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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道歉,也没什么表示。
她一姑娘家,在这种场合撞着男子,心思难免细敏一些,也不说话,一甩袖子,径直往前面萧姝她们去的方向去了。
周寅之却是回头看了她一眼,问身旁同僚:“那是谁家小姐?”
那同僚道:“姚太傅家的。”
说完又忽然“咦”了一声,挤眉弄眼地笑起来:“千户大人也感兴趣?”
周寅之随意地扯了扯唇角,隻道:“随口问问。”
不过是对这姑娘刚才转过身那一瞬间眼底所深藏着的仇恨与怨毒,有一点好奇罢了。
情绪太强烈的人,都容易被利用。
何况是这样真切又明显的仇恨?
周寅之不再多问,转身也向先前张遮去的那个方向去。
谢危来得却不算早。
今日不上朝,他的府邸就在隔壁,既不搭乘马车来,也不用人抬轿子,隻带了剑书,款步出门,不一会儿便到了勇毅侯府门口。
管家远远见着他便立刻躬身来迎。
早在勇毅侯府还没出事的时候,侯爷在朝野之中多番寻觅,思考着要请谁为燕临取字,没想到偶然一日下朝与谢危同行,略聊了几句还算投契,一问,谢危竟然愿意,自然大喜。
于是就定下了请谢危取字。
可以说今日来的众多宾客中,最重要的便是这一位,管家几乎是亲自引了他入内,笑着道:“谢少师可算是来了,侯爷专门交代过,您今日若来了便先请到他堂内坐上一坐。”
谢危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裳,云纹作底,渺然出尘。
步上台阶时,俨然九天上谪仙人。
他望了管家一眼,随同他走入府中,望两旁亭台楼阁,却有一种如置梦境般的恍惚,隻问:“听闻侯爷这些日来病了,可好些了吗?”
管家便叹了口气,苦笑:“这光景哪儿能好得起来呢?前不久还同世子爷喝酒,劝不听。不过禁府这些日来啊,脱去俗务,倒难得有空常与世子爷在一块儿,病虽没好全,心情却舒畅不少。”
“是么……”
谢危眨了眨眼,呢喃一般道:“那也好。”
勇毅侯燕牧住在承庆堂,正好在庆余堂后面。
去承庆堂便会路过庆余堂。
一路假山盆景,廊腰缦回,看得出是一座已经上了年头的府邸,不过雕梁画栋许多都有了新的修饰,府中草木跟与二十多年前截然不同。
谢危走在这里,竟觉很是陌生。
庆余堂临水,水里还有锦鲤游动,靠近走廊这头,则栽着一棵高高的樱桃树。
大冬天树叶早已掉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