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二天，我开始上班。
刚从私人医院回去那天，要不是有司机接送，我根本不知道该回哪里。原主的支离破碎的记忆中只有工作内容，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我想不起原来私生活如何，开始几天总担心被识破。结果穿越过来一个月，只有同事上司联系过我。我逐渐怀疑，原主的记忆其实完好无损，他本来就没有亲人朋友，没有私生活。
因为没设定。
“小张”不重要，不需要背景设定，如同其他同事。我问了五个同事他们在哪儿上的中学，父母叫什么名字，结果没人知道，没人在乎。问完我出门左转，一路驱车向东。接到下一个工作电话时我已经出开出省道，极目远眺，视线镜头挂着路牌，有车有人有树，看起来没有要撞上背景墙的意思。我下车买了包口香糖，和收银员聊了一会儿，掉头往回开。
我读报纸看电视，世界看起来很大，很正常。我上网和人吵架，人们看起来鲜活多样。我雇人给我讲解高等数学、神经科学和哲学，我没咋听懂，但我坚信能在这些话题上掰扯这么多的人肯定不会闲到去写霸总黄文。这让我大松一口气，与其说整个世界都是高维黄文作者的产物，不如说作者意志只影响或创造了搞黄的一小片区域。
简单证据：本黑帮财务状况一塌糊涂，竟然还能蒸蒸日上，我的本科金融财政知识水平能在这里大杀四方，显然作者跟我不是一个专业，也没兴趣为此查查资料。作者对黑帮运行方式一样知之甚少，唯有同为社畜的气息一目了然。谢谢你，社畜作者，让我穿进黑帮也能宾至如归。
周日搞黄，周一上班，周二放假，因为又有银趴。我一点也不担心，如果成堆坏账也没让公司倒闭，区区工作日全员休假银趴又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黑帮设定的一部分原因在于，搞抹布桥段时不必考虑从哪里拉路人集团：黑帮成员搞抹布多么合理，大佬只要把下属叫过来就行。员工全员到场，我能看到男同事们脸上，洋溢着的绝不可能出现在公司团建中的翘首以盼。我默默躲到角落，研究这里提供什么小吃。
虽然场景真的很不下饭。
香肠派对，真的，香肠博览会。我今天看到的鸡巴比我上辈子都多，用来描述与会人员鸡巴长短粗细大小的笔墨肯定比用在整个财务部门上的更多。我没有坐下，站着，把盘子举高了一点，担心食品安全。环顾四周的话，感觉眼睛会得严重的性病。
我觉得作者写文的时候脑中没有清晰的场景构建，说是银趴，与会者却泾渭分明，准备操人的围着小苏，准备被操的围着叶总，布局犹如太极图，视觉效果好似群蛇交配。你看过动物世界吗？讲冬眠后一群雄蛇怎么缠着一条雌蛇求交配的那集？有点像，但比那惨，要知道雌蛇比雄性大好多，小苏却相对较小，被围得水泄不通，外圈的人只能看到前方同事的屁股，演唱会门票都比这视野好。
太极图的另一个中心，叶总左拥帅哥右抱美女，男的在给口，女的挂在他胳膊上，亲他脖子，留下一串口红印。手机铃忽然响起，叶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笑容。他推开男公关，勾了勾手指，有眼色的下属立刻披荆斩棘穿过肉林，把小苏拖了出来。
小苏身上满是那啥，腿间还在滴滴答答，看得我默默放下了沙拉酱。也不怕得病……等等，在场的都是同事，难道公司体检就是为了这个吗，这种设定还有一箭双雕的效果吗！叶总在我激烈内心吐槽时伸了伸腿，拿尖头皮鞋抬起小苏下巴。
锃亮的皮鞋好色，西装裤下露出的一截被黑色丝袜包裹的脚踝好色，性欲一秒钟不到就打败了腹诽，我原谅作者了，搞黄要什么逻辑。小苏接过手机，面色数变，放软了表情喊“刘叔”。
等下，莫非是那种展开……
叶老板拍了拍大腿，用口型说了什么。小苏咬着下唇，爬了上去。
来了，打电话时性骚扰avi，最让我毛骨悚然的py1！
接电话好可怕，一边搞一边接电话是什么地狱！小苏忍耐的呻吟很煽情，我代入了一下他，又代入了一下接电话的刘叔，在二手尴尬中脚趾扣地。挂电话的时候我的腿都快抽筋了，可是不到一分钟，铃声再次响起，这回找的是叶总。
我以为老板会挂掉它，小苏还在叶总大腿上，作者不至于把用在受身上的惩罚py放到攻身上吧。然而，叶总往沙发上一靠，和人家聊了起来。
苍天啊大地啊，现在是刷霸总分分钟几百万逼格的时候吗？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不，不如说肃然起敬！
我打电话前要打好腹稿，接电话时如临大敌，非要把手边所有事情放下，全神贯注应对才行。小苏一边搞一边打电话，打得气喘吁吁嗯嗯啊啊，让人听得提心吊胆；叶总一边搞一边打电话，游刃有余若无其事还能谈生意，何等强大的多任务处理！为什么啊，不讲道理，性冷感是攻的入门门槛吗？
我终于往舞台中心望了一眼，想知道叶总是不是真的气定神闲。
他还穿着衣服，只是解开了扣子，或许作者觉得全脱光有损攻格吧。可恶，真的坚信人家是铁1的话，小狗眼睛也好，可可爱爱擅长撒娇也好，矮个子或者善解人意，穿着花衬衫还是全裸跑来跑去，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我在心中对想象里的作者指指点点，绝不是出于只能看到敞开前胸的怨恨。至少不止是。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衣服是叶总本人刻意留下来的东西，就像用来遮盖下垂眼的墨镜……那这脆弱的自尊便无可指摘，让他显得可悲可笑、可爱可口了起来。
叶老板现在只穿着敞开的衬衫，肤色古铜，胸肌腹肌好大块，饱满得像小面包。挺跨动腰的样子好色，舔嘴唇好色。他揽着美女，像贵妇人穿着皮草，华服珠宝衬美人。他的造物主确实尽了全力：叶老板揽着漂亮姐姐，亲得她咯咯笑的时候；或者握着小苏的腰摆弄，肌肉线条透过薄薄的衬衣，让人看到强壮的胳膊的时候，全都充满了雄性魅力。只是，至少对我来说，性感就是性感，魅力就是魅力，该词条只有强度，没有性别，更不分体位。
我几乎没听叶老板在说什么，就像作者想必也没设定过。他自由发挥，而在作者控制的霸总逻辑之外，谈生意需要和气生财。我听见叶总与人谈笑，语调轻佻，偶尔拖长声音深呼吸，为了稳定声线。他的声音被欲望浸透，被权力泡过，权力和欲望胜过最好的化妆品，酿出袅袅色香。
我满脑子都是一些“为了谈生意进行枕营业”的展开，肯定ooc，但是很爽，充满了给狂攻写总受同人的叛逆快乐。
本回登场人物：
小张：竟有对参加团建充满期待的同事！——因此完全确定了这是虚拟世界。
小苏：像连续参加了漫展、年度大促销和春运一样干瘪。公司团建项目。
叶总：“边打电话边搞”项目挑战大成功！是天赋异禀吗，还是说因为前面快感不如前列腺强？小苏申请公平竞争。
当我玩手机玩到需要充电时，他们终于完事了。
时间离谱，但在这个随随便便就能大战一天一夜的黄文世界，接力赛只进行了大半天，真要感谢作者手下留情。午夜场还没开始，中场休息，叶总忙于一些黑道总裁事宜，同事们像特摄片里下工的杂鱼小怪，穿回人类服装，勾肩搭背出门去海滩——我有没说过这是叶总的私人岛？附近只剩下保洁，懒得出门的人，还有没法出门的人。
小苏慢吞吞挪动，眼神呆滞，目光虚无，像只僵尸，刚刚爬出高峰时间的北京地铁。屁股还好吗，没有摩擦起火吧？我同情地看着他的黑眼圈，递给他一杯水，不知该扶他去看肛肠科还是看肾。他抿了一口水，说：“我拿了他跟李氏的合同……给个准话吧。”
我们上次聊过，话题当然不是龙虾。他暗示合作推翻叶总暴政，我不置可否。多一条退路不是坏事，万一作者将来整浪子回头/追妻火葬场这一套，我等下属分分钟倒霉。我苦笑了一下，说：“苏先生真看得起我。”
“你是他的钱袋子。”小苏嘶哑地说，“何况我能找谁，张哥，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沉默片刻，缓缓后退，说：“你是个好人。”
他的青筋在额角一跳，说：“我是个直男。”
我干笑。
能怪我吗！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有比和黑道霸总的受搞暧昧更大的死亡fg了！
小苏叹了口气，说：“我看得出来，张哥也想过安稳日子，好好的谁想挨枪呢？他们冲你开枪，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我落到这个地步，也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我俩一样，都不想在这里。”
唉，他在愁黑帮恩怨，我在愁情节发展，意外殊途同归。
黄文里的黑帮设定，就像gv里的角色扮演，情趣人设罢了。黑道霸总能合情合理地冷酷无情，有权有钱，法外狂徒，强取豪夺。就算这是篇滑稽的企业风黑帮，还是能为了展现背景，冲普通打工的我开五枪。更别提我不幸身处暗黑抹布方阵——“抹布”虽然是“ob”/路人的戏称，但我觉着抹布众的命运恰如其名，干完脏活即可抛。今天让你出屌，明天给受报仇把你干掉，把咱们宰了给大哥大嫂助助兴是吧……
我不能接受这种命运。
在团建现场，我与小苏达成了某种共识。为免泄密，我穿插提及了不久前雇人给我科普的高等数学、神经科学和哲学，作者不可能把这段对话写到正文里。小苏表情空白地看着我，脸上写着“这就是我能找到的合作对象吗”。对不起。
我满心以为接下来将风平浪静，我可以开开心心等团建结束。黄文只需要搞黄，中间没搞黄的时候会被跳过，下次见面会在几天后的另一个银趴上吧。这想法某种意义上很正确，但是，我错估了作者计划的搞黄频率，还有我自己的参与度。
叶总说：“来，别害羞。”
时间是当天晚上，地点是叶总与小苏的房间，这次没有其他同事，只有我。我亲切的上司发现我没参加下午场，贴心认为我太过内向，特意把我单独叫过来参与返场活动。什么地狱啊，参与团建不积极还会被点名的吗？！
你妈觉得你冷，你奶奶觉得你饿，你的黄文上司觉得你没日够。确实，我在蝗虫一样积极的人群的茕茕独立，像一群alpha里的beta。种马攻看着我，好似头狼看着发育不良的成员，担心我饿死。我脸色发青地看着小苏，他脸色发青地看着我，缓缓失去了高光。
——可见他确实是直男，就算作者意志让他每次“不要不要”的结局都是叫得百转千回，喷到能浇灌大地，他眼中的生无可恋依然坚定不移。惨，真的惨。
“怎么了，莫非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叶总调侃道。
啊这，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叫来的男属下是异性恋呢？我确实不喜欢女人，但是世界上的异性恋超过九成的哦？
叶总顿了顿，失笑道，“你不会还没有经验吧？”
坏了，他脸上冒出了真诚的好奇。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强行要求去干，不是有这种常见展开吗，霸总攻逼迫脸红处男路人上受，处男因此一炮倾心。接下来是苦涩的单恋也好，没有自知之明地挑战霸总最终被轻松打败哭着看他们搞也好，无论哪种展开都非常不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角色定位摇摇欲坠，是作者企图增加炮灰攻的蠢蠢欲动。炮灰攻和正派受一起推翻正派霸总攻的成功率怎么看都是零，这种事情不要啊！！
“叶总，”我以此生最大的急智说，“实不相瞒，我阳痿。”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小苏嘴唇颤抖，望着我的双眼充满感激。叶总手中摇晃的红酒杯一歪，酒洒得到处都是。他嘴巴微张，神情懵逼，那是我搜遍原主记忆也没看过的表情。“世界上竟存在适龄、不丑但是阳痿的男人”这件事，深深撼动了黄文攻的世界观。
我顺势露出黯然的神情，说：“叶总，我先回去吧？”
如果能走我早就走了，这里可是搭乘私人飞机才能到达的私人岛屿，我又不能单独打车跑路。说实话，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跳海游回去。
叶总轻咳了一声，说：“小张，你还年轻，不要自暴自弃。”
转眼之间他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哪怕酒染裤裆，这就是霸总的器量吗。他说：“相信自己，只要你肯努力，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这种事情是努力一下就能做到的吗？！广大求神拜佛嗑伟哥的阳痿男都在哭啊！
我咬牙忍耐吐槽的时候，叶总伸手拉下了裤链。
我的裤链。
我站着，他坐着，很近，他一伸手就能够到我。很近，我能透过眼镜和脸之间的缝隙，看到叶总垂着的睫毛，睫毛好长。他的手指修长，一双手大而灵活，灵巧地钻进我的裤子，掏出了那根东西。
“看，这不是有反应吗？”他欣慰地说。
修罗场，没有更好的形容了，修罗场，我需要在性幻想对象握着我的屌的时候证明自己阳痿。我拼命扭头去看小苏阻止自己勃起，小苏的脸很美，但是莫奈的睡莲也很美，我不会对睡莲勃起。此刻那张漂亮脸蛋上，顿悟，同情，震撼和“妈的死基佬好恶心”融为一体，把《睡莲》变成《呐喊》。小苏好惨，我好惨。
始作俑者丝毫没有感受到僵硬的气氛，带着强者的从容，他在给我撸管。
如果给我撸的是小苏，这就是切入色情场景的前戏。但这么干的是叶总的话，鉴于我长相朴素，没有受的资格，所以铁1叶总所以只是帮兄弟一个忙——作者大致是这个逻辑吧。叶总收回手，若无其事拿手帕擦了擦手，擦掉手指上我的前液，仿佛只摸了摸路边的流浪狗。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可以去上小苏，好像他理所当然地拥有我们。
这太不尊重人了，不讲道理，不听人话，目下无尘，妈的混蛋，妈的好色。傲慢得无防备，强势而迷人，慕强或抖属性只要占了一个就绝对会拜倒在他西装裤之下。我两者皆非还是难以免疫，拳头和鸡巴一起梆硬，愤怒和性欲混在一起，就像他的欠揍和欠操只有一线之隔。然后我转向任务目标小苏，他死鱼一样看着我，好似加班一个月又被要求和我合作完成新项目的同事。比勃起的速度更快，我萎了。
叶总盯着我的屌，像在看一分钟前才充过气的干瘪轮胎，百思不得其解。
“严格来说，我是勃起功能障碍。”我干巴巴地说。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黄文。
霸总不会尴尬，叶总不会尴尬，他只是移开目光，突然说：“小张啊，一直以来你都表现得非常出色，为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会让小陈给你打一笔奖金，最近辛苦了，去犒劳一下自己吧。”
这是在委婉地让我去看男科吧，是这个意思没错吧？我缓缓闭眼，深深吸气，谢过奖金，终于能退场。叶总居然站了起来，亲自送我出去。
度假别墅很大，走廊很长，我加快脚步，希望能缩短不得不和上司并肩无言前进的尴尬时间。叶总的腿长得和鸵鸟似的，轻松跟上，可能都没发现我在埋头小跑。一路上没撞见别人，我们沉默了一路，正当我再次准备让叶总别送了的时候，他先开了口。
“让老赵送你回去吧。”老赵是直升机驾驶员，“你看起来不太喜欢吵闹。”
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原主有张不错的扑克牌脸，我自认喜怒哀乐都不上脸，解语花受能发现也就罢了，连别人怼他脸上的拒绝都看不见的霸道总裁，居然能意识到？
叶总耸了耸肩，说：“不用勉强自己。下次不来也行，我希望你过得开心。”
他脸上不自在的神情近乎歉意。
一方面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可笑，他为逼阳痿男参加银趴道歉，看起来霸道总裁也能对另一个鸡巴产生同理心。另一方面……拉来搞黄的男配阳痿这件事太无厘头，作者肯定删掉了整段关于我的情节，装作无事发生。聚光灯转向，我情不自禁地觉得，暂时离开舞台的叶总不是霸总，只是我姓叶的老板。
在幕间，我说：“没关系。”
不是“没关系，下次我会来”，是“没关系，我原谅你”。叶总听懂了，对我微笑，月光下他看起来很漂亮，像一尊希腊男神雕塑，由肉欲雕成。
离岛时回过头，叶总还倚靠在窗边，已经恢复了自信的姿态，懒洋洋对我挥手。我想，作为一个老板他其实对我没得说，我不介意原谅他，无法原谅他的不是我。
登场人物介绍：
小张：看着全裸美貌小苏的心情，就像打开你想看的黄片时跳出的帅哥美女专业色情广告，确实美丽又黄，但你心如止水，在耐心等skip按钮。
小苏：曾经是个普通的直男，现在恐同了。
叶总：有着玄幻等级性功能的黄文黑道霸总，手下都是打桩机，因此在遇到活的勃起障碍时大受震撼，如同脱了上衣都没有奶头的子供向主角第一次面对r18g。
那次之后，叶总信守承诺，再也没叫我参加银趴。从此我脱离了色情场景……是不可能的。
对，叶老板没再要求我团建，他们去天上人间玩，公司福利会直接折现打给我，真的人间好老板。能看出我的内向我很开心啦，但为什么看不出来我对小苏真的没有半毛钱兴趣啊！
天才的黄文逻辑是这样的：
我：“不想参加银趴。”
叶总：“好，那就在只有我和小苏的时候来吧。”
我：“我勃起功能障碍。”
叶总：“行，那你就看着吧。”
……天才的黄文逻辑！！
不能说我毫无责任，确实，我经常忍不住盯着他们搞。叶总不再叫我去银趴，可是他带小苏来我工作的地方，我在洗手间撞见他们，在会议室瞥见他们，我控制不住眼睛，眼巴巴看着他漂亮的腰肢，强健的背肌，拿着烟的手势——现如今我知道了他的手指缠着我的鸡巴的感觉，我怎么能不看呢？说到底还是叶总的错！无论是伸那一次手还是不分场合发情，都是这个种马婊子的错吧！？
我猜导致目前局面的原因有二：1，叶总的性癖不说，作者的性癖肯定是公开py；2，叶总把我的注视当成了想搞却硬件不足的欲求不满。像派对狂知道内向人整个周末都在家一样，他深表同情，因此过分大方。
他信任我，像皇帝信任后宫总管太监。阳痿的男下属安全无害，众所周知耽美黄文里只有男人可以当攻的情敌，受的屌是一种装饰品。他知道我盯着他看，只是不在乎，攻是不怕被男人看的。有时候叶总故意在我的注视中伸展身体，像头伸懒腰的豹。他眯着眼与我对视，咧嘴一笑，露出一种理所当然的矜持，如同英雄接受欢呼，王者接受膜拜，美而自知。
有一次他说他可以干我，如果我想要。他说话时，空气中传来奇怪的压力，我头皮发麻后背生汗，像被无形的眼珠死死注视。作者在看，读者在看，我满脑子都是角色定位摇摆警告。自保意识飞速打败心动，我全力拒绝，大力表示自己一直很崇拜叶总，希望能一直当小弟。
我确实心动了一下。
叶总真的很性感，活脱脱一个荷尔蒙炸弹。我垂涎他的屁股，不过被他上也不错，攻受对我不重要。
但对他，或者说对这个黄文世界的运行逻辑，很重要。
叶总上过的人不计其数，作者用这个来强调他的钱、权、魅力和性能力。他干过很多人，一个都不在乎，即使是正牌受小苏，也如受宠的猫狗。叶总不介意被挠几爪子，撸脑袋亲肚皮时，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尖叫不要。他不在乎，没准觉得人家反抗的样子很可爱。他叫小苏“小猫”，“小东西”，小苏对他来说就是这么个玩意。
叶总是个好老板，烂情人。该说慕强吗，厌女吗，拜屌吗，让他上我的话，我就会变成一长串无名战绩中的一员。你要么成为他分享猎物的兄弟，要么成为猎物本身。要让他真正看到我听到我，我要么坚持他好兄弟好下属的位置，要么……
故事的结局，结局的开端，和本文的开头一样：叶总在和小苏搞，我在看。
这里是叶总的别墅，观众除我之外再无他人。我在场，叶总不介意，他习惯了我总是在场。
小苏红着眼眶，长久的黄文生活让他越发活色生香，一副能直接去abo文里饰演小妾的面相。他一把抱住了叶总，情不自禁似的。叶总低头吻他，我无声靠近，手中针管扎进后颈，一推到底。
叶总吃痛挣扎，可是屌还插进别人体内的时候，反应总归没有那么快。小苏紧紧抱住他，死死固定，青筋毕露且面目狰狞，好似菟丝子绞死巨木。药效很快发作，叶总直直倒下，摔进小苏怀里，把他压得一个踉跄。
小苏用力推开他，喘着粗气，抬头看向我，我对他点头。小苏笑起来，大笑，喉中发不出声，只是嗬嗬的气音。他站起来，低头看了一会儿，发狠似的向叶总飞去一脚。我拦住了他，他挣扎了几下，突然嚎啕大哭。
“为什么？”叶总在地上嘶声道。
我用的药不是全身麻醉剂，只能让人失去力气。叶总神智清醒，动弹不得，没有看小苏，他看我。为什么？他问，咬牙切齿，怒火中藏着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