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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办公室

 

“我…我自己换,你别动了……”

“别啊,我就看看衣服合不合身。”

苏辞套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被裴奕箍坐在腿上,面前立着面全身镜,裴奕笑着一手把苏辞因羞耻而侧过的脸掰正,一手继续顺腰线向下游移,四处点火。

“我扣子都没扣上,鬼知道合不合身。”

苏辞瞪着镜中的裴奕,被瞪的裴奕反而笑意愈深,手掌一寸寸向下摸索,逐渐逼近苏辞被勾起欲望的下身。苏辞用力扭动了几下,双臂被裴奕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手指攥得发白也只是让裴奕熨烫平整的西服外套多了几道褶皱。

“你再这么扭下去,我可不会放过你。”

裴奕的呼吸沉了沉,苏辞也碰到他身下发烫的硬物,立即僵直身子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咬牙任由裴奕逗弄。苏辞屏住气低下头,却被裴奕捏住脸颊,被迫望向镜中面露酡红的自己。镜面擦得干净,裸露皮肤上的斑驳旖旎清晰可见,裴奕笑而不语,眼睛直勾勾盯着镜中景象,手掌探入苏辞腰间松垮的睡袍。

苏辞身上只套了件睡袍,下身挂空挡,仅仅被质地丝滑的衣料兜着,裴奕轻轻松松就握住了半硬的性器。

“大早上就这么精神啊。”

裴奕故意在苏辞耳边哼笑着,带了些鼻音的低沉声线就着呼吸洒在苏辞耳侧,传来和下身相同的酥痒。

苏辞抿唇沉默,呼吸却随着裴奕手指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急促,裴奕笑眯眯看着镜中已经眼尾泛红的苏辞,顽劣地舔了舔嘴唇,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刮蹭了下已经吐出些清液的马眼,苏辞顿时呼吸一滞,漏出声喘息。

“裴奕,别碰了……”

“可是它这个样子,你怎么穿得了裤子啊,还是说…”裴奕哼笑着掐了把苏辞的腿根,已经被撩拨得挺立的性器抖了一下,“今天就穿我的衬衫,光着腿在我眼前晃?”

苏辞眉头皱得很紧,努力让发颤的尾音平稳下来,不愿意再被下身的快感支配叫出声,裴奕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依然我行我素继续撸动着苏辞硬挺的性器。

折磨了约四五分钟,好像是苏辞绷紧脸不肯就范的样子让裴奕有些扫兴,他放开了套弄性器的手掌,就在苏辞暗暗松了口气,准备挣脱怀抱站起身时,还沾着前列腺液的掌心隔着濡湿的衣物再次覆盖上来。

“啊…裴奕!”

丝绸细腻柔软的触感和掌心湿热的温度,敏感的顶端仿佛被包裹在一个温柔至极的漩涡里,苏辞不由得颤着声线叫了一声,嗓音带着微不足惧的愠怒。

“我在呢,苏苏。”

裴奕轻笑着应了,手上的动作却不似脸上那般温和,手掌故意加大力道隔着衣物环握着龟头揉弄,快感如潮水一般像苏辞袭来,他昂首绷直腰腹,下身像过电一般颤抖不已,唇缝间泄出一声又一声逐渐高扬的呻吟,苏辞不受控制地喘了会儿,又死死咬住下唇,闭眼不去看镜中的春光荡漾。裴奕侧过脸轻轻吮吸着苏辞已经红得滴血的耳垂,掰着下巴的拇指撬开被咬得渗血嘴唇,低声哄诱道:“苏苏乖,舒服就叫出来。”

话音未落,裴奕用拇指指腹抵着马眼,修长的手指握住性器开始大幅度上下撸动起来,衣料摩擦性器的面积变大,不断流出前列腺液的马眼将布料浸得更湿,湿黏地贴在顶端,再加上指腹一直拨弄刺激,苏辞只觉得下面那根东西已经不是自己的,满脑子只想着射精,残存的理智被彻底冲垮,带着泣音的呻吟喘息从被撬开的唇齿间倾泻出来。

“不要…别蹭了…不行…裴奕……”

苏辞眼尾泛红,止不住地摇头,迷离间瞥见镜中裴奕的神情,他正饶有趣味地欣赏苏辞从清冷跌至浪荡的模样。

又是一阵加速套弄,苏辞终于在濒死的快感中哑声射了出来,双眼无神瘫倒在裴奕怀里,裴奕看着自己手里透过衣物沾上的白浊“哎呀”一声,故作懊恼道:“这下不好,手被弄脏了。”

裴奕说着就把手伸到苏辞唇间,一脸无辜道:“苏苏,这该怎么办呢?是抹在你刚换好的衣服上呢,还是你负责到底,把它舔干净呢?”

苏辞还未从刚才激烈的高潮中恢复神志,只单纯得出“新衣服不能弄脏”的结论,湿着眼睫舔舐起裴奕的手掌,湿软的舌尖把指缝连同掌心的白浊舔得干干净净,然后舔了舔唇角滚动喉结,尽数咽下。

“真乖。”

裴奕微笑着在苏辞唇间奖励般轻轻落下一吻,双手环过颈间帮他从下往上系扣子,情欲未退泛着潮红的皮肤被一点点欲盖弥彰地包裹起来。

系到颈间的扣子时,金属落锁的清脆声响起,裴奕在苏辞颈间系了个choker,黑色皮革上嵌着两个银色金属材质的英文字母——py

苏辞用力拉扯着颈间的皮革,想把后颈处的锁扣解开,无济于事。

“裴奕你快解开,裴建涛会……”

话未说完,裴奕就一把扯过choker锁扣处连接的细链,两人鼻尖相抵,苏辞能感觉到裴奕呼吸间释放的怒意。

“别他妈在爽完以后叫别人的名字。”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齿间挤出,苏辞被勒得喘不上气,却还是盯着裴奕发红的眼睛艰难质问:“裴奕,你现在是把我当狗拴着吗?”

裴奕笑得明眸皓齿,又在手上缠了半圈细链,语气变得温柔无比。

“对啊苏苏,你以前不也把我当做一看见你就摇尾巴吐舌头的小狗吗?其实我早该这么做的,把你时时刻刻拴在手里,这样就不会被你玩腻了甩开,就不会看着你向别人摇尾乞怜,爬别人的床。”

细链一点点收紧,苏辞即将窒息之际,一个轻柔到近乎恍惚的吻落在他颤抖的双唇上,然后颈间的束缚松泛几分,他撕裂肺部一般大口呼吸着,头脑因为大幅度的换气变得虚浮,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只有一张锋利而俊美的面孔一点点贴近,装满他整个视野。

裴奕再次吻住他,唇瓣贴合,在威士忌与烟草融合气味的包裹下,急促的呼吸渐趋平缓。

溺水者最后呼吸到的空气一定是他最留恋的,就像裴奕给予的吻。

“我爱你。”

裴奕喘息着望向双目失焦的苏辞,不合时宜地表达了自己余烬复燃的爱意。

苏辞仰头望向裴奕,脖颈间多出几道新鲜的勒痕,被勒得涨红的脸上浮出一抹惨笑。

“我怕你。”

为了取一些私密文件,裴奕不得不驱车前往办公室,顺带拖上苏辞,以防他逃跑。

坐在副驾驶的苏辞微微侧头望向杵着下巴单手拨弄方向盘的裴奕,裴奕目视前方,表情平淡,苏辞将视线轻轻落在方向盘上青筋若隐若现的手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烫疤刺进苏辞眼里,让他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新手抽烟都会落的疤罢了”

裴奕察觉到苏辞的视线,随口一句就解释完烫疤的来由,不想让苏辞多问。

苏辞缄口不语,转头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发呆。

裴奕刻意避开了人,带着苏辞从私人电梯直接来到办公室内。办公室的陈设很简单,靠窗处放一张灰橡木办公桌和一把人体工学椅,墙边靠着书架和抽屉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一盆增添生气的绿植都没有。

“乖乖等我。”

裴奕把苏辞颈间的锁链卡在办公桌与侧柜的缝隙间,让苏辞坐在桌前等他翻找文件。苏辞用余光瞥见裴奕转过身去,不动声色地扯了扯锁链,锁链卡得很死,无法抽动分毫。又仔细察看了几遍整洁无比的桌面,苏辞暂时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只得低头看着脚下的浅灰色地毯出神,脑中时不时闪过与裴建涛握手达成交易的画面。

如果他不在裴建涛身边,裴建涛还会信守承诺吗?

苏辞叠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开始微微发抖,他回头看了眼裴奕,不知道裴奕触动了什么机关,靠近书架下方的墙壁竟然露出一个暗格,裴奕用指纹解锁了暗格里存放的保险柜,接着拨动起保险柜的,最多就是临出校门前被他的任课老师叫住,笑着道了个别。

办完退学手续的那天,苏辞被排了一晚上的班。凌晨三点表演结束后,和客人调情的alpha无意间瞥见苏辞落寞的背影,他留神回望,苏辞从梳妆台后的缝隙里摸出本课本,正蹲在角落里看。

苏辞努力借旖旎的灯光看了几页便放下了书,他先扶着额角望着放在膝间的课本发了会儿呆,然后单手捂住双眼,整个人伏在臂弯里,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浑浊的热风从苏辞身旁的通风口百叶窗钻出,胡乱掀动书页,哗啦啦的翻书声完全淹没在躁动的音乐中,除了目睹一切的alpha外,无人在意隐于角落的苏辞。

alpha回神望向抿紧双唇的苏辞,试图说些话安慰苏辞,可环顾四周后他冷静下来,实在没必要告诉说些充满希望的空话,在这里的谁都没有退路,他再也说不出话了,只得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苏辞:“抽完会好过些。”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安慰方式。

苏辞摇头拒绝了,alpha沉默着自己走出后台点燃香烟。

没过多久,后台走廊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在后台休息的人们纷纷停止交谈,悄悄开了条门缝往外张望偷听。

“他,是要捆我打我还是要玩窒息py,或者要用道具,你出了钱做就是,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只会让我更难受。”

裴奕怔愣片刻,垂眼收手,好像做错事认罚一般退后半步,从身后掏出一捧还沾着水珠的花束。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裴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关节处叠满红痕的手捧着花束底部,小心翼翼递到苏辞眼前,“如果都不做什么会让你不安的话,那就请你收下这束花吧。”

这下换苏辞愣住了,视线僵滞在那束包装有些褶皱的花束上,久不能移。

这是干什么,耗费那么多时间精力,打架打得满手是伤,就为了让他收下一束花?简直匪夷所思。

“你……”

“不喜欢吗?也是,我走得太急包装都弄皱了,太晚了也没找到什么新鲜的花……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下次早点预订,一定能买到比这个还好看的……”

“谢谢你的花。”苏辞打断正语无伦次独自懊恼的裴奕,伸手接过花束,“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吗?”

裴奕干咳一声转过头,露出通红的耳根,苏辞低头发觉自己的胸口被包装上的水珠沾湿一片。

“那,那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不方便的话也不要勉强。”

“苏辞,辞别的辞。”

不过是个真名,苏辞坦然相告,裴奕却在听完后低头默念了几遍。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这个时间,也只有街角那家宵夜摊还开着,他家馄饨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苏辞回过神时已经被裴奕拉出房间,怀里还抱着花,脚步迈得很开,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斥在苏辞脑中,他下意识握紧裴奕的手,裴奕也用力回握他,两人的掌心被一层汗黏在一起。

好奇怪,像是去约会一样。

“我能再提个要求吗?”走在前的裴奕突然停住脚步,苏辞来不及停下的鞋尖不小心碰脏他的帆布鞋面,他却不以为意,微微低下头,温柔地看向苏辞。

苏辞迅速整理好表情,强装镇定点点头。

“苏辞先生,能让我追你吗?”

可能是灯光朦胧中青年眼里的情意太过炙热,可能是空气里不知何时弥漫开来的威士忌信息素让人迷醉,或许是因为那束四处奔走才买来的花,又或许是因为牵住自己的手上层叠的伤。

“好。”

苏辞点头答应了,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双颊染上的酡红,和眼里收束不及的慌乱,只觉得自己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终于脱离汪洋、适应陆地空气的短暂窒息感。

一个月追求,两个月确定关系,三个月初吻。

苏辞边吞云吐雾边和陈实讲述着,陈实在听到两人相识三个月才买到了花,送给了苏辞,一时冲动表露了心意,并且得到了回应。

“阿弈。”

裴奕被这一声唤回思绪,还没转过头,唇边就传来柔软的触感。

苏辞瞧着裴奕瞪大眼睛,害羞到呼吸都停滞的模样,忍不住弯眼笑了。

“阿弈,”苏辞捧起裴奕的脸,用前额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啃咬标记是天性,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也是天性,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身为alpha的罪恶。”

裴奕深深吸了口气,苏辞闭眼再次吻了吻他的嘴唇,动作很轻很小心,像在用亲吻治愈一道伤痕。

“而且我是beta,不会怀孕,更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你不用害怕会伤害到我,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痛苦。”

苏辞用指腹一下下摩挲着裴奕的嘴唇,垂眼看着裴奕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自己的神情变得愈发柔和。

平常笑眯眯的小狗,好像又快哭了。

“别哭了哦,你这么一哭,搞得我俩跟苦命鸳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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