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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不是伴侣了,至少晚上和现在,他们不能是。
终于林凤鸣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颤抖开口道:“……你该去洗澡了。”
他垂眸抬手按住掐在自己大腿上的手,黑暗之中不再言语,就那么喘着气等对方松手。
那一瞬间,林凤鸣明显感觉到燕云的手指一紧,掐得他心跳骤然乱了几分,但他还是坚决地按在对方手背上,没有丝毫的动摇。
两人在此刻终于体会到了对方曾经的心情。
有那么一瞬间燕云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但最终他还是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脏话,炸在林凤鸣耳边惹得他心下发紧,身体下意识得软了半边。
那很像每次他被林凤鸣勾得无可奈何时的状态,一般来说下一秒他便会忍无可忍地掐着腰把人转过来,但这一次的举动却是完全相反。
燕云猛地松开手,把林凤鸣身上的浴巾全部拽下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骤然传来的冷意使得林凤鸣一滞,回过神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处浴室。
屋内依旧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隐约的月光照射进来。
黑暗之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反手把浴巾挂在了门把上,抬手脱了上衣,磨砂的玻璃后面隐约可见肌肉饱满的精壮上身。
林凤鸣骤然回头,没敢再看。
水声混杂着水汽逐渐弥漫,浴室内很快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到燕云洗完澡出来时,那人已经安静地躺在被窝中睡着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燕云仅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如果林凤鸣醒着的话,他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他刚刚用过的那条,很可能还会顺便附带一句嘲讽:“你的洁癖真是跟你的脑子一样时有时无。”
但眼下他说不出来,也可能是不能说。
燕云走到床边便看见那人枕头上的水痕,不出意料,没有他看着,林凤鸣永远不知道把头髮吹干再睡。
以燕云的习惯,他现在该去吹头髮,最好能再发出点动静把这个装睡的人叫醒,治治他睡觉不吹头的毛病。
但他不敢。
不敢在黑夜去面对对方清醒的眼睛,他们都不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
微弱的光线下,燕云清楚地看到对方发青的眼底——他没有睡好。
那像是一根刺牢牢地扎在他的心底。
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什么也没做,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