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冬藏的旧事
才发现她的手机不见了,我只好把我的手机借她,她边颤抖边打下:『他们偷了钱,说要嫁祸给学长。』
我问,『要嫁祸给哪一个学长?』
她看了看我,低头输入你的名字。」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勋儒停顿了下,看一眼黎彦宇,见他还算冷静续说:「『为什么?』我问。
『练习完后,我搬垃圾去丢,听到垃圾场角落有人在聊天,我本来不在意,后来听到他们说他们看学长不爽已经很久了,只是找不到机会教训他……刚好这次班游的钱还没交给老师,他们就把钱偷走,等明天体育课的时候要放在学长的书包,再诬陷说钱是他偷的……
『知道是哪几位学长做的吗?』
『不知道。』
『有看清楚他们的脸吗?』
『天色太暗。』
后来我在她的拜託下,答应把钱放在教室的垃圾桶后面,佯装是不小心被当成垃圾丢掉,也答应她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黎彦宇知道他没有为这件事加油添醋,因为事件就是以误丢这个说法来结束。
所以张勋儒告诉他,「我想,老师以这样的结果结案,是为了避免麻烦,再加上接下来有大考,也不想影响到你们的情绪。
除此之外,小安坚持不让你知道,可能是不要你担心,也可能是不希望你衝动的去找他们吧?」
张勋儒看了黎彦宇一眼,发现他的脸色由刚刚的冷静还在,但眼神黯淡的吓人。
听到这里,黎彦宇已经可以架构出事情的全貌。
后来是舒桂男在接到张勋儒的电话到医院去接舒安璇回家,而那时他在她家等她。
原来是手机不见,难怪他那天一直打电话给她,她都没接。
也难怪怎么问她都不说。
原来她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而自己却执意认为她是为了张勋儒而受伤的。
是不是有这么可笑的人?
现在想起舒安璇那忍着眼泪也要说没事的模样,让黎彦宇心痛到像是心脏被掏出在烈日下曝晒,一块一块的,无法齐全。
「也许这些事,现在看来会觉得漏洞百出,掩饰的手法很粗糙也很幼稚跟可笑,但那已经是她所能想得到最好的办法。」
黎彦宇没回话,他的心被满满疼痛填满,也被满满的懊恼所佔据。
「有一件事也想让你知道。」
「什么事?」
「你跳级又参加校外竞赛,又是留学生,抢尽许多风头,再加上刚跳级的你又很寡言,外传你的态度跩到目中无人,早就让一些同学看你不顺眼,但是为什么没人找你麻烦,是因为小安在背后帮你做了许多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她拿你整理的笔记去巴结同学,说这是你为学弟妹整理的重点笔记,偶尔也会在体育课买一些运动饮料请同学喝,说是你请的,她在你背后帮你打点的那些事,虽然很普通,但却为你争取许多好话与人缘,却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后来你改变态度,对同学的问题有问必答,但在那之前,她在一年级的朋友圈中替你做了不少事。」
经张勋儒这么一说,黎彦宇才懂。
难怪有时在走廊或川堂,会有同学无缘无故的跟他道谢,而什么也不知道的他,虽然被谢谢得莫名其妙,但也没想过要问清楚是什么事,只是淡漠的回着,「喔,不客气。」
也难怪二下、三上开始,从a栋一年级教室跑来b栋二年级教室,来找他问如何解题的学妹变多,抢着要印笔记、抢着要加他的le。见他不耐烦,那个笨蛋还会替她们央求着:「好嘛好嘛,拜託你教她们嘛。」
她那专注而带着央求的眼神总让他投降。
而在事情过后,张勋儒有再回校打聼后续,但黎彦宇他们班却因那件事变的安静,原本嚣张跋扈的人突然变乖了,这不就让人更觉得可疑吗?
只是后来张勋儒自己学业也繁重,不久就不再追问这件事。再过几年,也就忘了。
也是在那个时期,张勋儒意外得知许多事,所以张勋儒本来想责怪他,当时的你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你的眼中只有她,你的目光只随着她移动,以至于身旁的一切你都看不见。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只能说年少时的不成熟,才会又焦虑又嫉妒比自己强的人。
但,十九岁跟二十九岁的想法一定会有所不同。
也如张勋儒所说,那时的嫉妒现在看来或许动机幼稚,处理事情手法粗糙与各种不周全,但确是当时最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