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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没有再说话了。
姜雪宁话虽如此说,可也不过是基于她前世对谢危的了解,以及今生与谢危的交集,心里并非真的有底。那人疯的时候是什么样,她实在见识过了。真做出单枪匹马、深入虎穴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那般便落入人圈套了。
非但救不了她,只怕还要使二人陷入一般的困境。
她心里祈祷着谢居安不要出现。
如是等到子时初,也不见人。
万休子的面色越来越差。
眼见着子时三刻的更声就要敲响,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道童伏首在门外禀报:“启禀教首,度钧先生在分舵外请见!忻州大军未有异动,沿途无人跟随,确系独自归教!”
演出好戏
洛阳子夜,寒星在天,不见明月。
眼前这座归一山庄的庄门外看不见半个人影。
然而门旁守着的两个人,手脚粗壮,膀大腰圆,抄着手还抱着刀剑,冰冷的目光扫过谢危时,透着浓浓的警惕,还有……
一点掩不住的惊讶与好奇。
天教上下,见过他的人并不多;见过他,且还知道他就是传说中那位“度钧山人”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然而这些天与他有关的传闻,却传得到处都是。
都说是公仪先生的死,疑点重重;此人非但叛教,还要恩将仇报,与教首起了龃龉;此次洛阳之行,便是教首终于要大显神威,出山来对付他了。
可谁能想到,传说中的度钧先生,竟是这般?
一身素净的道袍,虽有几分仆仆风尘之色,可墨画似的眉眼里却带着一种波澜不惊的淡漠。虽孤身前来,也无半分惧色。
更重要的是,竟不是什么糟老头子……
比起当初他们常见到的公仪丞,谢居安实在是太年轻了,以至于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只不过,很快先前进去报信的道童就出来了。
到得门口,倒还恭敬。
竟然向谢危躬身一礼,只是未免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道:“教首与那位姜二姑娘,一道恭候多时了,先生请进。”
满街空寂,吹从无人的街道上吹来,拂过谢危衣袂,飘摇晃荡。
他却是神情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