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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野猫都在她上前的那一刻弓了背,朝着边上散开。
但也有那么几隻躲避不及,被燃着的火焰撩了毛,被烧红的木棍烫到皮,顿时尖锐地嘶嚎起来,逃得远远的。
几隻猫如何能与人斗?
吃过痛后,纵然再凶悍也不敢再往前进一步。
姜雪宁更持着火棍驱赶。
它们已经退到了外面,风吹着,雪冻着,终究知道这山洞它们无法进入,又不甘地叫喊了几声,慢慢地四散开。眨眼,雪地上就没了踪迹,应该是去寻找别的遮风避雪之所了。
惊心动魄后,终于归于平静。
姜雪宁剧烈地息喘着,想要走回去,可不知为什么立在那里,就是走不动一步,好像整个人都钉在了地面上一样。
直到有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身子拽了过去。
谢危的胸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火。
她一手扣住她后脑,将她按进自己怀中,埋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舐舔她唇瓣,撬开贝齿,侵略得像是一团滚烫的火,又紧绷出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压抑与狠戾。
姜雪宁脑袋里一片空白。
谢危像是一头野兽,在啃食她,呢喃:“我坏得透顶,你怎么这样这样心软?”
她的神思还未来得及回笼,待得被这强势的侵入惊醒时,已经成为为他臂膀所束缚的猎物,挣脱不得,困厄混沌。
先前谢危坐在火堆旁,唇上、指上有着一层暖热的余温,然而压得近了,姜雪宁便觉这温度并未深入,因为从他身体的深处,只有一股冷意慢慢泛出来。
分明炽烈的吻,却使人战栗。
他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汲取着她的温度。
手中那隻火棍被他夺了扔下来,可那柄刀还在手指间。
太过紧张,姜雪宁忘了放下。
似乎这样紧紧地攥着,才是安全。
谢危的手指却顺着她手腕往下,一点一点,掰开了她蜷曲的、近乎痉挛的手指,硬生生将那柄刀用力地往外抠。
可她攥得实在太紧了。
手掌心都勒出了一条红痕。
谢危的吻于是变得轻了几分,柔了几分,深静的瞳孔注视着她,轻声哄道:“没事了,把刀给我。”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
姜雪宁颤抖起来。
他终于将那柄短刀从她指间抠了出来,掷在地上,扶着她的乌发,任由她额头垂下来抵住他胸口,带着崩溃的余悸,瘦削的肩膀轻轻耸动,压低了声音哭。
谢危静静地立着,眨了眨眼,隻忽然想:倘若一辈子,永远困在山中不出去,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