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说完,又觉自己这番话有些不妥,连忙说道:“当然,吉县令人品端正,上任后爱子如民,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苛责夫郎。”说着话,眼睛还看一眼林启,仿佛在说县令可与你不同。
知府?
林启挑挑眉,顿时明白了。
在大西朝,知府就是一州中官职最高的,也就是说吉夫郎娘家竟是华水州一把手。如此说来,县令的家产来自何处,也就明了了。
他心里再无担忧,甚至有些欣喜。吉县令有这样的靠山,自己若与他合作,日后的便利自不用多说。
他一边感叹人不可貌相,他与吉夫郎几次见面,都未看出他竟有如此家世,一边讪讪地冲小学徒笑一下,扮出一副被人讥讽后的羞臊样。
他不再与小学徒说话,走至何安然身旁,等着安大夫开药方。
心里还偷笑一声,医馆的人常去病人家中诊治,听到、看到的事不少,消息比别人灵通不说,还更可信些。只是这医馆的小伙计到底年轻,话多还心思简单。
他正想着,却见安大夫放下把脉的手,犹豫了一瞬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如何,可是我夫郎哪里不妥?”他连忙问道。何安然也紧张起来,直直地看着大夫。
安大夫沉吟片刻,说道:“气血亏虚,瘀血阻滞,应是以前曾受过寒症,身子有了亏损。”
林启听了,急急问道:“严重吗?该如何治疗?”
他听不懂大夫的这些医理,只是听到何安然的身子有了亏损,就着急起来。
“我先开几服药,吃完后再看效果如何。只是,”安大夫看一眼林启,像是想到他方才与小学徒的对话,神色有些不自在,“只是,寒气入体不易生养,要等调理好后,才能怀孕。”
林启一顿,下意识看向何安然时,却见他脸都白了,整个人木然愣着。
“无事,等大夫调理好就行。”他顾不得多想,连忙对何安然说道,一手还在他背后轻抚。
他方才还与小学徒说妇人因无子受责骂的事,为了套话又故意做出那种模样。现在安大夫说何安然暂时不易生养,这不是往何安然心上扎刀嘛。
看何安然呆坐着的模样,他急得汗都出来了,凑近他耳边说道:“乖,不怕,能治好,吃几服药就行。”
何安然慢慢回神,勉强笑了笑,心里难受得很,不知该说什么。
他每次都要趴跪许久,甚至向张柔讨教,就是盼着能有个孩子。骤然听了大夫的话,只觉难以接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毕竟大夫说还能调理好。
见他神色好些了,脸色也不那么难看,林启才拿着安大夫开的药方,去柜台抓药了。方才还对他不耐的小学徒,这下子不说话了,生怕惹怒了他。
林启有些无语,没想到事情能这么巧。
又回头看一眼正认真听医嘱的何安然,心里叹了口气,他倒是不担心生子的事,只是何安然恐怕心里不好受。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忙起来了,天天生死时速。
谈生意
“以后饮食要多注意, 平日放宽心,不要太操劳。”安大夫说道。
何安然听得认真,事关生子的大事, 他恨不得把大夫的话一字一句写在纸上才好。等大夫将医嘱都说完后,他才站起身道了声谢。
药也已经抓好了,两人正要告辞, 安大夫却指着案前的座位,示意林启坐下。
“来,我再看看你的脉象。”
上次为林启把脉后,他翻了许多的医书,也看到过一两个与他相似的病症,但还是不完全相同。这次正好又遇上, 便想再看看。
只是手指在林启腕间的脉搏处搭了一会儿后, 觉得有些奇怪, 指下的跳动不浮不沉、和缓有力, 与上次大相径庭。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好了?可是让别的大夫看过了?”
林启挑眉, 说道:“未曾。”
“咦, ”安大夫疑惑地说道,“那是怎么回事,你吃过什么药?”
林启又摇摇头, 说道:“我未服过药物,也未特意做过什么, 发热之症莫名其妙就消减了,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安大夫觉得惊奇,想了片刻后, 说道:“难不成是饮食方面有了改变, 意外治愈了你的病症?”
林启摇摇头, 表示自己也不知。见他仍旧一副沉思模样,许久都不说话,便笑着说道:“我与夫郎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还要去别处逛逛,就不打扰安大夫了。”
“哦,好。”安大夫正琢磨着这稀奇事,随口答应一声。
林启牵着何安然出了医馆,偷瞄着他的神色。
见他闷闷不乐后,便一手搭过他的肩,说道:“别不开心,大夫都说能调理好。你吃着药,平日再多去空间几趟,保准用不了多久就能好。”
何安然转头,冲他笑了一下,只是表情仍有些苦涩。
“别这样,咱俩年纪还小,你着什么急?”林启摸摸他的头,“在我以前的世界,要满二十二才能成亲,生孩子更晚。”
“而且孩子有什么好,生下来就得每天看着他,自己一点儿空闲都没有。你要实在喜欢,咱俩就去玩别人家的,还不用操心。”
听他说了几句,何安然就忍俊不禁,笑瞪他一眼。孩子哪是用来玩的。
“我说真的,”林启认真说道,“咱们晚些要孩子更好。不出意外,咱们的厂子开春就能开建,建好后就要运作。若是现在有了孩子,你连厂子开业都不能参加。我之前可是说让你当掌柜的,你缺席不合适吧?”
何安然一听,蹙眉想了一下,觉得是这个道理。
做不做掌柜先不说,他家的厂子开业可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他自然不想缺席。而且,买卖开始后肯定忙,自己若是怀孕,定要在家养胎,到时一点儿忙都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