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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所钦微微一笑:“因为盆是新的。”
李老爷:“”
展所钦紧接着说:“当然了,还有别的原因。一来这花盆选得不对,陶盆难透气透水;二来想必换盆的人是生手,碰伤了它的根,又没有妥善处理就直接种了回去。两下重迭,花自然就烂根了。”
李老爷一听连连点头:“是,为表孝心,这花是开春后我亲手移的新盆想不到反而害了它。”
“李公不必担忧,烂根不难救,但晚辈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东西”
李老爷当即唤了家丁进来:“你陪着这位公子,听从他的差遣,他的一应开销都由李府供给。在花救活之前,你们就住我府里。”
展所钦向李老爷道谢,带着家丁出府。颜如玉在府门对面的墙根底下蹲着,两头老驴不知怎么亲上了嘴,他正昂着头看得聚精会神。
“玉奴儿!”展所钦不自觉加快脚步,“哥找着活干了!还给咱们找到了暂时的住处!”
颜如玉一下子蹦起来:“真的吗?!”
“真的呀!”展所钦背着手,抬高下巴,神态像个等夸的大型犬类,“就是这里,你面前的府院!”
“哇——!”颜如玉张大了嘴巴,“好大的宅子啊!比村长家还大!”
展所钦轻咳两声,提醒颜如玉是否忘记了什么。
颜如玉拍手:“阿郎好厉害!”
展所钦有种皇榜高中般的志得意满,牵起颜如玉的手,问跟随他的家丁:“劳驾,最近的医馆往哪儿走?”
颜如玉的手总算敷上了药,疼得他快把医馆的地板都踹透了。展所钦一手逮着他的胳膊,一手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奇迹般地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一颗萌动的心。
亲爹绑架他,亲妈隻给钱,继父要杀他,朋友诈骗他有些对人类不抱希望的人会养小动物来治疗心理创伤,但展所钦连动物都不想养,他甚至一度认为只要是有血有肉的活物,有一天都会背叛他、伤害他、离他而去。
所以他喜欢花草,这种东西甚至比狗还“忠心”——狗可以出去捡垃圾吃,但花草呢,只要展所钦不给它们浇水,它们就必死无疑。
展所钦知道自己对感情有种病态的占有欲,他就是需要一种离了他就不行的物件或者活物,生命里和心里都只有他。不,第一也不够,必须是唯一。
颜如玉的伤刚包扎好,他就迅速把裹了纱布的手从郎中手里抽出来,可怜巴巴地举着给展所钦看,好像郎中多欺负他了似的。
展所钦柔声哄着他,看着颜如玉的眼神却越发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