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时间祭坛
泰丽雅依循着自己留下的记号走在森林里头,同时回头跟阿尔戈2号小组的成员寒暄,一路上,安娜贝斯像她介绍了一个有天大麻烦的混血人,梅格亚卡崔斯布莱克,她因命运纠结不清被迫和另一个素未谋面的nv孩成为宿敌,并且被那nv孩耍的团团转。
泰丽雅看着梅格时而严肃、时而ga0笑的面容,突然很希望她可以加入猎nv队帮助泰丽雅改革猎nv队的孤傲风气。
「到了。」泰丽雅用气音小声地说道,一行人瞬间停了下来,里欧一个没有站稳,狠狠的摔到梅格身上。他们俩一同跌到泰丽雅即时跳开的空地上,正好将树叶撞开,小组成员们向里面望去,里头有一个身着黑se狩猎服、皮革紧身k的nv孩,她的腰上绑着一把小刀,身上最显眼的服饰便是脚上的罗马战士复古长筒靴。
梅格抬头看了一眼便惊呼出声,随即捂住嘴,幸亏nv孩背对着他们,大概没有发现这一长串的sao动,里欧站起身子正要抱怨时,泰丽雅将他的肩膀转了180度,让他的目光能直接看见屋内的nv孩。「那是克莉斯朵!」他们两个脸se苍白的一同喊出。
「她又在ga0什麽鬼?」梅格生气的说。眼看克莉斯朵脚步轻盈的走到橱柜旁,拿出一个葫芦状的器物,梅格愤愤地说:「那就是她从我这里抢来的酒壶米兰达,该不会……她已经知道使用酒壶的方法了吧!」
克莉斯朵将房中的水晶帘幕拉开,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叮声,正好掩盖混血人们从窗户爬进屋内的兵器铿锵作响声。他们也跟着拉开帘幕,从外头窥视,赫然发现眼前是一排排花岗岩石阶,石阶上有着像圆形舞台一般的大理石地板,上方一尘不染,散发一gu纯粹的力量——是献祭之地。
克莉斯朵走上石阶,将酒壶恭敬的摆放在祭坛中央,接着便弯身跪在祭坛前,用古希腊语朗诵着:「克罗诺斯,时间的主宰者。即使拥有您的一滴血流在血管内也让人如此感到荣耀,但吾等弱小凡人如何与您相称?在此请求您屈下膝聆听吾一生之愿,将米兰达献给您,只盼您能在混乱的宇宙中,指引我找到秩序的方向。」她拔起腰间的小刀,在指腹上划了一刀,她将那根手指沿着酒壶的外围画出一圈血的轮廓。
没有任何回应,但此时一阵遥远却响亮的钟声响起,泰丽雅意外的发现它竟敲了十三下,古老的声音在石头间不停的回响着,外头风唰唰地呼啸而过,树叶上彷佛结了一层霜。杰生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着派波说:「那是不是你匕首上的景象,一个nv孩抱着酒壶念古希腊文?」「天晓得会发生什麽事。」派波咕哝着,她冷的直将外套拉链往上拉。这时候克莉斯朵拿起了酒壶摇了摇,里头发出yet流动的声音,她满意的一笑。
泰丽雅叫杰生将水晶帘幕拉开,一群人悄悄地跟着泰丽雅要到她口中的客厅,她领着他们来到藏有沙漏的墙壁前,举起手b出「三、二、一」的手势,膝盖大力地撞上那一块w渍。然而,什麽事也没发生,而且她痛得差点抱着膝盖单脚跳。
「喀啦」
一声开锁的声音传来,所有混血人瞬间将手放在武器上。
隐藏在墙中的门缓缓打开,克莉斯朵从容不迫的从里头走出,无视他们的杀气腾腾,她微微一笑,手上的戒指闪耀着灿烂千yan。「英雄们,欢迎参观,从窗户进来一定非常辛苦,下一次欢迎你们走前门进来。」她看向梅格「我刚好准备了些新鲜的葡萄酒喔!」
派波原以为克莉斯朵长的凶神恶煞,一看就惹不起的模样,没想到她浑身充满高雅的气质,微笑时会露出单边的酒窝,一点也没有危险的气息。她身着墨黑服装,只有脚上一双褐se的战斗靴让人感到没有那麽咄咄b人的压迫感,靴子前端和鞋跟包覆着神界青铜,派波不太清楚那是做什麽用的。
克莉斯朵说:「进来吧!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混血人们紧抓武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她笑了笑:「既然你们这麽坚持,」她缓缓举起手,悠闲的将纤细的手指上晶莹剔透的水晶戒指摘下,随手抛到远处的架子上「这样总可以了吧!」
「谈一谈?」梅格嗤之以鼻,冷冷一笑「你只不过是想使唤你的夥伴——但事实上更像是服务你的仆人——杰肯埋伏在一旁准备攻击我们罢了。」克莉斯朵脸上快速闪过许多表情,哀伤,痛苦,最後是绝情。这一切派波都看在眼里,但其他人彷佛没有发现她对杰肯的特殊情感。里欧更在此时瞪大双眼:「杰肯·布莱恩?那家伙差一点杀了我耶!」克莉斯朵对着他s出两道如尖锐的冰柱一般的犀利眼神,他不禁倒退两步。克莉斯朵看起来yu言又止,彷佛想说些什麽,但她环顾四周,发现混血人们早已剑拔弩张、蓄势待发了,她努了努嘴,说:「很显然我们之间没有什麽好谈的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下架子上的戒指,戒指在她手中瞬间成为一把杀气十足、具有引血g0u的水晶长剑。
霎时间刀光闪烁,大家陷入混战中,谁也分不清哪个是我方,哪个是敌方。
一阵电光石火之後,克莉斯朵掌握了大局,尽管大家将她团团包围,但水晶剑挥洒的完美弧度还是挡下了所有攻击,让人一步也无法靠近,当箭s向她的脚踝时,她甚至直接跳起来闪避。
不花多少时间,克莉斯朵就突破重围,她跑到那堵藏有沙漏的墙壁前,剑身「唰」的一声甩向墙上的w渍,里头传出齿轮嘎嘎的响声,接着从中央锯齿状的分裂开,向两旁移开,里欧脸上流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沙漏从中滑出,不停向上聚集的沙子在此时更显诡谲,克莉斯朵踱步着,全身散发令人不敢靠近的气息。
也许她只是烦躁不已?派波心想,但随着她有规律的踱步声,派波发现这双独特的鞋子其实是经过jg心设计的,随着她的脚步,接触地面的青铜便飘出一缕青烟,缓缓上升,跟着违背地心引力的沙子舞动,穿透晶莹的玻璃,如cha0水般和沙子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藏青se的风暴,富有敌意的朝着混血人们袭来。
凡是它经过的地方,都开启了一道通往平行时空的入口,在那个世界中,土星是太yan系中最大的行星,一个怪物稀少的地方,乍看之下跟真实世界相同,仔细一看才又发现种种的差异。一道道通往平行时空及异次元空间的长廊朝他们袭来,派波被风暴横扫,重心不稳,已经有半只脚在平行时空里,现在她才知道「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意思,是这样来的她努力撑住一只脚不要被强大的x1力引走,另一只脚悬空的挂在宇宙的边缘,其他人的状况也不怎麽好,大家都各自与身旁的风暴对抗着。
派波听到克莉斯朵喃喃说话,她不确定她是否在自言自语。她瞥见克莉斯朵双眼圆睁,瞪着平行时空的风暴说到:「不,考尔德,你不能阻止我完成我必须做的事情。」风暴渐渐的聚集成形,一个人影出现,那幽影和克莉斯朵十分相似——不对,是几乎一模一样,幽影似乎张开双唇,淡淡的吐出几句话:「克莉斯,你不能这麽做,把人丢到平行时空不仅破坏神谕的运作,也会毁了你自己。」派波盯着克莉斯朵和那幽影许久,幽影和克莉斯朵类似的神韵,那介於虚和实之间模糊不清的隔阂霎时,派波明白了,和克莉斯朵讲话的幽影,就是平行时空的克莉斯朵。
她别开了视线,难以下咽刚才领悟的事实。她接着定睛凝视在她附近的风暴云,看见几个人影晃动着。人影越来越近,派波也逐渐皱起眉头,其中一个nv孩长得和她一模一样,褐se的皮肤和一双多彩、变换不定的眼睛,事实上,那就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派波,两个nv孩隔着风暴互相端详着。派波不禁困惑,难道每个人都可以看到平行时空的自己?但这次她很快恢复冷静,看着平行时空的自己并没有像看着平行时空的他人一样那麽令她措手不及,反而像是看待自己熟识却又陌生的投影,一切都如此自然而然。
这时「另一个」派波的注意力离开她,看向一个朝她跑来的人,那人金发碧眼,他是平行时空的杰生,但他b真实的杰生更高,也没有戴眼镜。「另一个」杰生手里拿着一张纸,对着另一个派波问:「你想好要参加的社团了吗?我不知道要参加哪一个。里欧说他要参加资讯研究社。」另一个派波露出笑容:「里欧吗?我答应过奇戎,要注意他有没有把学校炸了。我想他的意思也包括要注意里欧有没有趁社团课入侵学校电脑系统。」派波这才发现,他们两人正在一间教室里面,这时她向往已久的高中校园生活,她希望能和杰生一起读高中,不用担心身为混血人必须忧心的事情,但却因为盖娅的大战而得四处奔波。
景象转换,她看到另一个派波和爸爸在电影院,一边嗑着爆米花,一边观赏银幕上的电影:《狐狸与我》,不为了什麽特殊目的,单纯是父nv一起观赏电影。看到这画面,派波心中对平行时空的自己感到羡慕,真实世界中的爸爸总是很忙碌,没有空陪她,而且《狐狸与我》是她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因为她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就像影片中那个想和狐狸做朋友的nv孩一样。「如果我到了平行时空,或许b现在更好」派波发现自己正这麽想着,此刻她内心深处不仅只是想要一个和她外表、思想相似的倒影,而是希望能取代成为那个不用烦恼身为混血人的「另一个」派波。「不行!要专心抵抗,那是克利斯朵的计谋。」一部分的她正努力说服自己那是幻影,但另一部分的她却渴望的对平行时空伸出手——
突然之间,风暴稍稍减弱,克莉斯朵蹙眉观看着,彷佛忖度着什麽重要的事,安娜贝斯藉机大喊着:「泰丽雅,事不宜迟!」只见两位jg良的弓箭手站出此刻法兰克已成为一只小型啮齿动物,攻击着克莉斯朵的靴子,泰丽雅和梅格互视一眼,梅格率先拉满弓,将箭矢准确的固定在沙漏中央的玻璃上,泰丽雅不甘示弱的补上金、银两箭,金箭将梅格的箭剖成两半,银箭以光速一般的速度将沙漏中央s穿一个小洞,四周布满蜘蛛网般的裂痕,藏青se风暴大幅度地震动几下,不情愿的缩回沙漏中,沙漏中的沙子再度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由上往下流动。
克莉斯朵愣愣的望着这一切,以她脸上凶恶的表情推断,她应该十分想要大开杀戒,不过她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举起水晶剑一挥,所有混血人畏惧的後退几步,趁着这个空档,克莉斯朵抓起祭坛上的酒壶转身逃跑,派波看穿了她的如意算盘:带着米兰达逃入森林,而这片森林她b谁都还熟悉。
所有人上前想要阻挠她,但她就好b是一头jg力旺盛的鹿一般,轻巧的冲向门边,只有泰丽雅能勉强赶上她,却也因她手上那把致命的水晶剑而有几分畏惧,不敢太靠近。就在她要跃出门外的那霎那,她的身躯却以一种怪异的姿态倾斜着,就像摔下楼梯的前一秒定格画面。
大家看傻了眼,只见一缕缕金se的丝线缓缓缠上她的四肢和身躯,渐渐变宽,成为一道道金se的锁链,链子上镶着一个圆形盘子,就像是——时钟?上头的秒针、分针和时针扭曲着,发出极不规律的「滴答」声,随着一声声的滴答滴答,派波脑中浮现出一个既陌生又耳熟的名词:「时间锁链」。
所谓时间锁链就是指那些被人们淡忘的时刻——也就是时间的碎片——集结成的枷锁。这一段注释又不知道从派波的脑中冒了出来。
克莉斯朵被困住时显得感觉十分荒谬,毕竟关於时间的魔力应该只有她能c控,瑞秋眼神失焦的看着克莉斯朵,用遥远且着魔般的声音对她说:「受神谕束缚…悲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