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她取出来,随手一扔,不偏不倚落到案几上的花瓶内,当一声惊醒霜雪。
“没事,我扔个东西。”她回头解释,将锦被给对方拉好,“睡吧。”
霜雪揉了下眼睛,听声音十分清脆,好似碧玉,勾起好奇心,“大半夜搞什么,快让我看看。”
苏涅辰没办法,起身又取回来,递到公主跟前,“就这个——戒尺。”
霜雪笑出声,都是白日那出戏闹得。
一袭凉润握在手中,公主坐起身,借着月光端详,“将军以前没少挨打吧,那么淘气!吓成这样。”
苏涅辰嗯了下,又乖又坦白。
“殿下别看戒尺小,打手心疼得厉害。”
“这叫做帝王绿,硬得很,当然疼。”她笑了笑,顺手放到枕下,“睡吧。”
“公主留着它干嘛,我准备明日扔了。”苏涅辰不解,伸手来取,被对方拍一下,“如今归我了,别乱打主意。”
她莞尔一笑,像个邻家小丫头,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若是驸马以后不听话,我就用它伺候!”
“别啊,殿下。”忽地眼里满是乞怜,语气也低得很,“用别的罚吧!”
枪林弹雨都不怕,居然怕戒尺,她才不信,扭身,闭眼,不搭理。
苏涅辰隻得躺下,不死心,佯装无奈:“殿下非要藏起来,莫不是怕今天唱的戏成真,臣绝对不敢,尽管放心。”
瞧人家依旧不理睬,自顾自地:“殿下真有意思,看戏也能吓哭。”
“谁吓哭,明明感动。”霜雪终于忍不住,翻身坐起,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过来,“将军真乃铁石心肠,今儿那出《牡丹亭》,三生石上一双人,难道不感人肺腑?”
苏涅辰笑,“公主居然信戏词,都是文人墨客写出来骗人的东西。”乐悠悠眼神,好似看一个幼稚鬼,“殿下,不说别的,哪有人逛完园子,做个梦便芳心暗许,还把命搭上。”
“一见倾心,将军不信?”
“不是不信,就是觉得不太可能。”
那还是不信,霜雪噘嘴,“肯定也不信一个人会为爱生生死死啦?”
公主稚嫩得可爱,说书人最喜欢这种痴痴的小听众,苏涅辰靠在枕头上大笑,又死又生本就离谱,还为个只见过几面之人。
真要有,也是个傻子。
“殿下早点歇息吧,别错过一见钟情的美梦。”越说越笑个不停,比看戏可欢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