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页
吕显经过时听见,竟大多都在聊和亲的事情。
偶尔有些光着脚从他身边跑过的乞丐,几乎个个拿着竹棒捧着破碗嘴里唱着“萧氏祸国,公主和亲;威逼皇帝,万年报应”之类的话。
这事儿闹得真是越发大了。
吕显心里这样想着,倒生出几分看戏的心思来,隻想着萧氏这回也倒霉,不知背后是谁要搞他们,闹出这样大的阵仗来,便是在朝堂上也不好交代,很难善了吧?
毕竟民心是水。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其实未必需要分辨忠奸,可这位置要想坐得稳当,便一定要得民心,顺民意而行,方得大治。
这时候谢危也才下朝,刚换下了朝服,沏上一壶茶在喝。
吕显来得正巧。
他不请自入,走进来便直接坐在了谢危的对面,笑吟吟地看一眼立在旁边的剑书,问:“查得怎么样了?”
剑书不愧跟在谢危身边多年,面不改色地扯谎:“昨日方开始查,还未有什么端倪,不过有泰半的可能是蜀中另外几个盐场的人暗中出手。”
吕显笑面不改:“哦,看来不好查?”
剑书莫名觉得背后汗毛倒竖,顿了顿,才道:“的确不是很好查。”
吕显便呵呵笑了一声,打怀里把那一万银股的凭证摸了出来,搁在桌上,然后清清楚楚地看到剑书面色一变,脑袋立刻埋了下去。
“我当剑书公子瞎了眼不认识呢。”
他给自己倒了盏茶,呷一口,意有所指:“谢居安,你说说你,手底下养个刀琴养个剑书,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天到晚没眉目。还是人家正主儿今日找上门来,又给我开了个高价叫我把银股买回来,我才知道背后是谁。要不你把这俩都扫地出门吧,这点本事都没有,留着吃白饭不成?”
谢危看向剑书:“听见吕老板说的了?”
剑书:“……是。”
背个锅实在不算什么,习惯了。
谢危又看向吕显,淡淡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往后吕老板跌跤摔坑,折了胳膊断了腿儿,还怎么指望你上去拉一把呢?”
吕显:“……”
奶奶的怎觉姓谢的话里有话暗讽他自己做生意不行还怪别人?
他冷笑一声:“人家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你谢居安真个本事人,媳妇儿还没讨着,兄弟先卖个干净!”
谢危也笑,冰消雪融:“这不看吕兄值点钱吗?”
吕显:“……”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拍案而起:“姓谢的,我吕照隐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