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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

 

外头的风雷震耳欲聋,闪电劈啦一声打在玻璃上,印出白色的光,屋里一时亮如白昼。

阿克特看到妻子步步后退的身影有些不解,他不太熟练地模仿人类的微笑,试图让自己的妻子缓和下来,不要怕他。无机质的冰冷眼神逐渐弯起,嘴唇划开露出惨白的牙齿,隐隐约约看到猩红的舌头。

他自以为足够亲切。

殊不知,这个笑容配上惨白的闪电,因为激动而若隐若现的红色瞳孔,看在宁芙眼里简直比撒旦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芙手心几乎快抠破了,身子如同雨打浮萍般颤抖,眼泪汪汪地,吓得不轻。

“公爵……我、我有点累……”她抖着声道。

“?”阿克特疑惑,他抓住妻子手腕试图询问。

冰冷的手掌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宛如一条毒蛇正缠上她的身体,这么冷的体温……

宁芙的泪愈发汹涌。

阿克特看着假装镇静实则哭个不停的妻子无言,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良好的语言总是依赖身心交流,他们是夫妻,正是因为缺乏了这种交流才会让妻子对他陌生。

“没关系,很快就好的。”帮你吸出来就不难受了。他又加大了微笑的弧度,试图营造亲切。

这句话跟杀人魔的台词简直一模一样,没有情绪的微笑像假面一样拷在她丈夫的脸上,宁芙的大脑都快吓到宕机了。

男人的手顺着手腕就要向上,宁芙哆嗦,以为公爵要杀了她,强大的求生欲促使宁芙冷静下来,积攒力气猛一挣脱阿克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嘴里说着“我太渴了,先、先去喝点水。”

阿克特茫然,他转头看向床边的白色圆桌,细口瓶里正盛着满满的水。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外面喝水呢?

宁芙奔跑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她从没遇过这么艰难的时刻,只恨不得自己一朝回到出嫁前。

她找了一间空置的客房,躲了进去。因为怕火光会让她暴露,她连点蜡烛都不敢,只能无助地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

她恼恨见钱眼开的父亲,恼恨给他们婚姻牵线搭桥的贵族,更恼恨当时无知的自己,见到英俊多金的公爵就什么也没想欢天喜地地嫁了。

英俊的公爵看上了平凡的伯爵小姐,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富有、善战更懂得洁身自好,从不与其他贵族小姐夫人有牵扯。这样的人不要说配她,哪怕配个公主都使得。

她怎么会觉得是自己幸运呢?

她满怀激动和喜悦地嫁进这座堪布思城堡,成为万众瞩目的公爵夫人。可外人只见着她鲜花着锦,哪懂得她背后过得烈火烹油的日子。

这座城堡很怪,公爵很怪,继子很怪,甚至连仆人也很怪!

宁芙懊恼地捶着自己脑袋,责怪自己见色起意,被爱冲昏头脑。

这座城堡终年阴天,常常打雷下雨。按理说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建城堡的,但偏偏公爵非常喜欢。他经常晚上出门,再一身湿淋淋地回来。仆人们见怪不怪,即使是她追问,也只是一脸微笑地岔开话题。虽然成亲一年有余,但她仅仅只和公爵一起生活过三个月。

不知道是幸运与否,他们只做过两三次就怀孕了。公爵就再也没碰过她,但经常在她身后或熟睡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宁芙天生敏感,她很清楚公爵的目光,可每每转过去,他都在看别的东西。他的手也很冰冷,碰到身上的时候仿佛是在凉水里泡了一遭似的。喜欢喝鲜艳如血的番茄汁,吃肉吃三分熟。连带着继子和佣人们都是这个喜好。

说到继子和佣人,也很古怪,继子喜欢一个人呆着,只有家庭教师和伺候的佣人能进入他的房间。即使她们两个人都在城堡里,但宁芙很少见到这位继子。印象里依稀记得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冰冷少年。

至于佣人们,尤其是管家,宁芙向来抱着敬畏之心,不敢随意使唤。她有一次从二楼的玻璃窗里往外看去,管家一脸微笑地单手用铲子打死了进庄园里作乱的野猪,要知道野猪可是三四个壮汉都难以制服的生物,可在管家手下却脆弱得如同一条被丢上岸的鱼。一旁的金发女佣一脸珍惜地掬一捧野猪血喝下。那副痴迷的面容吓得宁芙瑟瑟发抖,唰地一下把窗帘拉下生怕被看到。

“宁芙,你在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从远及近,明明是轻声的呼唤,但宁芙听得鸡皮疙瘩顿起,心脏几欲要跳出胸膛。

嗒、嗒、嗒

脚步声宣判着

柜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即使是暗淡的月光也不能掩盖她惊人的美貌。

宁芙以为公爵要杀她灭口了,

可谁知他只是站定了几许,然后转身将蜡烛点亮,温暖的火光映在他白玉般的脸上,倒显得不这么可怕鬼魅了。

阿克特看着瑟瑟发抖的妻子,叹了口气,伸手上前。

宁芙怯怯地看着他,迟疑地把手搭了上去。

温热的手心落入手掌的一瞬间,阿克特便将美人带了起来,抱进怀里。

“为什么怕我?”

宁芙张了张嘴,抬眼看他有没有在生气。

阿克特已经放弃了让妻子吓哭的笑脸,面无表情地回视,显得正常起来。

宁芙看着恢复平常模样的公爵,惧怕之心才淡了淡,她想着,事情说出来也好,万一是个误会呢?

“您……”宁芙握着他的手颤颤道:“您的手为什么这么冷?”

“有的人天生体温就热,自然也有人天生体温就低。我们家族包括爷爷曾爷爷都是天生就体温低的人。”

“那您为什么都不爱吃熟的东西?还有每天都喝的那杯红色的……”

“我觉得生一点的更嫩口感更好,早上喝的是番茄汁,不信你喝一下就知道了。”

宁芙隐隐约约好像被说服了,但心里又有点不甘。

“那您怎么晚上都不睡觉,我偶尔睁开眼都看到您在看我……”

“哦,我压力大的时候会梦游或者睁着眼睡觉,是不是吓到你了?”

“那您经常半夜了还出门……”

“白天人多,我喜欢趁着月光散步,偶尔还去骑骑马。你要是想让我陪你,那我就不去了。”

夫妻俩坐下来交流了一番,

疑惑解除以后,宁芙松了口气,她终于不用怀疑自己丈夫是不是个怪物了。

惧怕褪去之后涌上心头的就是愧疚。

自结婚以来,公爵对她非常好,予求予取,也没对她发过火。她却这样怀疑,甚至还当场跑开。

“对……对不起,我……”宁芙脑袋低低地,为自己莽撞的行为道歉。

阿克特看着垂头丧气的妻子,心蓦的软了下来。

“没关系,之前是我陪你太少了。”他揽住妻子的肩膀,“以后我多陪着你和沃恩。”

宁芙感动地点点头,眼里的崇拜和星星藏都藏不住。

公爵实在是宽容大度,不仅不怪罪她的冒犯,还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好了,快让我帮你看看胸口。”阿克特说道。

经过一番折腾,宁芙都快忘了这回事,两人一低头,果然衣服又湿了。

阿克特作势要拉下她的睡衣,宁芙忙阻止道:“沃恩还在卧室里,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不会醒的。”他很清楚有着血族血脉的孩子哪怕是丢到战场里都能毫发无损,只是放在卧室里算什么?

阿克特拉开领口,露出了光洁的肩膀,随着白色衣料的下移,露出了浑圆的乳肉,和滴着乳汁的玫红色奶头,看起来既充满母性的圣洁又带着点性感的风情。

乳房沉甸甸的垂着,像是结满了果实被压下来的枝头。

他只不过是轻轻托起,软腻的乳肉就不堪忍受地晃了起来,洒出了一些汁液溅到他的手背。

“真的很多。”带着看似平静的语气,他说道。

宁芙红透了脸,偏偏丈夫把她双手都攥住不肯让她遮挡,她只好撇过脸去充个鸵鸟,仿佛尴尬能因此少些。

阿克特着迷地用指腹去摩擦奶头,看着它摇头晃脑地,只觉得可爱极了。

可敏感的地方哪经得起这么摩擦,宁芙忍不住颤了颤。

他又将两个手指围成圈,轻轻挤了挤乳肉,乳汁就像水井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沾湿了他的手掌。

“公爵,您别……”

“痛吗?”

“不是,是、很痒。”她握住阿克特的手,眼眸里雾气湿润,透着祈求,别这么玩她。

“好,我不弄。”

所幸公爵很好说话,就此罢手了。

“可以吗?”

丈夫英俊的脸庞,带着温柔的语气在征求她的意见,宁芙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只好用手臂捂住眼睛,破罐子破摔地点了点头。

“唔!”

带着迥异于婴儿的力道,温热的口腔含住了她的乳头,宁芙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她感受到堵在胸里的乳汁被丈夫有力的吸吮源源不断地流出去,沃恩的小米牙还会咬疼她,可是公爵却不会,甚至还会用舌头舔她的奶头,带着安抚和挑拨。

在宁芙看不到的地方,

阿克特的眸子因为激动而变成了红色,泛着若隐若现的点点金光,这是高贵血统的象征。

他的手隐隐发抖,仿佛在克制着某种冲动。

吞咽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清晰可闻,偶尔夹杂着女人的轻吟更是增添了一把情色。

宁芙被阿克特的舔舐挑起了欲望,脸颊酡红,阿克特的身下也支起了帐篷。

他们很久没做过了,此时只差一个引线。

在吸完汁水后,阿克特依依不舍地离开可爱的奶头,忍不住嘬了一口,奶头又欢快地晃动了起来。

此时两人的姿势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样,宁芙坐在阿克特怀里,手揽着他的脖颈,仰着身子,海藻般的卷发洋洋洒洒地披下遮住白玉一般的身子后缠着的男人的手,

像极了神话传说里诱人堕落的女妖。

两人眼神对视,视线缠绵地仿佛要牵出丝来,不知何时嘴唇就碰到了一起,粉色的舌头在口腔里追逐嬉闹。

阿克特解开腰带,衬裤压抑不住的昂扬登时就冒了出来。

男人的大掌拉开宁芙的一条腿,宁芙羞着脸配合丈夫抬起身子来,许久没经过事的小穴早已按耐不住滴答滴答流着水了,只轻轻一拨,肉棒便如同游龙入海一般潜了进去。

阿克特的低喘在宁芙的耳边回响,宁芙却因此感到喜悦,丈夫被她深深吸引着,为她而着迷。她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这个体位不方便丈夫动作,体贴如她便扶着丈夫的肩膀自己动作起来,努力夹紧穴眼,又在坐下去的时候蓦的放松下来。

沉甸甸的乳房随着她的动作摇摆,几欲要灼伤阿克特的视线。

他含住调皮乱跳的奶头,另一只手捏住另一侧,将这妖精驯服。

宁芙被他的啮咬和舔舐逼出眼泪,体内的东西不同于丈夫的体温,不仅发烫发热还跟长了眼睛似的,使劲地往敏感处撞,只见眼泪啪嗒一落,宁芙颤抖着高潮了。

感受到甬道的收缩,阿克特咬着奶头,也挺动几下射了出来。

惊人的温度烫得宁芙激灵,忍耐不住地想逃开。

他按住妻子乱动的身子,足足射了几分钟才停止。

血族生长在寒冷的深渊里,体表的温度是为了适应外部环境,而体液的灼烫则是为了延续。

唯有温暖才可以诞育生命。

狂风暴雨的一夜后,克利兰夫郡久违地出现了晴天。

宁芙请仆人们帮她把婴儿的衣物晾晒到有阳光的地方,又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儿子,决定到花园里散散步。

精心修剪的蔷薇丛沿鹅卵石路铺展开去,这是从邻国特地移栽过来的稀有品种,长得高大,足有人半腰高。香味十分清淡,却能传得很远。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遮住了远处的身影。

是以宁芙过了转角才看到静静坐在花丛旁的少年。

少见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加上苍白的肤色,显得有些阴郁。他坐在地上,捏着一枝刚摘的蔷薇静静观赏。他的视线好像在翡翠花枝之上,又好像透过花枝在打量着她。

两人一时无言。

少年微微抬眼,清冷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宁芙莫名紧张起来,忍不住攥住了衣摆,回答道“我是你叔叔的妻子—宁芙。”

“阿克特的妻子?”

“是、是的。”

眼前的少年,正是阿克特那过世的哥哥遗留下来的唯一孩子,也是将来继承阿克特爵位的人,卡佩。

卡佩缓缓向宁芙走过来,半大的少年只到宁芙的胸部,他仰头看宁芙,透出显得幼齿的上目线,紧抿的嘴角有种故作成熟的好笑。

宁芙心里的紧张感瞬间消散,不禁觉得好笑起来,怎么连孩子都怕。

她微微弯腰,邀请道:“之前都没什么机会见面,你想去看看沃恩吗?他现在已经会坐起来了哦。”

卡佩略思索了一下,点头。

如今的沃恩已经从暗黄色的样子蜕变成了白嫩的肤色,胖胖的胳膊正垂在耳边,嘴巴偶尔蠕动下,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卡佩抓住他的胳膊,暗自检查了下,确实是阿克特的孩子。

宁芙坐在一旁和他聊天,笑道:“当时沃恩刚出生的时候,房间里的煤油灯不知怎么突然全部炸了,吓了我一跳。后来一检查,可能是煤油灯用得太久。”

最好是用得太久……

卡佩吐槽道。

他注意到婴儿床旁边的白色护栏凹进去了一块,故意指着那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芙走过来一看,也奇怪地想了想,“可能是沃恩不小心给捶到了,他经常翻身,手就会碰到。”

有婴儿力气能大到将护栏给捶凹?

卡佩放开婴儿的胳膊,“我去找一下阿克特。”

宁芙经过一上午的相处,发现这位小侄子没有想象中的难处,不禁殷勤问道:“那中午午餐你会来吗?”

卡佩转头,不解道:“你想我来?”

宁芙点点头。

城堡二楼的书房,阿克特正在桌后,羽毛笔在他的指尖飞舞,一份又一份的文件好像被操纵一般,在主人署完名后自动堆到一旁,盖上印泥藏进信封里。

或许是血族天性,阿克特讨厌白天,他喜欢将窗帘全部关上,点起蜡烛来办事。

他似有所感地抬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倚在门上抱着胸。

“怎么不过来?”

卡佩走过来,明亮的火光印出他瞳孔里的血色。

“我还以为你娶这个女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没想到你竟然还允许她有了孩子。”

阿克特勾起嘴角,反问道:“为什么不呢?”

“你知道的。”

血族向来视血统为荣耀,纯血的血族更是如此,这不仅是荣耀,更是地位,是力量。

与向来被视为食物的人类结合,在众多血族看来,这无疑是在玷污血统。

可阿克特并不是普通血族,他生来叛逆。

“我还以为我的性格在将你带到人类社会生活以后,你就该了解了。”

“我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你。”

阿克特指尖拨了拨烛芯,“血族那一套早该丢到火里了,一群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东西,估计连骨头都带着灰尘味。惧怕着死亡苟活在深渊里,不曾看过世界的模样。”

他看着卡佩的脸,“如果你不认同我,就不会杀了你父亲,我亲爱的哥哥了。”

“再说。”

他换了个话题,“你不喜欢她?”

“我看今天早上你们似乎相处得不错。”

想到早上,卡佩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你去哪儿找的这么心大的女人?”

“美丽又愚蠢。”

想到妻子的粗神经,阿克特轻笑出声,“如果不心大,怎么能在这座城堡里生活近两年呢?”

毕竟这座城堡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物件,都是血族的造物。

到了午餐时间,

卡佩和阿克特到达餐厅时,宁芙已经等待在此,旁边是坐着小椅子吃着南瓜泥的沃恩。

像往常一样,宁芙要了钟爱的奶油蘑菇汤和新鲜烘焙的荞麦面包。

而阿克特则要了两份一分熟牛排和两杯‘果汁’。

牛排生得好像刚从牛身上切下来的一样,还冒着血。

卡佩看着一旁面色如常的宁芙,忍不住再次问道:“你不奇怪我们在吃什么?”

宁芙正仔细扒着面包芯来喂沃恩,闻言抬头道:“啊,没关系!我知道你们的习惯的!”

又不好意思地朝丈夫笑笑,似乎在为当时的乌龙感到难为情。

丈夫回以她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

见了鬼了。

过了午后小憩,宁芙的继母—玛丽夫人前来拜访。

玛丽夫人是歌女出身,在最大的红场里卖唱。后来靠着过人的美貌和动听的歌喉,被她的父亲贝鲁尼迪伯爵赎买,并与之结婚。玛丽夫人非常依赖她的父亲,从不忤逆他的要求。在结婚前,她们两人就是不咸不淡地相处着,井水不犯河水。但自从她嫁给阿克特以后,贝鲁尼迪伯爵一改往日的忽视,开始要求他的妻子经常走动,拉近与他这个大女儿的距离。

对于宁芙来说,虽然她不曾在衣食上被苛待,但她恨极了父亲将她当做货物一般待价而沽的作为。

堪布思城堡离主城有些远,玛丽夫人坐了很久的马车才到。

刚下车的时候还有些腿软,一旁负责迎接的管家善解人意道:“旅途劳累,夫人不妨去休息一下。也正好给我们布置的时间。”

玛丽夫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点点头。

一刻钟后,两人坐在花园的白色圆顶亭子里,

玛丽夫人虽已过中年,但身材和样貌保持得非常好,风韵犹存。

寒暄了几句,她笑着看向婴儿车里的婴儿,伸手逗了逗。询问道:“这孩子实在太可爱了,我可以抱抱他吗?”

宁芙点头。

玛丽夫人小心地将指甲蜷起来,尽量用手指节将孩子抱出来。惊讶地掂了掂,“这孩子……几个月了?”

“8个月。”

玛丽夫人讶然,“抱着跟12岁的孩子一样重。”

这时,沃恩被她垂在肩膀旁嵌着花的辫子吸引,把手从嘴里拿出来,抓住头发想拽到手里。

“哎呦!”

玛丽夫人不察,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拽歪了头,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

她慌忙把孩子递给宁芙。

此时精心装扮的发型也弄乱了,头上的饰品被拽得东倒西歪。

宁芙有些不好意思,问道:“需不需要去修整一下?”

玛丽夫人把发饰扶正,讪笑道:“没事。这孩子力气真大。”

“很多人这么说。”宁芙轻打了一下儿子的手,以示惩罚。沃恩眨巴着葡萄般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将儿子重新放回婴儿车里,交谈正式进入主题。

“以父亲的性子总不可能真让你来看外孙,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玛丽夫人有些讨好又带着尴尬地笑了笑,“庄园里农户们这季节丰收,上交了许多莓果。你父亲看到了立马就说,我的宁达最爱吃莓果了,快把这些莓果都装上车去送给她。”

她似乎在有意修补父女二人的关系,但却收效甚微。

宁芙看着瓷盘里的新鲜莓果,没什么表情。

早在母亲死的那一刻她对父亲的期待,也就跟着破灭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待会还有事。”

她突然失去了耐心。

玛丽夫人也明白最后的结果,但没办法,丈夫在她临走前的吩咐她不敢不办。于是再次尴尬地笑了笑,进入了正题。

“实际上是……你妹妹的年龄也到了,正是要相看的年纪。听说陛下最近正打算办一场假面舞会,可不正适合年轻人?”

宁芙听到这儿不禁颦眉,“我从不去舞会。”不能把她捎带进去。

玛丽夫人忙道:“可我听说公爵会去……这不是顺便了么?”

见着他们是对丈夫有所图谋,要借丈夫的地位谋事,宁芙有些不愉。

看着宁芙面上不赞同,玛丽夫人又接着道:“就算不想想你父亲,也想想你妹妹,你没出嫁前……她不是和你玩得好吗?”

“再说,你现在嫁进了家大业大的公爵家,但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也要家里扶持和帮忙的吧。多几个帮手不是坏事,你说呢?”

宁芙没有为后半句意动,倒是前句让她想起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一个很活泼明朗的女孩子,喜欢穿着粉色的蕾丝裙,在花园里翩翩起舞。她不忍心看着又一个懵懂初开的少女又落入父亲的算盘中。既然自己身为姐姐,就为她创造机会吧,自己争取总比到后面被随意指配的好。

“带她去是可以,但是想好,不管她最后选择谁,这件事我都不会再插手。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这是当然、当然的。”

是夜

夫妻二人洗漱完了准备入睡,宁芙坐在梳妆台前,正将一串珍珠项链摘下,忽然想到今日玛丽夫人的委托,欲与丈夫交待。结果转头撞见丈夫在换衣。

宁芙看着丈夫健壮的后背不禁红了脸,赶紧拍了拍脸颊,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羞。

阿克特听到声音,好奇地回头问,“怎么了?”

“你过几天要去参加陛下办的假面舞会吗?”

阿克特以为妻子不舍得自己离开,不禁微笑道:“我去露个面就回来。”

宁芙不解其他,说道:“不是的,我妹妹丽塔你还记得吗?”

血族的记忆力过目不忘,他很快便对上了号,“记得。”

宁芙一边将海藻般的卷发梳开,一边和他说:“今天玛丽夫人来找我了,为了丽塔的婚事。想让你带她一起去舞会,让她相看相看有没有合适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阿克特点头答应。转瞬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听说这次陛下办得很盛大,应该会很有趣,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宁芙心里一紧,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害怕……”

阿克特心生怜惜地将妻子揽到床边,“不想去也没关系,如果有一天不再害怕了,我们家自己办一场。”

宁芙点点头。

今晚正逢满月,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里。

沉睡的妻子被不可忽视的触感弄醒,眼睛眨了又眨,才从睡梦中挣扎出来。

“啧、啧、啧……”

她听到了类似嘬东西的动静,似乎是从被子里传来的。

往日习惯了给沃恩喂奶,所以一时半会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当她掀开被子一看,瞬间惊呆了,脑子像被雷劈中一般前所未有的清醒。

高大威猛的丈夫像个小孩一般缩在她的怀里,睡前穿着整齐的睡衣被解开扣子,英俊的面庞埋在她的胸脯里,含着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嘬着,双目紧闭,她一时闹不清丈夫到底是清醒还是睡着。

宁芙‘轰’的一下脸红得像血,她赶紧低声喊道:“公爵,公爵?”

可怀中的男子无半点反应。

宁芙又害羞又羞耻,胸脯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谁知这竟然刺激了阿克特,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乳汁被吸了出来,来不及吞咽的乳汁顺着男子的唇角流下。

宁芙试图把他推到一边,可是她力气实在太小了,根本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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