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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危的眼眸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平静。
他说:“我想要你。”
姜雪宁看着他这一副偏执的疯样,不知为何,竟觉胸腔里跳动着的那颗心被人拿刀破开,汨汨的鲜血顺着伤口涌流出来,使她生出万般的怆然,可一句话也说不出。
很难想,她竟会心疼这个人。
谢危突然间厌极了她这样的眼神,抬手将她眼眸盖住,然后埋头深吻下方绯红的唇瓣,最后压製着她,一点一点缓慢地深入。
一场近乎极致的欢愉。
可结束后留下的却是狼藉的空白与不能填满的恐惧,还有一种对于自己的憎恶。
她侧躺在他身旁。
谢危安静了一会儿,才问:“我们成婚,好不好?”
姜雪宁没有回答。
她咬紧了唇瓣,一隻手贴着心口攥紧,极力地压抑着什么。泪已湿枕,是怕自己一松口便哭出声。
谢危等了她好久。
却不敢再问第二次。
披衣起身,屋内残酒歪倒,窗外清辉洒遍,想起的竟是吕照隐以往调侃他的那句话。
谢居安固然不会一直赢,但永远不会输。
可倘若……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想要赢呢?
会战京城
次日一早,谢危便不见了影踪。
枕边空荡荡。
姜雪宁睁开眼坐起身时,倒是发现昨夜打湿的头髮已经被人仔细擦干。跟卫梁在城外谈了几个时辰,到城门遇到张遮,回来还伺候了个祖宗,她心绪烦乱压抑,都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这里本是谢危的房间。
只不过料想他有交代,棠儿莲儿两个丫鬟早等在门外伺候,甚至还有个剑书在。
早晨用过粥饭后,周岐黄便来把脉。
她奇怪:“这是干什么?”
剑书躬身说:“先生走时交代,您昨日吹了风回来的,怕您沾上风寒,让请周大夫来看上一看。”
姜雪宁便想起来:“你们先生人呢?”
剑书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小声道:“凌晨前线有急报,先生天还没亮就去了军中。”
天没亮就走了?
可真是“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