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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鸣从燕云怀里抬眸看着对方,得到满意回答的他眼底沁了些许笑意,雪挂在他的睫毛上,轻颤间像是绮丽的非人生灵。
燕云被他蛊得忍不住低头,正准备亲上时陡然感觉到他喷洒出的堪称滚烫的热气。
燕云当场便回过了神,抬手摸上了对方的额头,入手间一片火热,那一瞬间他连呼吸都停滞了:“你发烧了?!”
林凤鸣的一切反常都有迹可循了,发烧的他比平常坦诚了一点点,可只是这一点也足以让人心软发麻。
林凤鸣很不幸地在探班第一天就病倒了,他一个探班的非但没给被探班的拎来任何东西,只打包送来了一个发烧的老婆,被探班的反而还得反过来小心翼翼地伺候他。
燕云极力想带林凤鸣去打针,林凤鸣听了这话却死也不愿去,为此甚至不惜低头把脸埋在他怀里。
燕云一下子便哑了火,好在同组一个学过医的演员看过后表示可以先观察一个小时,如果还是高烧不退再出去打针。
林凤鸣躺在分给燕云的那个帐篷里,晕晕乎乎地被人伺候。
他不知道自己发烧之后连带着行事逻辑都发生了改变,无意间的动作跟撒娇没什么两样,他只是觉得自己有点乏力,隻想躺在燕云怀里睡觉,拉着对方的手才能入睡。
林凤鸣后来再回忆时,那段发烧时的记忆几乎是零碎的片段,唯独有有一幕他记忆颇深。
他隐约记得自己睡觉时是在燕云怀里睡着的,醒来时却不见对方的影子。
他窝在被子里浑身发冷,抬头刚好看见雪在帐篷外飘落,反应慢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恰在此时,燕云端着药和热水慌里慌张地掀开帘子走进来,浑身上下都是雪化到一半的水珠,衣服都被打湿了他却根本没空管,唯独头髮上的雪花还没来得及化。
林凤鸣当时烧得迷迷糊糊的,骤然看到这一幕,跟文艺和感性向来不沾边的脑子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此生同霜雪,也算共白头。”
角色翻转
不过那点勉强升起的感叹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燕云在此之前毫无伺候病号的经验,更无伺候自己老婆的经验,心急如焚之下拿起一把药就要往人嘴里塞。
林凤鸣被药抵在嘴边才勉强反应过来,蹙了蹙眉道:“……吃不下。”
他自己以为自己只是正常说话,燕云听了却手一抖差点把药撒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止住,再开口时语气都比平时温和了几分:“那分几次才能吃下?”
林凤鸣烧昏的大脑反应了几秒:“三次吧。”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多黏糊,和平常又有多大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