵悱恻的魏无羡！
魏无羡握住匕首又往蓝曦臣的身体插了几分，鲜血染红了床单，他们交合的痕迹从白色变成了红色，暧昧的麝香味被血腥代替。
魏无羡红了眼，看到血液流出，受了惊吓般撒开了手。
蓝曦臣见魏无羡这副模样，上前握住魏无羡的手，带着他再次握住刀柄：“阿羡，若要杀一人，还应再深，要不要我亲自教你？”
蓝曦臣的手在用力，魏无羡看着匕首深入，眼看着就要到致命的地方，他骤然抽回了手。
他心软了。
魏无羡哭了，气自己的心软！更气蓝曦臣那般相信自己不会杀他！
魏无羡撑着床后退：“是你们先动手的！”
是你们拉我入地狱的！
蓝曦臣看着哭泣的魏无羡，叹了一口气，自己抽出了匕首。血液溅出，沾在了魏无羡的脸上。
至少阿羡心软，对自己还有几分留念。
匕首被丢在了床下，蓝曦臣捂着伤口慢慢靠近着魏无羡，想要抱他入怀，安慰他：“阿羡，别伤心，我会心疼的。”
“你别过来！”
魏无羡一直后退，看到床头案桌上的小花瓶，他一把握住不管不顾砸向了蓝曦臣！
蓝曦臣眼前一黑彻底倒在了床上，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