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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儿

 

鸳儿与鸯儿两nv是洛贞的婢nv。

她们昨晚便发觉到自己主人的低落,就在舵主姊姊专门过来通知了她後,主人的情绪便一直y沉着。

今天一早,她们更发觉洛贞b起以往还要提前地去到云鬓楼。

鸳儿在帮洛贞取来早点的楼梯上,对鸯儿说道:

「主人怎麽了?」

鸯儿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情。

鸳儿也就没有继续朝这方面细究,毕竟对此她们一点资讯都没有,与其c心这个,不如先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在用过早点以及替洛贞着装後,鸳鸯儿都惊讶於主人这副盛装打扮的模样。

其实她们在发现洛贞自己挑选了衣服,并让她们为其更衣时便发现了其中的怪异,不过以她们的身分,对於主人做的决定,也不好多说些甚麽。

更别说当自己的朋友情绪低落,又不肯向你表白之时,她们也只能默默在旁守候着、支持着。

鸳鸯儿见着洛贞不停的在房内踱步,时不时的哀叹,纸上写上的字又是涂又是改,完全没有往日的大气与神采。

鸳儿从洛贞的着装来看,她猜测主人今天应该是与谁有约,准备与对方会面,但从洛贞的态度来看,她又觉得事有蹊跷,就好像主人被强迫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一样。

不过鸳儿想不出来有甚麽事情,能让一直以来清丽柔和的洛贞整夜辗转反侧、久不能眠。

鸳儿相信鸯儿也与她同样的不解。

直到两nv见到了李采萍,并听到这位舵主姊姊亲k0uj代自己主人的话後,两nv这才知晓了主人这段时间为何如此失态。

鸳鸯儿在心底替洛贞打抱不平之时,她们却不敢冒出头拦下李采萍,要她给自家主人一个说法,或者质问她为何要这麽做。

鸳儿鸯儿两nv不敢。

因为她们知道,尽管这位舵主姊姊平素再怎麽和气,她都是一位江湖宗师,更是合欢宗湘州分舵的舵主。

实际上,鸳鸯儿她们根本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心思。

她们受过训、学过书,也多少练过武,但她们被教导最多的,还是对於世道的礼制规仪,也就是主尊奴卑这个道理。

自己的主人洛贞不说话,那哪有她们说话的份?

再往上一层说,李采萍更是她们所有人的主人,生杀大权掌於其手中,她们自然得服从舵主的意愿行事。

这也是为何就算她们平常再怎麽见到的,都是这位舵主姊姊的和善模样,她们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她的心思。

除了打不过外,心态更是禁锢思想她们的主因。

当然洛贞的态度也是限制她们行动的因素之一,毕竟她们对於自己主人还是亲近一些,若是今天洛贞不愿意,更甚至於逃跑,鸳鸯儿也肯定会帮助并随她离开的,尽管要承受的风险有多麽残酷。

很可惜的是,就算洛贞从昨夜到今日都表现出极大的不情愿,她仍然没有违背李采萍命令的打算。

鸳鸯儿两nv只能在旁默默替自己主人加油打气了。

鸳鸯儿她们见李采萍出去後,她们听对话得知,客人已经在外等候,准备要进房间内了,於是她们也退出房间,在屋外等候的同时往内偷偷瞧着。

她们见到了进屋的居然是一位英俊不凡的年轻男子。

两nv瞬间就瞪直了眼,这长相、这气质、这仪态,不正是自己主人梦寐以求的夫婿吗?

鸳鸯儿以为这下自己的主人终於能转悲为喜了,没成想她们一转头,却发现洛贞还呆呆跪坐在榻上,盯着焙茶的火炉发着愣。

这瞬间就让两nv替她着急起来。

鸳儿更恨不得冲进去帮洛贞抬起头来。

「贞姊姊你倒是抬头啊!快抬起头来啊!等等公子走了怎麽办呀!?」

鸳儿气急败坏地想着。

鸯儿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不过鸯儿还另外想到一件事。

「糟了!贞姊姊这回用的茶是三等的玉露,而非上等的龙井,怎麽办?希望公子可不要嫌弃茶汤的低劣阿」

幸好,事情并没有朝糟糕的方向发展,鸳鸯儿两nv十分高兴自己主人终於抬头望了一眼了!

接着鸳鸯儿她们见着两人去到另一侧屋外远眺,洛贞引诱着江城对她动手,结果洛贞反倒由此动了情。

两nv见自己主人急匆匆拉着这位公子下了楼,她们在确认屋内的情形一番後,也赶忙地迅速跟上。

鸳鸯儿在跟随洛贞她们赶回院落的同时,在路上碰到了附近的小姐与她们的婢nv们,两nv发现她们神态慌张地赶往乙字院,鸳儿连忙拉住其中一位熟识的婢nv问道:

「发生甚麽事了!?」

这位婢nv有点紧张地说道:

「小乙姊姊跟小丙姊姊她们那头好像出事了!几位姑娘们都赶着去探望她们!」

鸳鸯儿她们知晓後也对此事上了心,不过在此之前,她们得要赶回落贞身旁等候才行。

两nv一踏进院内,就听到主屋中传出的莺啼燕鸣,两nv心道果然,更加紧脚步赶到屋旁。

鸳鸯儿原本想着就她们所学,很快洛贞便会唤她们进去收拾,然後她们好趁机认识新主人的全身上下,没成想鸣啼一波接着一波,直到嗓音沙哑,最终断然寂灭。

鸳鸯儿两nv对此异状也不着急,不是因为她们对这异常不上心,而是自从超过预定时间後,她们就悄悄地开了条门缝,相靠着偷瞧着屋里面的龙飞凤舞。

也因此她们自然知道那断去的声响的实际情况,只不过是洛贞昏厥过去罢了,没事儿。

当然不可能没事啊!

鸳鸯儿两nv可从未预料过会发生如此情况。

就她们所知,通常的加笄礼大概会在一刻钟内结束,要是武者的话顶多就两倍的时长,结果她们就这样看了超过半个时辰!

这还是因为从主动改为被动方的洛贞,单方面昏厥过去才造成了计时中断。

总之,鸳鸯儿她们就这样偷看着江城把洛贞乔好位置後,盖上被子相拥而眠,两nv也知道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鸳儿於是让鸯儿去外面打听一下方才听见的後续,自己则留在此处等待屋里人的叫唤,虽然她不清楚洛贞甚麽时候醒来,也许很快,也许需要一段时间,不管怎麽说,她们间还是要有人留在此地候着,这才是婢nv的职责。

江城是随着怀里人儿的动作跟着醒来的。

江城正考虑着自己稀里糊涂跟着李采萍来,然後莫名其妙地戳破了这位未成年新品的包装,虽说随遇而安是江城的处事态度,但他总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要多点温情与真诚。

也因此,即便之前多少有些抗拒,当江城被一位处子主动投怀送抱时,他没有继续坚持坐怀不乱的原则。

首先,江城并不是那种会拒绝他人好意的冷酷孤僻者。

其次,他对事物的来去取舍不怎麽在意。

所以对於送上门的好处,江城基本会吃进腹中,来了想留在他身旁,他多少也会承情照拂、加减照料,至於抱有目的而来後败兴而归者,江城也并不区别对待,对其离去也不强留。

简单来说,想抱江城大腿的人,他会视情况关照他们;觉得双方不合想离去,江城也不会挽留。

江城对任何事物都是如此,人际关系也是如此。

毕竟对他来说,想要所有人都围绕在他身旁,世界以他为中心运转,也只不过是一念之间尔尔,但他早已过了这种争强好斗的年岁了。

所以那种江城身旁的nv人离开被其他人接盘,这种ntr?不存在的。

没有ai情浇灌,何来青青草原?

那些人在江城看来充其量只能算是手表,有自我意识的手表,可以拥有很多,可以是新是旧,可以随意处置也能保养一生。

但普通人不会将手表离家出走,最後被戴在他人腕上这件事b做被绿帽吧?

反正江城还没有人格沦丧到将手表b作ai人的程度。

总之,江城满足洛贞之举,对他来说就又是一次顺势而为罢了。

不过洛贞显然觉得自己送了自己还不够,她醒来後的第一件事,并非继续与江城温存,而是只着身子抬手取过床旁柜上的铃铛,随着叮铃几声响後,很快地跑进了一高一矮两位同样jg致,年纪却更加幼小的nv孩儿。

就江城看来两小萝约莫与黛雪同龄,洛贞这时也察觉到江城的异动,她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地对江城解释道:

「十分抱歉,公子。

奴家并不是故意打搅公子美梦,只是奴家想先洁净一番,稍後若公子醒来,便能继续侍奉公子。

不过既然公子醒了,奴家想请问公子您,需不需要清洁,又或是等奴家清理妥当後,再继续?」

江城摇了摇头,率先下了床表达自己的意向。

见此情况,在场三nv都通达察言观se,洛贞与新来的两小萝自主的围上来,并立刻替江城收拾乾净。

两小萝进来的同时,还带来了温水与毛巾,落贞则是边替江城着衣的同时,边吃力地介绍道:

「这两位是我的贴身婢nv,高的名唤鸳儿,另一位则是鸯儿。」

两nv被落贞点到名的同时,齐声清脆的喊了声:「见过公子爷。」

江城在被六双neng手碰触着身t之时也不扭捏,对於这次的称呼他也没有意见,便随着三nv叫去。

江城整理妥当後,被鸯儿带到前头的桌旁。

鸳儿则是继续留着侍奉洛贞清理与换衣。

江城落座没多久,外边就陆续进来许多nv子,她们无一例外每人手上都端着一样菜,就这样十多人後,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上齐了,人也全都事了拂衣去。

鸯儿这时娇声开口道:

「公子爷,姑娘嘱咐过,要奴等先伺候您用膳,失礼了。」

鸯儿在道了声歉後,便一pgu坐到江城大腿上,开始替江城夹起菜来,而江城在顺手扶着鸯儿的同时,也享受着被俏萝喂食的乐事。

江城吃喝不过数口,洛贞与鸳儿便从後边走出,洛贞带着依旧红晕的双颊,娇媚的微笑着坐到江城身旁的同时说道:

「感谢公子的ren之美,不辞辛劳地替奴家完善了功法,在这奴家再次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洛贞说话的同时迅速且郑重的跪下,然後对江城拜了三拜。

江城只当成是整套服务的环节之一,也就没有太过在意,所以也没想阻止,他只是很好奇,通常这种一年一度的加笄礼後,身为买主的一方是如何处理的。

这麽想江城也就这麽问出了口:

「事以至此,那麽我们?」

江城或多或少考虑了洛贞的情绪,毕竟拿了人第一次,以这年代的惯例来说,最少也是得娶回家去的。

但问题在於,这位是合欢宗的人,江湖门派的弟子,今天江城又是跟着那位自称在此地有话语权的李采萍而来,糊里糊涂跟人家在楼上相亲没多久,就被带回对方的庭院内被逆推shang。

江城从客观来分析当下情况,得出了自己反而吃亏更多的结论,但又觉得自己要符合当前时代的背景,得秉持着些许大男子主义,这才开口暗示自己有负责的意思,将主导权交予洛贞。

听到江城的暗示,洛贞立刻就明白了江城想表达的意思,立刻就做出了回应,但她的表现反而让江城更加确信,在这起事件当中是自己吃了大亏。

只见洛贞听完江城的询问後,立刻剧烈的摇头道:

「不不不!别别别!不用!

公子我不用名分的!真的!妾的名份也不需要的!

奴家奴家只想一直在公子身边侍奉公子一辈子就行了!

请让奴家成为公子您的婢nv行麽?

奴家很用的!奴家也有这些年刺绣跟书画卖来的嫁妆!

这些只要公子您准许奴家跟在您的身旁,自然也就通通是公子您的了!

奴家的嫁妆很多的!鸳儿!」

洛贞慌慌张张的说到这里,唤了声鸳儿,後者在听到这里後,就往着里边走去,回来时已经抱着一个木匣。

洛贞像是急着证明,当鸳儿将木匣放到地上时,落贞立刻到了旁边将其完全打开,只见里面满满当当全是金银首饰以及大沓银票。

洛贞将这些都展现出来後,转过身来将身t让开,让江城观览,而她则像是终於有挽留住江城的筹码一般,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洛贞身旁的鸳儿也很默契的跪了下去,同时请求着江城道:

「请公子收下奴等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这出戏江城看到这里,身为主角的自己当然得有所表示,江城还能怎麽办,当然是通通带走了。

至於一切来的如此诡异与被动,江城并没有把这些可能的隐患当一回事。

毕竟人先带回去,接着是满日常地放纵享受,那麽不管之後有甚麽y谋或企图,至少江城觉得这波是稳赚不亏。

换个角度来看,你今天在路上被人y塞了各方面意义上都很能g,而且还年轻又活力十足的三名nv孩,还自带嫁妆,不求名分不用彩金,不需六礼不见家长。

碰上这种可能带毒的甜点,有钱人会怕自己中毒,普通人则根本不会撞上,而江城这种强大的人,当然是无惧毒药或是zhaya0,享受这份该si的甜美才是唯一的选项。

也因如此,江城自然点头接受了洛贞主仆三nv的请求,尽管三人加起来年龄还不过四十岁。

江城只是纳闷於,自己的魅力有大到让一位被指派过来的待售妓nv,这麽si心踏地的倒贴吗?

江城自认为有,却也不是没考虑被设计的情况,却又因为强大到无所畏惧的关系,不需要真的去思虑这方面的可能x。

主要是江城闲得慌,这才让江城多耗费时间去瞎想一通,毕竟无论如何,结果根本不会有所改变。

不过这也是江城的乐趣之一,万物虽终化为尘土,却仍有过绚烂繁华,t会期间jg彩正是江城想做的事。

江城那边怎麽想的洛贞三nv并不知晓,洛贞只知道自己不会被抛弃了,鸳鸯二小萝也高兴自己随主有了归宿。

洛贞的旁徨与不安并不能怪她,也无法去指责她的自贱与无耻。

就不说洛贞对江城一见锺情,进而光速失贞。

毕竟是宗门指派的任务,身为从小被宗门培养长大,打从有记忆开始就被灌输残红只为宗门落。

尽管如今环境改善,这些nv子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利,但在大环境的压迫下,更多的身不由己,才是普遍发生的情况。

诸多原因以及前辈们的血泪遭遇都让洛贞明白,喜欢上了,那就赶紧交出去吧!尽管最後是露水姻缘,至少能收获到美好的回忆。

毕竟除了回忆,她们也一无所有了。

经过一夜被抛弃的bb皆是,合欢宗留下的长老管事门人弟子等等,不是在加笄礼的一夜後,被当成用完後丢弃的免洗增功器,就是买主玩腻烦後,被其妻妾逐出门的无家可归者。

多少海誓山盟就如烈日下的雪花。

多少人为了杳冥功的特x而来,就有多少nv子被糟蹋迫害。

当然也有百年好合、相濡以沫的案例,但b起悲剧而言,喜剧的数量证实了人x更偏好前者。

这一切的起因全因那句老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合欢宗的云鬓楼主们,成也杳冥,败也杳冥,就是因为初夜的大量增功,导致後续增长的量不如预期,进而产生失望与厌恶。

就更别说因为功法以及常年训练下的紧致,导致男子无法在她们面前抬起头来。

回回都是浅入即出,b起爽,他们感受到更多的是空虚感。

再加上对於她们不利的外在条件,合欢宗这套制度的本质就是卖nv,所以不求名分,没有名分,那麽地位就在妾之下,下等如婢nv之流。

她们又很多被卖予有钱有势者,更容易被喜新厌旧。

至於武功,对这些贪生怕si之徒而言,枕边人会武,是减分而非加分项。

所以尽管合欢宗培育十年,教予琴棋书画、应对礼仪,她们也学会拳打脚踢,却无法改变自身被抛弃的结局。

更别说大环境的父权主义,让这些nv人平白遭受冤枉骂名。

即使客观的条件大多迎来悲惨与哀戚,那麽支持洛贞与众多少nv勇往直前重蹈覆辙的,只能是主观的ai情了。

对於ai情的渴望、追求,那如梦幻泡影般的绚丽,使得她们趋之若鹜。

洛贞就是如此,圈养了十年,学习了很多男x知识,幻想了许多未来画面,在今日已然认命的绝望下,抬眼便ai上了江城。

没办法,一见锺情就是这麽不讲道理,或许帅气本身就是道理吧。

於是洛贞沉沦、燃烧、奉献,只为那一丝的机会,追逐名为ai情的光芒。

所以洛贞交出所有,只为了避免江城选择一次情的选项,至少也要换取更多陪伴的可能。

洛贞不求能两相厮守,只求能伴君白头偕老。

至於洛贞的鸳鸯婢nv,则是嫁j随j,嫁狗随狗,那麽当今天j是大公j,狗又是大帅狗,她们怎能不感到兴奋与喜悦呢?

在江城同意接受洛贞的一瞬间,洛贞在鸳儿的支撑下,用上了极大毅力才不让自己又跪下去。

洛贞接着像是放下沉重的包袱般,轻快地回到江城的身旁坐下,鸳鸯儿两nv也情不自禁的开心起来,一男三nv间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洛贞率先开口道:

「主人!请让奴家为您弹琴助兴吧!」

不待江城回应,一旁的鸯儿早就往里边走去,很显然是去帮洛贞取琴去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洛贞就在铺好的簟上弹奏起来,轻缓柔顺的琴声滑过整个房间,洛贞并没有开口唱些甚麽,而是用着哼y声伴着奏。

就这样维持了一会,洛贞终究还是开口对江城说些心里话。

在洛贞想藉着抚琴对江城倾述之前,江城早就料到她此举肯定不会只有助兴这麽简单。

江城对於洛贞取琴来的目的x并不感到意外,不如说从刚才到现在,洛贞拼面想对江城展现的,从头到尾都是她所具备的价值。

自加笄礼後,床上醒来时,先是鸳鸯儿两位可人儿,再来是充分训练过的侍奉,然後道出自己学会的技能,接着表明任江城取用的嫁妆,到现在实际表演活用所学。

洛贞不停的在自己那头加重砝码,只为了让这不对等的天秤能稍微倾斜一点。

当物质面上已然用尽,接续的便会是心理面的施压。

江城就这样料到了洛贞肯定会在弹奏之时,准备对自己说些话。

「主人,不知道您有注意到吗?院内的那截树墩。」

洛贞并没有等到江城回答,便继续自说自话下去,因为恰如江城所料,洛贞本就为了述说,而非指望江城所有回应。

「主人肯定注意到的吧!

不过主人肯定不明白其中来历吧?

那是我们云鬓楼主们的传统,当我们被选中培育时,便会在分配给我们的院内植上一株梧桐树。

当九年後,我们成为云鬓楼主之时,便会将树木砍去,用这棵梧桐的树材制作出各式的家具。

我面前这张琴,便是由这株随我成长的梧桐木所制成。

当然这个木匣子也是。」

洛贞虽然述说的内容有些伤感,其所用的语调和拨弄的琴音却仍维持着清脆愉悦。

「主人应该还记得我说此处名为来仪院吧?

来仪,来仪,有凤来仪。

有凤来仪有凤

对不起主人我」

洛贞说到此时,悲喜交集的心情便如同决堤的大坝,突然不由自主地扑簌簌落下泪来,方才端庄的高雅姿态再也维持不住,背景音乐也从轻松喜剧转眼成了苦情剧。

洛贞按捺不住自身的情感,晶莹的泪珠从脸庞滑落,鸳儿已然前去帮她拭泪,在江城腿上尽职尽责的鸯儿,在那一瞬间也下意识地蠢蠢yu动,想去到洛贞的身旁。

江城继续看着洛贞表演,这绝非是江城无情,而是两人之间的感情确实没到需要他去照顾洛贞的程度。

江城甚至觉得若自己这时前往安慰,或许洛贞会觉得十分受用,但在江城自己看来,他无法否认他这举动不过是矫情伪善罢了。

这是江城的自我评价。

况且江城觉得自己都已经承诺要收下三nv,那麽现在就只是在观看着几nv的背景介绍,只不过说故事的人是亲历其境,会哭泣也只是对情感的控制没能到超然物外的程度罢了。

也正如江城理x分析的那样,洛贞在抒发完情绪後,先是红着脸向江城郑重道歉,接着整理姿仪後,便回复到方才优雅的样态继续说了下去。

「有凤来仪。

就是我们这些梧桐们,等着如主人这般高贵的凤鸟来此地栖息。

奴奴等是真的很高兴!

主人肯定也意识到了,奴等刻意营造的拙劣暗示

不过现在主人已然同意接纳奴等,奴等便也不再行这等下流之事。」

洛贞一改方才的语境说到此处,便同鸳儿一齐对着江城再度道歉。

鸯儿在江城腿上尽责无法移动,但洛贞与鸯儿则都是对着江城五t投地跪伏下去。

此番过後,两nv这才起身归位,洛贞继续说道:

「当主人愿意收下奴等时,奴家真的很开心!很高兴!很喜悦!很幸福!

之所以会有那番失态,是因为当奴家一想到被主人抛弃的结果

这些年来的期盼浇灌九年的梧桐准备已久的琴艺主人亲手cha上的金簪

若失去了主人这一切也都没了意义

也因此奴家才会喜极而泣!

这麽多年,这麽多事,都能够给予主人,那麽就全都值得了!」

洛贞至此绽放了明媚的笑颜。

江城却只觉得这孩子高兴地是不是太早了点。

这麽想着,江城也就这麽问了:

「那如果有天我对你腻厌了,你有想过该怎麽办吗?」

听到这句话,不仅是洛贞愣在原地,连一旁的鸳儿和江城身上的鸯儿也都一呆,尤其是後者在江城身上,让他感受更加明显。

很显然的,这三小萝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

不过也不能怪她们,毕竟在正常的时间线中,云鬓楼主可是有一年的时间去t会人情冷暖、悲欢离合,云鬓楼主被提早预订,提前送出的事情并非没有,不过这麽早又自己送上去的,洛贞还是头一回。

就算这些年来听闻那麽多的门内前辈的悲惨境遇,还未被现实毒打的三nv,却仍对着一生只侍一主抱有期待。

所以乍听江城这般问询,还沉浸在幸福中的洛贞,此刻倒是没意识到自己赢了场豪赌,她依然能放宽心态,去讲述前辈们後来的遭遇。

此刻洛贞对江城的承诺怀着极度地信赖,所以在这前提下,她能感到十分的安心,也就能用平常心去述说可能的未来。

毕竟这些是她人的悲剧,虽然有物伤其类的同情,终究不是自身的处境,她会因为对方的遭遇落泪,却不可能为此刻的自己而流。

「那麽奴等就只能回到宗门内,能够接受的就去来仪院接客,透过功法增进内力。

有很多的师姐们就是选择这条路。

不能够接受的就只能靠自己努力修练,虽然这条路很辛苦,选择的人也不算少,我们舵主就是选择这条路,她也是门派内的英雌与榜样。

因为舵主姊姊她就是凭着努力修练,靠自己成为宗师的。

当然门派内并没有规定她们一定得待在宗门内,如果她们能再找到心仪的对象,门派也是欢迎她们离开的。

不过奴家很少听到有师姐回到宗门後,还能再度离开的就是了」

江城自然懂得其中的隐晦。

虽说劝娼从良是男人的通病,但在这时代,新包装b破损货还多,谁又愿意耗费jg力在清除蒙尘上呢?

大概也只有贪图其附带价值的那些人吧?

不过这种ai她人是因为ai其财的男人靠上来,对於那些被伤害过的nvx来说,都能轻易地揭开这层伪装,那些人也就无从达成目的,这也成了合欢宗规模日益庞大的推手。

多年来多进少出,出了还可能又进来,在某种人x永远不被满足的前提下,金钱与人员稳定充足的组织,兼之高品质的服务打出口碑,怎麽可能不拓展到如今的全国规模呢?

既然知道了这些前任云鬓楼主的去向,江城也就好奇起其他人的来去,於是问起了三nv是如何进到合欢宗的。

关於这点,三nv倒是异口同声道:

「被父母卖与合欢宗的。」

洛贞更补充道:

「当然还有从人牙子那买来的,或者於襁褓中被丢弃的。

不过似奴等这般被父母卖与合欢宗,以此换取银钱的,在门内占了绝大多数。」

江城不解道:

「你们没想过要回到父母身边吗?」

江城有此疑问并非矫情,而是很清楚在礼教吃人的世界内,身t发肤受之父母,尽管被卖去当下人,但很多发家致富後,却还会回头供养当初抛弃自己的父母。

他们真的是为了自身的孝道,还是为了让大家看到他们自身的孝道?

所以在这时代,不管是自愿或者强迫,整个社会都会提醒你——要尽孝道!

那麽这些被抛弃的孩子们,肯定也或多或少的,会尝试回头找寻父母的痕迹,也是江城询问时的认知。

洛贞对此倒是摇了摇头解答道:

「门内的确有那种想念父母的,不过大多数人都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啊!不是!

主人!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奴进主人家门後,肯定会将主父主母服侍妥当的!只要主人您们不嫌弃的话!

奴家肯定会鞠躬尽瘁的!」

江城还想着听洛贞的下文,没成想这家伙说到一半就把话题带歪,於是无奈的提醒道:

「放心吧,我也是无父无母,你继续说为甚麽吃力不讨好?」

洛贞听到江城的话後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说道:

「因为大家并不在意啊!

而且还很多给些钱聊表心意一番,之後却被父母讹上的案例。

更别说很多没有父母的记忆,有记忆的也清楚自己是被卖给合欢宗的,这样的情形下,也就更没有人想去寻找父母了。

也因此,合欢宗并不怎麽被大家待见就是了。

甚至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被称为魔教妖nv了。」

江城觉得不待见的其他原因,是因为合欢宗多半是妓nv的缘故。

有钱、能打、人又多的nvx门派,还做的是皮r0u生意,甚至做大做强,江城觉得别说放在这年代,就是到了科技时代,肯定也是被大众攻击调侃的对象。

当听到魔教时,江城顿时来了点兴趣,这种标配的恶势力,江城只在刚开始时听光头刘铭说过,知道其名为天正教,做的是江湖中人常在g的事情。

江城就很好奇,合欢宗是怎麽跟魔教扯上关系的,於是问道:

「那你知道为甚麽会被称作魔教妖nv嘛?」

洛贞立刻回答道:

「主人您的这个问题,奴家正好听舵主姊姊说过。

她说这是因为魔教那些人都长期与合欢宗来往,於是官府还有一些门派,就开始说我们与魔教g结,同属魔教的一份子。

之後我们合欢宗弟子行走江湖时,就时不时被称作魔教妖nv了。

主人您想想看!明明官府来的人也很多呀!

在这里号称正道的洞庭派也一直有人来呀!我上次还听舵主姐姐说过,洞庭门主也来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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