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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喉间已然哽住,许久后,才低得要听不见了似的,道一声:“好。”
燕牧说完了话,便有些累了。
他不曾问,假若那孩子还活着,还在这世间,为何不早早来与亲人相认。
谢危从屋内退了出去。
廊上的天光太亮了,刺入他眼底,也扎进他心底,胸膛里一片火灼似的痛,让他忍不住抬了手用力地将心口压住,脚下踉跄了两步,一手扶住了廊柱,指甲都陷进柱面留下痕迹,才撑着没有倒下。
眉头紧蹙,一张脸发白。
门旁不远处的管家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要扶他。
谢危却自己站稳了。
管家骇住,担忧得很:“您没事吧?”
谢危慢慢地松了手,眸底分明戾气衝涌,可却在这一刻深深地压进了那重迭的面具里,再抬眸时又平静如许,只是静到极处,便如死水无澜:“不打紧,只是有些体寒心悸的毛病罢了。”
试剑
庆余堂前,众人已经摆上了酒,一面行酒令一面喝。
姜雪宁酒量着实一般,也被沈芷衣扭着喝了一点。
她一沾酒,面颊上便染了薄红,煞是好看。
沈芷衣便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指着她问众人:“看,宁宁好看不好看?”
在场有许多都是燕临的朋友,俱是少年心性。
方才是碍着男女有别不好朝姑娘们那边看,可这时沈芷衣一问,包括延平王在内的许多少年人都悄悄抬起眼来朝她看,一时有那情窦未开面皮也薄的便看红了脸。
唯有燕临看得坦然而认真,弯着唇笑:“好看。”
姜雪宁无言。
她原本是沾了酒才脸红,眼下薄红的面颊却是因为这简单的两个字又红了几分,变作绯红,越发有几分惹人注目的明媚娇艳。
众人又是笑,又是闹,酒一喝起来,话一说起来,仿佛什么都忘了,连烦恼都抛却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