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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险些爆了青筋。
吕显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放开手,也请尤姑娘不要再血口喷人。”
尤芳吟眨了眨眼。
吕显放开她。
尤芳吟一动没动,盯着他道:“我为姑娘做事,姑娘远避蜀地,便是不想生出纷扰。吕老板就算有事,往后好生说话,打扰我没关系,倘若想纠缠姑娘,但凡见着我都像方才那样喊。”
吕显气结。
尤芳吟却淡淡提醒:“人要来了,吕老板还是赶紧走吧。”
吕显回头一看,花厅那边果然人影闪动,真是又急又恼,纵原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甚至想要骂,也找不到时间出口,匆忙间隻扔下一句“算你狠”,赶紧先溜。
等走得远了,听见走廊上一阵喧哗。
尤芳吟轻声细语地对人说,是个身材高大的宵小之辈,藏在花丛里,吓了她一跳,已经往东边跑去了。
吕显简直气得脑袋冒烟。
夫子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当年蜀香客栈偶遇,还是清远伯府一个忍辱受气的小丫头,如今摇身一变,钱有了,势有了,心眼也有了,瞧着寡言温和,结果是个切开黑!
非礼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是在姜雪宁身边待久了,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什么?!
访客
吕显自己气了个倒仰,尤芳吟心里也并不痛快。
离了宴席,立刻回了斜白居。
这时候姜雪宁正吩咐人去扬州那边抓卫梁。
眼看着江宁秋闱的日子近了,她本以为卫梁回了田间地头布置下那什么马铃薯的事就会返回金陵,哪里料到等了两日愣是没看见人。派人去问,才知道,这人竟然说,种地事大,乡试随便。
这还了得?
怎么说也是前世探花的功名,就算喜欢种地、有种地的本事,上一世也是有了官身之后他才好施展开手脚,百姓们奉之为农神。姜雪宁虽然用他做事,有自己的私心,谋自己的私利,可倘若耽误了他的仕途,心里岂能过意得去?所以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见尤芳吟来,她便苦笑一声:“你来得正好,我这儿正让人去抓卫梁到金陵呢,好歹约束着他把乡试考完再说。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读书人呢?”
这帮读书人可真是各有志向。
吕显帮谢危经商也就罢了,毕竟谢危是个能耐人;可卫梁帮自己种地,那算怎么回事?
若是往日,尤芳吟听了只怕也要笑上一回,可此刻听闻也不过只是勉强笑了一笑。
姜雪宁看出她带着事儿来。
眼珠略略一转,隐约猜着点什么,径直问道:“又遇到吕显了?”
斜白居的假山之畔,便是满湖干枯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