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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这里立刻高兴了起来。
也不管姚蓉蓉是什么脸色,便直接把那食盒拿到了自己的面前,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此次入宫的伴读八人,除尤月外都已经到了。
姜雪宁也随意地在方妙身边坐下。
众人又聊了点这两天出宫后各自遇到的事情,很快,关注的焦点便落到了先前进来时便脸色不好的姚惜身上,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与张遮那桩亲事,看她这样难免有些担心。
萧姝低声问她:“可是议亲的事情有了什么变故?”
姚惜柳眉低垂,险些又要落泪:“我回家之后求了父亲许多次,父亲也不肯应允,偏要说那张遮是良配,连母亲都劝不了他。如今我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
萧姝皱眉,下意识看了姜雪宁一眼。
姜雪宁淡淡的,眼观鼻鼻观心,端起盏来饮茶,好像此事与自己浑无关系。
众人别的或许不记得了,可当日姜雪宁把尤月抓了来摁进水里的狠戾,却都还历历在目。
这一时都跟萧姝一般,莫名向她看去。
姜雪宁觉着好笑:“议亲的又不是我,且跟我没半点关系,诸位都看我干什么?”
她事不关己模样,本没有什么问题,可落在姚惜眼中难免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讽刺,脸上便一时青白交错,有那么一刻想要站起来与姜雪宁理论。
可没想,还没等开口,外头就来了人。
是在仰止斋伺候的一名小宫女,脚步急匆匆的,手里还捏了一封信,进来就行了礼,将信封举过头顶,道:“给几位姑娘请安。这是外面姚太傅托人传来的信,说是要交给姚小姐看。”
姚惜顿时一愣:她才离开家不久,怎么父亲就写信来了?
那信封被交到了她手上。
外面是姚太傅遒劲有力的字迹。
往日看了家信,她总觉得安心,今日却不知为什么,有些心慌意乱。甚至都不等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便在这厅中将信拆开来看。
薄薄的信封里就只有两页信笺。
可当姚惜看见信笺上的字迹时,便怔了一怔:不是父亲的字。
父亲习惯写行书,苍劲有力,也算得行云流水。可这一行行却是用笔细劲,结体疏朗的瘦金体,甚至显出几分一板一眼来,透着些许冷沉静肃。
“兹奉姚公亲启,晚辈张遮,承蒙厚爱,赏识于朝堂,许亲以令爱。念恩在怀,不敢有忘。然今事变,遮为人莽撞,为官刚直,见弃君王在先,开罪奸佞在后,步已维艰……”
短短言语,已陈明身份与来信之意。
分明只是薄薄一页信笺,可透过这简简单单的一行行字,却仿佛能窥见那名曰“张遮”的男子在灯下平静提笔落字的清冷。
何曾有半分的谄媚?
他是清醒的,甚至坦然的,向姚父陈明自己的处境,没有让姚府为难,也没有贪图姚府的门楣,竟是主动提出了退亲。
这一时,姚惜原本苍白的脸色,忽然变得潮红,又转而苍白,似乎是羞又似乎是愧,末了泪盈于睫。
以前是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