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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毒虫,杰瑞
我转回了头,顺势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刚刚那一下重击真是差点把我给打昏了,高董的手下果然都是一些狠脚se,这点我从以前就很清楚知道。这次我惹上了大麻烦,竟让高董亲自带着三名小弟找到我家来,我感觉我的上排门牙像是松掉的螺丝,舌头一抵就可以感觉到将近一公分的位移,高董的两名手下终於放开我的双手,任凭我双膝跪地、额头贴在地板不断喘气,刚刚吐出的那口鲜红se唾沫就在我的眼前。
与先前高董的手下打在我右脸的那拳相b,反倒是高董亲自在我腹部踹的那脚让我更加难受,我的双手紧紧抱住腹部,高董那一脚差点把我的内脏踹到全都翻转了过来。
「抬起头。」
高董不顾兀自跪倒在地上喘气的我,命令手下将我的头狠狠抓起,我深怕高董会继续命令手下殴打我,只好用哀求的语气说道:「高董……你听我说……我……只要……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一定不会ga0砸……」
我顾不得头发会因此少了数百根,si命挣脱了抓着我的头发的大手,边说边在地上磕头,高董的手下见了我这副窝囊样,站在一旁对我发出嘲弄的笑声。
「杰瑞,你要不要算算我给过你几次机会了?n1taa害我损失了几千万,你以为磕个头就可以抵销吗?」高董用他乌黑发亮的鞋尖抵着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抬起来对我说道:「啧……好吧,我这人就是太好,我就再给你最後一次机会,明天有批货会到金门,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下礼拜我要是没看到那批货送到我面前,你就等着被剁碎喂狗吧!你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高董丢下一张金门联络人的名片和手机si卡,带着他的手下离开我的住处,我像是一名得知自己被特赦的犯人,对着门口的方向不断磕头。
「谢谢高董……谢谢高董……」
等到门外不再传来皮鞋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我才宛如重获新生般大字形横躺在客厅正中央的地板上。
不知道就这样躺了多久,我在天se逐渐变黑之际醒了过来,脸上和腹部的疼痛感依旧,我挨着身子走到厕所,点了支菸,对着镜子上药。
我叫杰瑞,是一名游手好闲的黑帮份子,其实说我是黑帮成员还有点抬举了自己,我充其量是个帮高董跑腿的小弟,他们应该习惯称我为混混吧。
前些时候我因为积欠了庞大的赌债,赌场的老板高董要我替他运毒来还债,所以我也因此染上了毒瘾,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从赌鬼变成毒虫的例子。
高董其实是一名黑道大哥,经营的生意遍及毒、赌、se,在他「企业式经营」的管理下,每个手下都穿西装、开名车。但那身人模人样的装扮只不过是层美丽的外皮,骨子里g的还是旧式黑社会的调调……
「没钱?借你钱,不还?断条腿。」
当然,就算腿断了,债还是不会因此消失。我曾经见过一名赌鬼因为还不起钱,高董要他去保高额的意外伤害险,当夜那名赌鬼就被高董的手下拖去马路边,等到有车子经过时就把他推到马路中间。高董的手下很会拿捏分寸,那名赌鬼只是受了伤并没有si,至於为什麽不直接将伤害险换成si亡险,高董的答案真不愧是一名以自身利益至上的黑道大哥。
「把母j杀来吃只能换得一餐温饱,不如让牠生了好几颗蛋之後再杀来吃。」
那名赌鬼就这样被车撞、住院、出院後再被车撞反覆循环,最後那名赌鬼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跳楼自杀身亡,当然,高董还是没忘记在他自杀前帮他买了si亡险。
我因为从来没有运毒的经验,前几次通关的时候差点让海关人员发现我的行李暗袋里面藏了毒品,为了躲避查缉,我在千钧一发
之际将毒品通通冲进机场厕所的马桶里,虽然逃过了一劫,但那可是市价超过千万的上等货。
「我他妈真希望被冲进马桶的是你这没用的家伙啊!」
当时高董是这麽骂我的,现在想起来,能被他骂还真是幸福,至少和现在动不动就拳脚相向相b是如此。前几次运毒过程中,我的运气真的很背,不是在最後一道关卡缉毒犬对着我狂叫、就是交易过程中被卖方摆了一道,导致钱就像丢进大海里收不回来。
虽然我失败了几次,但因为这是一项被抓到就几乎要在牢里过一辈子的苦差事,高董的手下没人愿意g,我才会不断获得再次运毒的机会,也因为我真的很缺钱花用,才会这麽不顾一切的铤而走险。做这行久了,对毒品也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其实毒品的原料很便宜,x1食者会以这麽高的价钱才能买到,就是贵在各角头间的「ch0u成」和运输的「人事费用」,那些x1毒x1到脑袋坏掉的毒虫,应该感谢有我这种人才对,我就像是一个出se的快递员,在那些毒虫把自己身上的r0u抓烂前,把解药送到他们面前。
我欠缺的就是一次翻身的机会,只要成功一次,我不但能够把欠下的债务还清,还能够拿到一笔可观的佣金,够让我过下半辈子,到时候我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哪还用得着窝在这间小套房里。
我熟记名片上的资料後,将名片放进皮夹里,那是一张用来识别买方身分的重要名片,所以我可得好好收着。至於si卡,是给我连络卖方用的,像对方那种大毒枭,手机一定被勤治单位监听,所以要连络他得不断换手机号码,这张si卡里就存着对方现在的手机号码。
高董因为觉得从国外运毒的风险太高了,转而和中盘商合作,那名中盘商就是名片上的「大b哥」。我听过他的名号,虽然他定居在金门,但他很少和台湾人有生意往来,会和高董合作据说是因为他们以前在牢里就是旧识。对高董来说,和大b哥合作不仅运毒风险降低,也等於可以将他的其他事业藉由大b哥的人脉拓展出去,因此大b哥可说是高董生意上最重要的夥伴之一。但最近江湖上却有个未经证实的传闻,听说大b哥对高董低价买进他的货、再用高出数十倍的价钱卖出去这件事情很感冒,有意要找别的合作夥伴,所以如果我这次能够成功说服大b哥和高董继续合作,说不定高董一高兴之下能够让我当合夥人,那我离飞h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对这趟金门行感到前途无量。
简化过後的运毒流程少了许多风险,从国外运来的毒品要经过两道门,但都是这样被做出来的,那些什麽教育孩子的方法、治疗疾病的偏方,只要在文章中加入某个名人曾说过的某句话,有时甚至那句话并非那位名人所说,通篇文章只要有一部分和名人扯上关系,那篇文章的可信度就提高了不少。
那篇文章到後来并没有像病毒一样在网路扩散着,得到的回响不如预期,民宿的生意就是像个被医生宣布得了绝症的病人,就这样躺在病床上拖着,暂时si不了,但也好不起来。
之後我们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我一个礼拜固定几天去买菜,其实是找施爷满足我的生理需求,德伟依旧那副要si不活的模样,整天待在民宿里,那个什麽h金传说,被我们同床异梦的生活给慢慢掩埋,成了这间民宿下方唯一的秘密。传说中有个地方埋藏了一个传说,哼,可笑至极。
或许是少了新鲜感,我甚至对洗屍间内的器具不再感到畏惧,逐渐减少了「买菜」的次数,施爷发现了我的异样,他起初以为是德伟开始起疑,在弄清楚我的想法後,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解决方案。
「去你家做。」
「你疯啦?」我扣上衣服的扣子,瞪大眼睛看着只穿着内k、0露上半身的施爷。
「怕什麽?你不是说你老公从不上二楼,只要在後院弄个梯子给我,让我上去二楼找你,那没用的家伙不会发现的。」施爷笑意盈盈说道。
我评估着可行x,这似乎是个能够让我们找回激情的好方法,毕竟我也腻了在洗屍间za,施爷又是岛上的名人,不可能和我明目张胆去开房间。在我房内做,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既有新鲜感,又有担心被德伟发现的刺激感。
回到民宿後,我假借要修补屋顶漏水的老问题,从储藏室搬了一张伸缩梯子放到後院,其实我这麽小心翼翼根本是多余的,德伟整天就像个活si人一样整天坐在那里,根本不理会我在做什麽。
到了晚上,我和德伟一起洗完澡後,回到二楼的房内休息,德伟则是进到了一楼的房内。施爷恰巧在这时传了讯息给我,告诉我他会晚点到。
就在我等到快要睡着时,房间的玻璃窗传来轻微的抠抠声响,我张眼望去,施爷踩着梯子来到窗外,那模样就像是因为父母反对交往而偷跑来nv方房间的罗密欧,只可惜我们的年纪b罗密欧与茱丽叶大上了几倍。
我打开了窗,施爷从窗子爬进了我房间,他身上充满汗臭味,腰间还系着挂满雕刻工具的腰包,我问他带这些东西来g嘛?他说出发前突然有创作灵感,所以先在洗屍间工作了一会,告一段落才赶了过来,澡也没洗、工具也忘了卸下。
我要他先去浴室冲一冲,他拉着我一起进去,虽然我在稍早就和德伟一起洗过了,但受不了他的挑逗,最後还是进到了浴室内。
因为这次的偷情地点在民宿内,所以我们不敢发出太大的音量,胡乱冲了冲水之後就包覆着浴巾回到房内。施爷躺在床上,从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包菸和打火机,我对他摇了摇手指,我和德伟都不ch0u菸,要是在这里留下菸味那可不妙。
「怕什麽?反正他又不会上来。」施爷说完後用嘴叼着菸,打火机上的蓝hse火焰对准菸头。
正当我要把他嘴里的菸取下时,我听到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那声响越来越靠近门边,我心里一惊,对施爷b出个噤声的手势,然後出到房外查看。
我才刚踏出房门,就看见德伟出现在走廊上,这让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里?我下意识地想要冲回房内关起门,但双脚就是不听使唤留在原地。
「你……又洗澡了?」德伟的话让我从惊恐中稍微镇定了下来,我看了自己身上的浴巾一眼,然後点了点头,故作镇定说道:「对啊!刚刚用跑步机运动流了一点汗。」
「吓我一跳,我今天b较晚睡,却听到楼上传来水流的声响,我心想该不会是有贼进到民宿内,还好只是你洗澡的声音。」德伟做了个宽心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接什麽话,只能露出一脸苦笑,心里则是希望他快点下楼。
「那……没事就好,晚安罗,我先下……」
德伟的话还没说完,我房内突然传来手机声响,那铃声是一首台语歌曲,德伟知道我从来不听台语歌,不可能将手机铃声设定为台语歌曲,於是一脸狐疑看着我。
「那是……」德伟稍微侧过头,眼睛看往我身後的房门,一阵菸雾隐约从房门的缝隙飘了出来。
「不是、没有!」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麽,语无l次说一些否定词来回答德伟根本还没问的问题。
德伟快速爬过了我脚边,我竟丝毫不敢动弹,当他来到房门口,与半躺在床上的施爷四目相望,我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妈的,你这没用的人这时候上来g嘛?」施爷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刚刚就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你……你是谁?为什麽……为什麽在我老婆房里?」
「这麽明显了还用问吗?你满足不了你老婆,他当然只好在外面找罗!」
「你……」德伟双手在地上撑着,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施爷好整以暇,等他来到床边时,一脚直接往德伟的头上踢了过去。
德伟被这脚踢得差点晕了过去,但他兀自爬起身子想要给施爷一拳。施爷虽然年纪较大,但他平常因为劳动而t格壮硕,一下子就掐住了德伟的脖子,德伟渐渐无法呼x1,我大叫着要施爷住手。
被紧掐着的德伟看着我,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等等我就会从这可怕的恶梦中醒过来。
施爷的狠劲提醒我这不是在梦中,他从腰间ch0u出一把凿刀,在我来不及阻止之际,cha进了德伟的後脑杓里。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等到我回过神时,德伟已经瘫软在我面前,我大叫着怎麽会这样?施爷则是要我冷静下来。
冷静?这要我怎麽冷静?我老公si在我面前,下手的人还是我的情夫,我要怎麽冷静?
「你别怕,伪装成意外si亡就好,反正屍t几乎都是由我的礼仪社负责,我有认识的检察官,只要塞点钱,他不会在乎这窝囊废是怎麽si的。」施爷边说边把凿刀上的血ye用浴巾擦去。
我感觉到全身的力量像是突然被ch0u空似的瘫坐在地上,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就这麽任由施爷处理德伟的屍t。
等到事情告一段落後,我将德伟的东西全都收进了他一楼的房内……
包括他那张坐了十多年的轮椅。
德伟在我们结婚没多久就因为一场车祸而半身不遂,心灰意冷的他辞了工作带我来到金门,说是要重启人生。他的人生有没有因此重启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我的人就此被他给毁了。
我不仅要打点这间民宿,还要照顾他这个无法自由活动的人,就连洗澡都要我帮他洗,原本我们的房间都在一楼,但我实在受够了这样痛苦的生活,於是搬到了二楼的空房间,反正这间民宿的房间永远都没客满过。
德伟因为只能靠轮椅来代步,所以几乎足不出户,活动范围局限在民宿一楼,从来没上到二楼过,也因为他坐轮椅的关系,常把放在高处的东西打破,然後我再替他收拾善後。
没想到德伟会因为担心有贼闯入而初次上到二楼,却也成了他的最後一次。
德伟si後,我的罪恶感愈来越重,和施爷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就这麽一个人经营着这间民宿,却没想到会因此遇上两个闯入的恶贼。
那两人用酷刑b问着我h金的下落,德伟在跟我说这项虚构h金传说的计划时,我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因此根本不会联想到两个恶贼所说的其实是德伟瞎掰出来的传说。
恶贼闯入的隔天,民宿来了一组客人,我一见救星来了,不顾手腕的疼痛,y是将绑在吊扇上的绳索给扯了下来,然後再推倒衣柜撞向玻璃窗,目的就是希望外面的客人注意到我这间房的异状。
没想到进到房内的并不是救星,而是那个少了一只眼睛的煞星。他用手摀住了我的嘴,让我差点无法呼x1,等到那组客人进到双人房,他才放开了手,还在我耳边说道,如果我放声大叫或是制造声响,他马上会拿刀刺si我。
我对这样的si亡威胁低头了,六神无主的我心想着要是德伟还在,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是我的报应吗?
想到了德伟,我又想起他曾说过的h金传说,心里顿时一惊,终於明白这两名恶贼所说的就是那个虚构的传说,如果我对他们说这传说只是虚构的,他们一定不会相信,说不定会就此把我杀了灭口,毕竟我看到了他们的脸。我唯一求生的希望,就是假装这虚构的传说是真的,然後把他们带进地下道,那里的环境错综复杂,我曾在刚搬来的时候走过一遍,知道有一面土墙後面可以连接到上山的马路,於是对两名恶贼说我认输了,愿意带他们去找传说中的h金。
我带他们来到地下密道,那里其实什麽都没有,更不用说会有成堆的h金,这些密道的出现,只是早期为了作战便利而挖掘的战略坑道。我带他们来到原本是通道口的山壁前,踢起飞砂让他们无法视物,然後撞破山壁逃到外面。
我只要多跑一步,离获救就多近一分,只要我能逃到山脚,遇上个路人我就得救了。
人算果然不如天算,我在山道的一个转角被一台高速冲来的机车迎面撞上,我整个人弹飞出去落在道路旁的草堆里,我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被y生生折断,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难受的痛楚让我连移动手指都觉得困难,更不用说开口呼救。
撞上我的是名年轻男子,他载着一个年纪和他相当的nv子,两人看来都受了点伤。
年轻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勉强举起手指、朝山洞的方向指去,我眼角瞥见那两个绑架我的恶贼就在不远处的洞口,两名恶贼看到我被綑绑住的双手微微抬起,连忙躲进了山洞里。
年轻nv子想要叫救护车,但却被年轻男子抢了过来阻止她报警。年轻男子在原地踌躇了一阵子,最後他举起路边一块水泥,狠狠朝我的脸部丢下来。
眼睛再度能看见东西,是在施爷的洗屍间里,这里我再熟悉不过,天花板的工作灯、刺鼻的药水味、冰冷的洗屍台……自从德隆si後,我没想到我还会再次躺在这里。
施爷戴着口罩,用毛巾擦拭我的身t,在水泥块砸下前,我尚能稍微移动手指,但现在整个身t完全不听我的使唤,就像是被全身麻醉进行手术一样。
我试图大叫着,但叫出来的声音充满了回音,即使我叫得再大声,施爷也像是完全充耳不闻,继续擦拭着,嘴里还哼着台语歌曲。
那名撞上我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洗屍间门口,他脸上充满哀戚神se,和施爷说了几句话,我只大概听到「遗t运回台湾」、「独处」这些字眼,然後施爷离开了洗屍间,站在外面接起一通电话,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悦。那名年轻男子在施爷出去後鬼祟关上了门,从包包里拿出一袋又一袋的白se物t,再用一把锐利的刀子把我肚子切开,接下来的景象让我放声尖叫着,但那名年轻男子也一样没听到我的哀号。
年轻男子把我的内脏从身t里捧了出来,那模样就像在清理台风过後泥沙淤积的下水道,我完全感觉不到痛楚,照常理来说,全身麻醉不可能像我现在这样神智清醒,一般正常人也不可能在脏器全被掏出後还活着,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洗屍间、取出的脏器、无法动弹、没人听得到我的声音……
我是不是si了?
年轻男子把那些白se粉砖放进我的t内,再胡乱用修补大t的工具把那道切割痕缝上,那名男子把我的脏器放进他带来的包包里,然後出了洗屍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洗屍台上的我无法转动头部,能看到的视线有限,此时我才能t会原来植物人的人生是那麽可怕,什麽事情都不能做的恐惧感正侵袭着我的全身,也让我更加深信我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德伟冥冥之中对我的报复。
施爷进到了洗屍间,我已经放弃了向他求救,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我抬了起来,我不确定在我的脸部已经烂掉的情况下,他还能不能认出是我。
施爷把我装进一个木雕里,我的世界又变成一片漆黑。
木雕打开时,我身在一个光源不强的房间里,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得出来这是我经营的民宿其中一间单人房,为什麽在我被绑架到si亡的短短时间里,民宿会多了其他客人?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张大了嘴看着我,我突然失去木雕的凭藉,就这麽不由自主倒在地上。
那名中年男子背着我穿过走廊,来到海边後把我丢到沙滩上,然後独自一人往民宿方向回去。
面朝上的我看着夜空中的满月是如此皎洁,但我却全身无法动弹,任由浪cha0拍打着我。
一片乌云缓缓遮住了月亮,我突然感觉到身t似乎起了一些变化,手指ch0u动了一下,接着是脚可以曲起,我的身t充满了力量,这是怎麽回事?
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只有一个,但那太离奇了。
屍变?
我站了起来,拖着sh答答的身t,以关节不断摩擦的不自然方式往民宿的方向走去,好!既然我可以动了,那我就要报仇,那两个假冒成民宿经营者的绑匪、将我撞si的骑士、任意弃屍的中年男子,我要通通杀掉,以泄心头之恨。
我走上楼来到了最旁边的房间门口,地板上全是我走过的海水拖痕,在我t内破掉的白se粉末代替了我的足迹。房里的人起了争执,等到他们发现我的存在时,全都张大了嘴一副吓傻的模样。
走廊另一边出现那个年轻nv子,她把电话放在耳边,一走出房门就和我四目相望,我并没有照过镜子,但我知道我的眼睛说不定一颗掉在接近鼻子的位置、一颗破裂得只剩下一半的水晶t,年轻nv子大叫着,我则是朝她冲了过去。
chapter6幸存者,古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