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情愫暗生()
被子被掀开一角,温热的躯体覆上傅云京的背,一只臂膀搂住了傅云京的腰,傅云京没有阻拦。
于是,那只臂膀收紧,温暖的胸膛也紧紧贴在傅云京的背。
噬心之痛再次发作,冰寒之气眨眼就肆虐开来。傅云京蹙眉,身体在剧痛中颤抖,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本能地循着热源,将烨影抱入怀中取暖。
傅云京抱得用力,像是溺水之人抱着水中浮木。烨影也紧紧回抱着傅云京,像是委屈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安慰一般。
烨影舍不得闭眼,即便这日的折磨让他身心俱疲。
若是……若是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夜,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但只有片刻也很好了,片刻的相拥足以治愈白日受到种种对待。
烨影强撑到半夜,终究是不小心睡着了。傅云京清醒时,烨影还睡着。
傅云京并没有推醒烨影,而是认真地打量烨影的面庞。
他想起昨日烨影的神情,痛苦的,忍耐的,赤诚的。耳边又响起了烨影昨日低哑的声音,何乐不为……
为了让自己舒心,烨影甘愿承受迁怒的痛苦吗?
自己的真心曾被人无视过、践踏过,陡然发现他人给自己送上来的真心,傅云京不忍心将那些真挚情感打碎。
傅云京忽而想看烨影原本的面庞。
他曾经见过的,但时间过了太久,他忘记了。
那日初见,他只是瞧了瞧特征,便让影首带下去换容了。若知今日心情,他当初该再好好看两眼的,将属于烨影的容貌记在心里。
而今……属于烨影的只有……
傅云京并没有顾忌还在睡觉的烨影,修长的指尖直接按上了烨影左胸上褐色的乳头,轻捏着。
烨影瞬间就醒了,他猛地睁眼,便见傅云京目光沉沉。
“云京……”烨影感受到了胸膛上作乱的手指,声音沙哑。
傅云京干脆直接把床褥撩开,将烨影压在身下,将那已经挺立的乳头含在嘴中吮吸,同时拉扯着另一侧的乳头。
许是这种突然的亲密让烨影不适应,他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于是傅云京用牙齿叼起那颗小硬籽——
“唔!”烨影侧过头去,喉间低低溢出一声。
“不会抱着我吗?”傅云京的眉头一蹙,烨影忙抬手揽住傅云京的背,感到一丝陌生——除了一次醉酒,一次强上,他们之间的性事,总是带着暴虐的色彩,烨影很久没这样抱着傅云京了。
“之前我醉酒时你不是很会吗?现在怎么成呆子了?”傅云京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好。
他本意想轻柔一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出口就成了这样的语气。
不待傅云京改口,烨影已经自己曲起双腿,顺从地在傅云京身下露出隐秘之处——他已经硬了。
“云京……”烨影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温柔的光,摄住傅云京心神。
想占有他。
傅云京没有犹豫,他掰着烨影的腿,狰狞的性器在烨影仍然肿胀的穴口磨了磨,长驱直入。
“嗯……”烨影的腿根隐隐颤抖,那双俊眉也轻蹙了起来,但仍然保持着雌伏的姿势。
傅云京进得慢而稳,他本以为会遇到阻碍,进去后才发现烨影的后穴已经湿得不成样子。
黏腻的皮肉摩擦声在寂静的屋里清晰可闻,烨影低低喘息着放松,健硕的胸膛在声声低喘中起伏着。
傅云京低头亲吻了烨影的唇,那一刻,两人都顿了一下。
事实上,傅云京还没理好自己对烨影的心思和感情,他只是心中怜惜,忽而觉得昨日迁怒太过,心疼这个承受怒火的男人,鬼使神差地想补偿他。可当触碰到烨影的唇时,他的心中生出了更多的念想。
烨影的外表再像晋王,他的身体却是烨影自己的。他亲吻的是烨影,触碰到的也是烨影,发出呻吟的是烨影,露出淫态的也是烨影。
床笫之间,烨影的所有反应、身体的反馈,都是无处可效仿的,只有可能是烨影自己。而傅云京想看的,正是烨影自己。
“唔嗯!”
下一刻,傅云京猛烈抽插起来。
说是猛烈,对于烨影而言却是温柔极了。
没有束缚,没有鞭打,他们一边拥吻着一边做爱,这是烨影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傅云京嘴上亲吻着烨影的唇齿,一手揪弄着烨影凸起的乳头,一手爱抚着烨影的侧腰,胯下巨物已经找准了淫窍,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撞上去。
“啊啊……哈……”
烨影几近痴了,体内层层叠叠的快感已经压过疼痛,他忍不住并拢双腿,夹住傅云京的腰,配合着次次冲撞而摇着臀。
傅云京讶异于烨影的淫态,低笑一声在他的臀部打了一巴掌。
烨影身影顿时一僵,又颤巍巍地分开腿,抖得厉害。
“怎么不夹我了,嗯?”傅云京问道。
“属下……啊!”
原是傅云京一把抓了烨影那根流水不止的孽根。
“属下知错——啊!”
傅云京将手里的性器重重揉握了一番,烨影有些吃痛。
“可你还在犯错。”
烨影冷静下来,声音沙哑:“孤错了……”
他忘了他是晋王的影子,晋王又如何会自称属下呢?他本以为这一场性事和晋王没有半分干系,却原来仍是替身一场。
也对,大人又怎会亲吻一介下属呢?
然而,傅云京却说:“再想。”
性器被傅云京捏得疼,烨影低低喘息着,摇摇头。他不知道哪里错了。
“烨影……”傅云京低叹一声,“你错在……没继续夹我的腰啊。”
烨影一愣。
实在是这句话透露出两个消息。
夹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并没有当他是晋王替身而亲吻,而是亲吻烨影。
“大人……”烨影脸都红了。
“如何又改口了?”今日的傅云京实在是温柔得过分。
“晋王唤大人云京,烨影却不想。”胆大的影子口出狂言。
傅大人并没有追究影子的失礼。
“那你想叫我什么?”傅云京用尖端碾磨着穴里的软肉,烨影的气息乱起来。
“哈……京……哈啊、啊……嗯……”
傅云京没有回应,只是掰扯起烨影无力的腿,用力捅进更深入的地方,让烨影生出一种惶恐,似乎肚子要被顶破了。
“嗬嗬、啊……京……京!”
傅云京猛地将烨影拉扯起来,坐在自己的性器上。两人具出了一层薄汗,傅云京情动地抚摸着烨影油亮的肌肤与紧绷的肌肉,低头咬住了烨影的锁骨。
“呃!”烨影猛地扬起头来,抱在傅云京背后的双手握成拳头,穴内也猛然一紧,差点让傅云京交代。
傅云京没有留情。一个牙印罢了,过十天半个月就消了。但要印上牙印,也不是太轻松的事,必然带着疼的。
他一边狠狠咬着,一边揉捏着烨影的臀瓣,鼻尖尽是烨影的汗味,耳边尽是烨影的粗喘。
待抬头,就见烨影左边锁骨上的牙印清晰不已,带着血迹。
“这是你叫我京的代价,我要在你身上留一个标记。”傅云京捏住烨影的乳尖一提,“后悔吗?”
“不悔……”烨影顺势伏在傅云京怀中,却是伸出舌尖,大胆地舔舐傅云京的肩膀。
或许是扮演晋王的经历让烨影多了几分胆色敢这样“以下犯上”吧,但傅云京并不讨厌。
他扣住烨影的腰,不容后者有半分逃脱的机会,用胯下的性器继续穴内的征伐。
“啊啊啊啊——!!”
烨影抖得厉害,声音也喘得带上哀鸣。实在是这样的体位让性器次次击打在他最深最脆弱又敏感的地方。他夹紧了臀肉想变换方向,却反而让狰狞性器撞上更要命的地方,几乎是瞬间就痉挛地射了。
滚烫浊液陡然喷在傅云京和烨影的腹间,然而谁也没在意。
射精不是结束,烨影跪在傅云京怀里继续承受着冲撞,呼吸破碎,颤抖不止,只觉得那处要被顶烂一般。但即便如此,他也心甘情愿。
待傅云京真正泄在烨影体内时,烨影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
烨影的身子仍然抽搐着,傅云京抱着烨影,就着联结的姿势躺了下来。
“晋王已经很久没叫我的名了,近些年,他只叫我师兄。是我……怀念以前的他。”傅云京的手指在烨影胸肌上漫无目的地滑动,“床笫之间,你想叫我京也可,云也可,只不过……也只有在这里可以唤一两声了。”
烨影点点头,没说话。
“疼吗?”傅云京退出烨影体内,便见粘稠的浊液顺着合不拢的穴口流出来。
“不疼……”烨影沙哑道。
“去洗漱吧。”
傅云京抱着烨影去温泉池净了身,待烨影要穿戴时,傅云京却从暗柜中取出了伤药。
“趴好。”
烨影一愣,很快在床边趴好,下一刻,微凉的手指扒开了合不拢的洞口,另一只手指带着冰凉的膏体探了进去。
“唔……”烨影微微蹙眉,手指抓紧了床褥。
那里肿裂了。
傅云京放慢了动作,一点点将药揉开。
烨影没有吭声,只有绷紧的背肌显示他正在忍耐的痛苦。
沉默中,傅云京忽而道:“你不是他,昨日我迁怒于你是我的过错。”
烨影正想说话,傅云京续道:“我不会丢下你。你会活着的。”
彼时,烨影还不明白这一承诺的重量,他只如寻常一般应下:“是。”
傅云京很早以前就预感自己可能会败在烨影的追求下。即便他曾经做足了铁石心肠的准备,用一次次伤害对付烨影,但当他看到烨影心甘情愿的姿态和赤诚包容的眼神时,他终究下不去手,忍不住捧住那人送来的、被他故意踩踏忽视的真心,好好呵护。
还有近半个月,计划就要施展了,烨影将要代替晋王吸引视线,他有很大概率被纪王掳走,承受纪王的怒火,甚至是死在纪王手里。
傅云京若理智,该如晋王所说一般,就将烨影当做一个棋子,任其自生自灭。可如今,傅云京做不到。
他会带烨影离开的,他不会抛弃烨影。
烨影作为影子的训练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即便傅云京很想保留烨影身上最后的特色——褐色的乳头,他也必须动手亲自消灭这个破绽了。
毕竟,纪王和纪王世子见过十四岁时的承烨身躯,傅云京不可赌那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傅云京并没有选择在地牢动手,而是选择在自己的居所动手。
他怕烨影冷着。
烨影明白自己今日将要面临的事,此时极配合地褪去衣衫,躺在床榻上。
“京……可要绑我?”烨影询问道,他害怕自己忍不住乱动,给傅云京添麻烦。
“如果不绑你,你可受得住?”傅云京仍在准备东西,“还有,日子越来越近了,注意你的言辞,你得进入状态。”
烨影一默,而后道:“云京绑住孤吧。”用的是晋王的口吻。
傅云京备好了东西,取来绸带依次捆住烨影的手脚,牵往四个床角,令他无法动弹。而后将那些用具摆在烨影身边,自己跨坐在烨影腰上,如此烨影就翻不了身了。
屋里的烛火为身下的男人透了一层暖光。男人的躯体历经大半年的锻炼和保养,此时肌肉线条流畅而不狰狞,肤色瓷白而不苍白,只是锁骨上的牙印有些惹眼。
“怕吗?”傅云京问道。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抚摸上烨影的脖颈,让烨影一激灵。
“云京该多穿点。”烨影答非所问。
但烨影的目光很好地取悦了傅云京,傅云京俯身叼住了烨影的唇。
烨影闭上眼,微微侧头与傅云京亲吻。
他知道,这是傅云京安抚他的补偿。
这事实在是缱绻,傅云京用唇舌吸吮舔舐那柔软的唇瓣时,感受到自己身下属于别人的某物觉醒了。他果断离开,而烨影还意犹未尽。
“啊!”忽而烨影短促地叫了声,原是傅云京拍了拍烨影的胸。
“开始了。”
傅云京用浸了酒水的布擦上烨影的双乳,而后取了竹筒,用火签子往里面燎了好一会,迅速撤走火签,将竹筒按上了烨影的乳头。
“唔嗯!”烨影猛地双膀一颤,肩臂肌群露出棱角,一副忍痛姿态。
傅云京如法炮制,很快将烨影另一侧的乳头也罩入竹筒中。
“呃啊!”烨影紧闭双眼,低低喊了一声。
火罐拔在背上,皮糙肉厚倒也能忍,但拔在敏感的乳头上……
“很疼?”傅云京问道。
“有点。”烨影声音低沉。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疼。”傅云京挑眉,“莫不是故意惹我心疼?”
“京心疼吗?”于是烨影问道。
傅云京不答,反而在烨影肚子上拍了一巴掌。
原本他还是心疼的,看烨影那蹙眉隐忍的样子,他都开始反省自己下手太重了。结果,烨影再开口,哪有很疼的样子?
这人真是太会装模作样了!甚至于他精明到怎样的神情和姿态更能引起傅云京的恻隐之心,实在是——无耻!!
“你装得倒是颇为上手,莫不是前几日姿态也是装的?”傅云京的声音冷下来。
烨影见傅云京生气了,忙道:“属下不敢。”
“说实话。”傅云京想到自己正是看到烨影甘心受苦,被烨影一番赤诚所感动,才动了心。如果……那一番姿态中存在烨影的算计,那他的动心又是多么笑话。
烨影一默。
他的双眼看向傅云京,里面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
傅云京移开目光,便听得烨影道:“属下虽疼,但亦可忍耐。只是甘愿之心从不作假。”
那就是说,烨影之前忍痛,也有一部分装的缘故了。
“烨影!”傅云京怒喝一声。
只见烨影双眼怔然。
傅云京气上心头,起身就走。
屋子里静下来,烨影面无悲喜。不知过了多久,烨影听得另一人的脚步声。
影首来了。
“你把傅大人气得不轻。”影首坐在了床边。
“影首大人,那药……可不可以不给傅大人?”烨影声音涩然。
“傅大人所求,我无法拒绝。”影首答。
“傅大人不可随我入靖州。”烨影道,“请大人再拖延一二,待尘埃落定,再给不迟。”
“他若真要与你一同潜入靖州,有药无药,没有区别。”影首答,“早知如此,你就该恪守本分,不对傅大人起心思,傅大人自然也就不会心软。”
烨影沉默片刻,道:“而今,他应当不会了。”
“晋王会记住你为他做的牺牲的。”影首道,“还有半月你就要出发了,可有何遗言遗愿?”
“烨影的确还有一个遗愿。”烨影答:“请大人告知晋王,傅大人……苦受寒毒,无计可解之事。”
影首表情一变:“傅大人不是功法正可化解那寒毒?”
“若可化解,傅大人就不会寻大人要那药了。”
“那药竟是傅大人自己用?我还以为是傅大人心疼你,怕你受不住纪王的刑罚,好让你无知无觉,免受痛苦。”影首大惊。
“望大人成全。”
“……好。”影首应下,“可还有其他遗言?”
“没有了。”
“你让傅大人动了心,而今,不留半句给他?”影首又问。
“全赖影首提点,我才知傅大人的暗中筹谋,知晓他要付出的代价。傅大人会为我一个影子赴荡蹈火,我已经死而无憾。然……此实非我愿。”烨影道,“我宁愿做傅大人眼里的替身,不想他真为我承担风险。如今尚有转圜,他已觉我乃心机之辈,正好厌恶我,便不会再图离府之事。留他遗言,只会让他未来心中不静,不如就到此为止。”
“好。你既如此做想,我便依你心意。”影首道,“寒毒一事,我会说与晋王的。”
“多谢大人。”烨影垂眸。
“傅大人心情不佳,余下之事,便由我代劳了。”影首道。
“大人请。”
影首去了吸在烨影双乳上的竹筒,只见那乳头被吸得肿胀许多。
影首取了布围在乳晕四周,又取了药水滴在乳晕和乳头上,再用干丝囊在那乳晕和乳头上搓起来。
烨影浑身紧绷,他双臂肌肉隆起僵颤,腹肌也紧凸而起,下颔扯出利落的青筋,仰着脖子却是一声不吭。
这才是他忍痛的常态。除了傅大人面前,他从不示弱。
傅大人说他装,他或许的确存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心思——见过傅大人对晋王的柔情,他身为替身,胆大包天地也想得到属于傅大人的温柔啊。
影首做事雷厉风行,不过须臾就将烨影道双乳搓成了粉色。烨影早已痛得大汗淋漓。
影首取了布条和麻绳,让烨影自去淋身。
“对了。傅大人让你不必在回这里了。”离开前,影首道。
“是。”烨影遵命。
说是再也不准烨影去云庭,但傅云京第二日醒来时,还是感受到床榻另一侧未尽的余温。
他将手伸出,抚摸着那一处温热,心中的气已经尽数全消了。
就算烨影玩了一点小心机,但烨影甘愿之心也的确不假。或许,烨影只是想让自己下手轻一点,温柔一点。
傅云京发现自己的内心已经会帮着烨影寻理由了。
也不知昨日气上心头转身离去,烨影该多伤心。他晚上悄悄回来抱着自己时,心里又有多委屈。
想到这,傅云京就忍不住去寻烨影,想跟他道歉。
傅云京猜烨影还在影首那,结果影首道烨影去军营了。傅云京便又问影首要之前委托他制作的药物。
然而,影首却说那药物短时间无法交付。
“什么意思?”傅云京问道。
“大人,你要的药,确实最近赶不出来。”影首答,“药中需一味罂粟,这东西得从西域购进。但最近,市上确实没卖的。”
“只差罂粟?”傅云京道,“我去弄来,要多少?”
“这……大人既要三个月的量,那就得要三十两罂粟。”影首答。
傅云京正要转身离去,忽而影首道:“大人若是急着买罂粟,可得西出阳关了。关内各郡,目前都无罂粟了。”
“可有查清,到底何人买罂粟?”傅云京皱眉。
“这……影楼这就去查。”
“我很急,这就出阳关。若我三日未归,就将罂粟换为曼陀罗。”傅云京转身离去。
影首还未劝,傅云京已经走得没影了。
傅云京先是去军营转了一圈,便见烨影做晋王的打扮,正在军中视察。
傅云京进了王帐等候,待烨影回帐时,就见墨袍男子正打量行军图。
“云京。”烨影的姿态做得甚好,一时傅云京也分不清到底是烨影还是晋王。
“怎不派人通报?”烨影已经来到傅云京身后,“何必在此久等?”
傅云京转过身,烨影眉间的小痣被他看得真切。
的确是烨影,不是晋王。
“坐。”烨影仍做晋王姿态,不复先前那般亲近。
傅云京没坐,他来到烨影面前,在烨影怔愣间,猛地扣住他的腰,将影子揉进自己怀里狠狠亲吻。
“唔……嗯……”烨影似乎是想说话,傅云京却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他的唇舌舔舐吸吮着影子的唇,品尝着人间美味一般,而后又不容拒绝地撬开影子的门齿,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勾着影子那根骗人的舌头狠狠缠,使劲顶,在一方小天地里欺压着地头蛇翻云覆雨。
烨影被吻得喘不过气,他被傅云京狠狠按在怀中,头重脚轻,双臂不自觉得搂住了傅云京的脖子。
一场亲吻犹如打仗一般,等傅云京单方面打了胜仗,放过烨影时,烨影已经气喘吁吁,浑身疲软得伏在傅云京怀里。
傅云京意犹未尽地继续亲吻着男人的耳垂,顺着下颔吻下,最后又吻上男人的唇。
烨影睁开眼,目光只见傅云京闭着眼,微蹙着眉头,吻得额上生汗都还不满足,抱着自己的双臂力道大得惊人。
这是一种强烈被需要、被索取、被喜爱的感觉。烨影有些沉迷,但又有些疑惑。
莫非——傅云京,并没有生气?
还是说,这场亲吻就是傅云京的发泄?
“嗯……”忽而,烨影一声闷哼,傅云京已经压着他坐在了一旁的王座上。
腰带被解开了,傅云京修长的手指探入影子的衣衫,剥去属于晋王的伪装,露出酷似晋王的躯体,抚摸上那副温热的躯体,感受躯体之中属于影子的颤抖。
烨影的乳头仍旧疼痛。昨日那两处娇嫩处刚拔过火罐,又用腐蚀性的药水擦破了皮,硬生生做成粉色,此时碰一下都疼得紧。
偏偏,傅云京的手指按在那乳头上,揉捏。
烨影下意识就想哀鸣出声,求大人怜惜,但想到昨日和影首的对话,他又将那可有可无的呻吟遏制在喉中,只是呼吸骤然加重,破碎游离起来。
傅云京感受到烨影的颤抖,身下这副健美的身躯此时线条紧绷,可怜的乳头被傅云京的手指搓得东倒西歪。然而,烨影却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唯有深深浅浅的喘息透露出他的情动。
傅云京在亲吻时,感受到了今日烨影的异样。
诚然,若烨影喊出来,他会更心动。但,烨影此番沉闷的样子,更真实。
傅云京低头,从烨影的下巴顺着脖颈吻下。烨影呼吸急促,却是顺从地后仰脖颈,将脆弱敏感的地方留给傅云京亲吻。
傅云京沉醉得用舌头舔弄烨影凸起的喉结,两手覆在烨影不断起伏的健硕胸肌上,将肿嫩的粉乳卡在指缝中夹玩。
烨影猛地低喘了一声,双手抓在傅云京的背上,将衣衫捏出褶皱。
全程没有呻吟,仅仅是听那急促而连绵的气喘声,已经让傅云京情动不已。
傅云京褪下了烨影的裤子,短暂的中场休息让烨影缓过神来,他看着傅云京的目光十分复杂。
曾经,他在这里当着傅云京的冷眼自慰,在这里被傅云京束缚,被红烛和鞭子惩罚,而今,他将在这里与傅云京做爱。
傅云京自己也褪去了衣衫,抬眼就见烨影已经自己张开腿抱好了。
“烨影。”傅云京俯身。
“……云京。”烨影不知如何应对,选择了过去晋王对傅云京的称呼。
“烨影,今早起来,很想你。”傅云京说了一句情话。
烨影心跳猛地加速。
“烨影,你好湿啊。”傅云京玩味一笑,沉身进入。
烨影未吭声,只忽而咬紧了牙关。
傅云京看出烨影的隐忍,进得极慢。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完全进入。
他开始寻找烨影穴内的淫窍,烨影的腹肌随着傅云京的动作一会放松,一会收紧,也不知是想拦着还是指引。
傅云京找了一番,就寻到了老地方,猛地突击一撞,烨影顿时腰身一跳,整个人仰着脖子,微张着嘴,破碎的喘息声微微带了点低哑的尾音。
傅云京对着那处展开猛烈的攻势,一下下操干着身下浑身邦硬、痉挛不止的影子。
影子应也爽极了。
只见烨影抱着自己双膝的手指根根泛白,显然用了极大的力气,甚至在膝弯内侧扣出了指甲印。倒八字张开的大腿随着傅云京每次攻伐而颤抖,蓄势待发的肌肉紧绷出凌厉又色情的线条,拢腿夹击的冲动被影子硬生生遏制,只向他的傅大人露出柔顺的一面。再往两边,则是八字张开的小腿,如刀锋般笔直的腿骨在空中轻颤,青筋绷起足背时而勾,时而绷,足尖也随之紧抠,憋成了白色。
两腿间,贪婪的穴肉吞吃着狰狞的性器,囊袋撞击臀肉的声音啪啪作响,影子自己的卵囊也随之震动,寂寞地在会阴上自顾自地垂舞。一根底部泛黑头部泛红的修长肉茎颤巍巍地伫立在丛林中,随着傅云京的一次次进攻而徒劳地拍打在影子下腹,将那一圈四块腹肌打得泛红,涂着粘液,亮晶晶的。
傅云京伸手握住烨影的性器,撸动起来。
影子已经露出痴态,整个胸部和面色都带着红潮,喘得像是一头跑了八千里路的战马,急切破碎、欲罢不能。
傅云京一边顶弄穴里的敏感点,一边用虎口夹着影子的龟头,飞速套弄。与此同时,他低头含住了影子的乳头,吮吸舔弄,轻扯,微嚼。
“啊啊……啊……哈……”
影子终是克制不住,要哭出声了呢。
傅云京看不见影子的神态,只一个劲地咂吮口中乳头,手里坏心眼地掐住龟头,堵住马眼,在那敏感的端头掐了一把。
影子受不住得抬臀,却是被穴里的性器猛地撞上淫窍,浑身抖如筛糠。
“云……哈……啊啊啊……呜……”烨影快疯了。
他的胸膛剧烈震颤起伏着,像是主动送给傅云京吃奶一般。
乳头,好痛。
但又切实生出一种快感,被傅云京索取的快感。
烨影闭上眼,沉沦在这场又温柔又痛苦的性事里。
傅云京总算放过了那处肿弹的粉嫩乳头,一路吮吸着影子的汗水,从那油亮的胸肌亲到锁骨,用舌尖舔舐淡了几分的牙印。
烨影侧过头去,只给傅云京留下一条利落的颈线和红似滴血的耳垂。傅云京具笑纳了。
他一路从锁骨吻上颈线,最后含住耳垂。
“哈啊……啊啊啊、哈、嗯……”
在傅云京的撸动中,烨影总算忍不住交代了。腥味传开,傅云京用那只布满精液的手掌一寸寸抚摸着腹肌往上,最后抓住影子看似僵硬实则柔韧的胸肌,将那白浊蹭在肿红的乳头上,就像刚流出的奶水。
“影……影……”傅云京呼唤着烨影,再度与他亲吻,却在即将登顶时,将那肉刃抽出了后穴,射在了影子的腹部。
二人吻着吻着,渐渐平静下来。
“我要去西域一趟,等我回来,烨影。”傅云京轻声道。
“你……不生气吗?”烨影还是不明白。
“正如你说,甘愿之心不假。我还能一直对你生气吗?”傅云京言。
烨影心下一紧。
本以为,傅云京会因为他生气,再也不理他,自然也不会以身犯险。
但他没想到,傅云京消气了。
如此一来,他要如何劝傅云京不涉险?
“在这等我回来。”傅云京起身,用自己的亵衣擦去烨影身上与腿间的狼藉,又帮他穿衣。
“你去西域做什么?”终于,烨影问道。
“寻一种药物。”
傅云京舍了亵衣没穿,直接穿了上衣和外袍,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之前衣冠楚楚的模样。
若非空气中残余的气味和丢在一旁无人搭理的亵衣,没人知道这里曾有一场性事。
“京。”眼看傅云京就要离去,烨影忽而出声。
“怎么了?”傅云京回望。
烨影上前主动亲吻了傅云京。
这一次,只是浅尝辄止的吻。
傅云京深深望了烨影一眼,转身离去了。
他骑上马,一人单骑出阳关。
苍鹰啸长空,日暮归途远。
“哎。”影首叹了一声,从鹰腿上取下传信筒,打开纸条,只见红色的晋王印上写了两个字:“立即。”
九月十五,草原夜雪。
为防西奴东犯,塞北铁骑日夜操练,屯兵边关重郡。然,朝中却道晋王已有不臣之心,靖州纪王世子为君平叛,出兵塞北。
九月十七,对本国毫不设防的陌郡被靖兵攻克,自边城率一千轻骑救急的晋王被俘。
纪王世子刘承烽并没有继续追击,毕竟塞北铁骑北抗西奴是国之大事,他只图卸下晋王势力,并不是真的倾覆九州。
晋王在塞北铁骑中威望再高又如何?塞北铁骑并不是晋王私兵,那些铁骑吃的粮饷,用的铠甲兵器,都是国库出的。晋王只要卸去军职,交出虎符,中央另派将军,将塞北铁骑分而重编,不愁不能稳定军心。
想来,中央派出的张将军已经在路上了。
其实,刘承烽并没有想到他能那样轻易拿下刘承烨。但细细想来,他专挑塞北铁骑屯兵卫边的时候出袭,刘承烨又极为重视边防,自然不会抽调太多兵马到来。再者,靖兵出战时用了迷惑计,对方只以为他派出一万精兵攻城,实则他带来了五万。哪怕晋王有以少胜多之能,刘承烽也料他逃不出手掌心。这三来嘛……刘承烽这次采纳了合欢宫白夫人的毒计,算准了风向,在攻城之时于上风口燃罂粟。那些守军闻了味儿,各个战力不足。
三者合一起,晋王自然得栽在他手里。
陛下圣明,知道晋王与纪王之间有仇,将晋王交于纪王处置。之前晋王废了他父亲一双眼睛,而今,他会让晋王付出同样的代价。
不止如此,不止如此。
他们之间的恩怨,还多着呢。
夜,陌郡。
整装待发的兵卒后,是一辆囚车,里面五花大绑着一名形容狼狈但仍透着贵气的男子。
“殿下……”一个看起来鬼精的奴才走到刘承烽身旁,“殿下好不容易捕到仇人,何不在此让他颜面尽失?”
“哦?”刘承烽挑眉,“怎样的颜面尽失法?”
“晋王在铁骑营中颇具威望,不如……让晋王囚车裸游,杀杀他们的士气?”那奴仆建议道。
“陈公公啊,宫廷之事你懂,这带兵打仗还得我来。”刘承烽道,“我固然可以在此灭他尊严,可塞北铁骑身负北抗西奴重任,军心可不能乱啊。你以为我们是在折辱仇人,在士兵眼里,我们却在折煞一个有战功的将军。那些军人眼里没有政治党派,他们看不到晋王死于权争,只会以为朝中不尊功将,心中戚戚。”
“哈哈……奴才明白。”陈公公点点头。
“不过嘛……也该让她吃点苦头。陈公公,想来这些,你比较在行。”刘承烽话音一转。
陈公公点点头:“明白,明白。”
陈公公带着一个小仆上了囚车。
被绑缚的晋王闭着眼,没有向他投去视线。
“公公,您要用各种刑罚?”小仆问道。
陈公公眼一眯:“既要不显眼,又要带来痛苦,自然是针刑了。”
晋王睁开了眼,只见陈公公笑眯眯:“晋王殿下,你可总算醒了,老夫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晋王漆黑的眼珠子带着杀气,咬牙切齿道:“阉奴!”
陈公公脸一变:“晋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此时此刻的晋王,一身戎装染血。他的双腿分开跪在车上,脚踝和膝关节都被麻绳捆在囚车底部的环上。一根粗棍从他双臂腋下穿过,顶着他的脊背,迫使他挺胸抬头。他的双臂后夹合掌,粗麻绳捆绑着他的双臂,让他的肩膀向内回夹着粗棍,拉扯出痛意。那根麻绳在木棍中央系了结,正好顶在内夹的肩胛骨间。从绳结上又分出两股,一股栓在囚车之顶固定位置,一股绳捆上晋王的脖子,如此,晋王不得低头,否则就会窒息。
晋王没有回话,神情轻蔑又高傲。陈公公心中被刺痛,取了仆从手中的针,对着晋王合掌的手背,刺了进去。
“唔啊!!!”
只听得那银针戳破血肉的声音,晋王猛地爆出一声哀嚎,又很快遏于喉中。只见那双手被一根银针串在了一起,红色的血不住地流出来,在囚车里滴出猩红点点。
“殿下,你的高贵呢?”陈公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