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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饭吃的好好的,老大巴巴的过来,你当他真是孝敬我?”刘夫人心酸的说:“看样子,他是真对大儿媳上心了,生怕我会欺负他的好媳妇呢!”
孙妈妈忙添油加醋的撺掇:“这虚名夫人您可不能背上,大将军也太多心了些。”
既然夫人看不惯老大一家子,不如把虚名坐实了吧!
刘夫人叹道:“他也太猜忌了些,我何至于如此。唉,我原是很不喜欢颜玥儿那孩子的,没想到她在家也是没人怜爱的,罢了罢了,我索性丢开手,不管他们了,将来能不能生孩子,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回了房,宴云如常照顾穆长沣洗脸洗脚,更衣睡觉,只是他心里存着事,既担心穆长沣厌憎他的亲近,又想着刘夫人和穆长沣盼望的都是能生孩子的女性颜玥儿,心里更加难过,整个人蜷成一小团,躲在床榻的一角,伤心的睡着了。
穆长沣闭着眼等了许久,也没见妻子靠过来,他睁开眼一看,却见宴云半个身子几乎离开了锦被,小小一团躲得老远。
他依旧只有脖子和手指能动弹,隻好侧脸看去,少年瓷白的脸上似留着泪痕,极长的黑睫毛被一盏夜灯渲染出柔和的光影,妻子鼻梁生的高,容貌清丽中透着清冷,但妻子气质娇憨天真,又中和了这一点冷,诱人亲近。
穆长沣无法靠过去,很后悔白天说了重话,他难以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突听见妻子几句呓语。
“……三个月……不对……两个半月……之后……拿到……走得远远的……”
五雷轰顶般,穆长沣整个人呆住了。
第二天醒来,穆长沣依旧眼神忧郁。
妻子的梦话是什么意思?他果然不打算和自己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穆长沣是个有城府,冷酷傲慢的男人,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却半点不显。
宴云给他喂了吃的之后,便悄悄的走出门去。
还是何管家看透了大将军的心思,踮起脚尖过去偷看。
过会他回来通风报信:“大将军,原来少夫人把大舅爷送给她的东西,通通藏在南厢房里头,这会儿正一点点的收拾。”
“少夫人把别的都藏好了,隻拿出一双嵌猫眼儿的银手镯戴上了。”
这一点不通报也罢,宴云回屋后忙忙碌碌的,袖子总掀起来一些,穆长沣就能亲眼看见他雪白双腕上戴着一双叮咚作响的镂空银镯子。
颜靖臣送的不值钱的玩意,就这么喜欢戴着?
藏着掖着也要戴着!?
穆长沣肺管子快气炸了,但他不想再看见宴云怯生生含泪的眼睛,生生把火气咽下去,还没到晚上呢,嘴角就长了个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