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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再也不乾净了(1)

 

早知他会如此反应,南雪尘脸上毫无波澜,淡然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想看看他。」

见余长逸阴冷的眼神,完全没有要放行的意思,她又深吸口气,嗓音软了下来,「前四年的生日都是我陪他过的,这一次就当最后一次吧。」

「拜託了。」

听她这般低声下气,余长逸没回话,只是面色里的慍怒散了些,又混了复杂,似乎有些踌躇。

见此,南雪尘抿了抿下唇,沉默片刻,「??我觉得,我欠他一个道歉。」

一片片雪花自天际散下,随风颳在身上和头发,南雪尘也没拨去,只是攥紧掌心,低眸深吸口气,「不是我四年来欺骗他的身份,是四年来我欺骗他的真心。」

「是我用错误的方式得到他身边的位置,骗了他的感情。」

鼻腔莫名酸涩了起来,可明白自己没资格哽咽,南雪尘狠狠咽了口唾沫,「我知道我欠他的这四年我还不清,但是我还是想好好向他道歉,至少一次。」

抬起眼,真挚看着男人犹豫的双眼,「??也好好地,和他道别。」

「所以,就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

凝视着她眼底的真诚,长久的沉默后,余长逸终究是叹了口气,后退一步打开栏杆。

「跟我来吧。」

踏入偌大的别墅,南雪尘细看着四处的装潢与摆设,明明才时隔一个月,她却发现里头的各样物件,令她莫名感到陌生。

同时,胸口彷彿遭人重重一击,令她骤然意识到——原来四年下来她真正熟悉的,只有屋里这源自它的主人,浅淡的清冽气息而已。

跟着余长逸踏上二楼阶梯,想起前日金正浩替她查来的消息,南雪尘忍不住问道:「你们今年怎么没有去泰国?」

「之前的刀伤没好全,当家又一直不肯疗养,伤口復发后就取消出行了。」

一愣,下意识追问:「復发?怎么会这样?」

「之前的治疗没有做好吗?」

听女人着急的语气,余长逸驀地顿住脚步,随之回过头。沉默盯着她数秒,他冷声道:「我想你没有资格过问这些。」

见他阴凉的神情,南雪尘面色微僵,像被提点了身份,只好噤声不再作问。

走上二楼又来到卧室门前,还未待余长逸使眼色,南雪尘就把包和外套全卸下扔在地上。

「我不会伤害他的。」

看着余长逸,南雪尘真挚开口:「就让我一个人进去吧。」

余长逸没回话,只是审视几许她又一瞥地上的包,随即朝门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后者来到南雪尘面前,仔细而俐落的搜身后,捡起地上的包和外套朝余长逸点了点头。

「给我看好了。」朝他落下这话,余长逸转身离开。

而见房门敞开,南雪尘下意识深吸口气,抬脚步入卧室。

刚进门,空间流淌的消毒水味立刻导入鼻腔,南雪尘皱了皱鼻子,抬起眼,就见姚文炎的私人医生正站在床边收拾药盒。

看到她一愣,「雪??」

顿了下,立马改口:「南小姐。」

缓步走近床侧,男人似乎刚入睡,呼吸起伏不怎么安稳,可闔上的双眸仍染着沉睡时才有的温和。

静看他许久,南雪尘开口:「他现在怎么样?」

「肩膀的枪伤是好些了,只是腰间的刀伤还没有復原完全,让当家休息也不愿意,所以一直反覆发炎??」

「这已经高烧两三天了,今天吃了加重的药量温度才退了些。」面露为难,「其实这状况是得去医院的,只是当家也一直拒绝??」

蹙起眉,南雪尘安静片刻,「我知道了。」

「你先出去吧。」

「是。」

待他出门,南雪尘又站了许久,才在一旁的椅子落座,垂目看着床上的男人。

伤口没有復原完全、不疗养、发了高烧也不去医院??在心里唸着,南雪尘眉头紧锁,掌心不自觉地攥起。

姚文炎,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来干什么?」

同时,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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