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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越越不吵阿扉,阿扉能睡着,越越没睡阿扉想和越越一起睡。”齐少扉睁着眼睛说。

岑越听明白意思,大崽是说,他翻身不算吵,就算翻来翻去,大崽在他身边都能睡着,就是想问他怎么今天不睡啊。

是他家大崽了。岑越心里感动,一手搂着大崽腰拍了拍,说:“睡吧睡吧,我就是有些兴奋高兴,这么大的宅院,我以前可不敢想的,都是咱们的地盘,真好。”

“是好。”齐少扉靠着越越说。

“我看空地很多,到时候种些寒瓜、草莓,再分一块地种黄瓜、西红柿,我还要给二苗优育草莓种子,睡吧睡吧。”兴奋完困劲儿也来了。

苏秀才给划分的景观区,到时候两位姨娘那边就种点花花草草,他们这边主打一个夏日水果园还有菜地,到时候用篱笆圈起来弄得漂亮点,井口离这儿也不远。

第二日起来,曹罗牛师傅去镇上,送苏秀才回,同时是买料,苏秀才都给列起来了,砖瓦木材等,要多少。而这个时候,工人们可以挖地基了,该做的做。

整个庄子外头敲敲打打,就在外头先搭了个棚子砌着灶台做炉子,要给工人们管饭的,前一天晚上岑越说找两个做饭娘子来。

“郎君,我女儿婆家的大嫂来成不成?”曹寡妇是不好意思问的,“她住赵村,离这儿不远,做饭手艺没问题的,又干净。”

请谁不是请,不过岑越把话说到前头,很认真说:“要好好干的。”又一愣,“你女儿婆家的嫂子?那你女儿呢?”

曹寡妇说:“不要她来,她脸皮薄,随着我死去的男人,是抹不开面,性子又软,不如她大嫂泼辣,在这儿做饭,手艺好一方面,那还得厉害圆滑,郎君可能没跟村里人打过交道,这吃饭打饭里头也有门道的,要是面子软怕得罪人,反倒是得罪一片。”

岑越听完,直接说:“做饭统共两人,赵婶子都安排了吧。”

“诶好,郎君尽管放心了,要是出什么岔子,我第一个骂。”曹寡妇得了令很是高兴,她是真把活放心上的,找合适的,而非是关系亲近的。

郎君人好,找做饭的都一天给二十文钱还管饭,这样的好差事,那是人人稀罕的。

曹寡妇不敢耽搁,是天麻黑,让儿子跟她一道去,先去的是赵村女儿婆家,想着剩下的那个找齐村村长家的二儿媳妇,这二儿媳妇她打过交道,性子厉害却知道好歹轻重,背后又是村长家的,有这位在,谁敢打饭时说两句不要脸的话?

赵村,赵桥

曹寡妇大女儿嫁的是赵桥二儿子,前头还有个大哥,后头还有一个闺女一个哥儿,俩孩子都小,还没出嫁。

“亲家怎么这会来了?快进来坐,吃过了没?”赵桥媳妇儿招呼人进屋,这都快黑了,是有什么事吗?

曹寡妇坐下,嘴上说:“不敢耽搁,有个事要跟你这个当婆婆的说,看你想法。”

“什么事啊。”赵桥媳妇儿还纳罕。

曹寡妇很是利落,一口气说完,“我们主子家要盖宅院,请做饭的娘子,一天二十文,一天三顿,早上就简简单单的馍、粥,晌午是杂粮饭馍、烩菜,下午差不离,虽是简单几样子,但不能瞎搞,味道也要好,还要干净,主子把这事交给了我,我头一个想的就是娟儿她大嫂。”

她闺女叫曹娟。

“啥就二十文?两个人吗?”赵桥媳妇儿都傻眼了,给这么多?

曹寡妇正色脸,“一人二十文。咱们是亲家,我闺女软面似得脾气,我都不敢给郎君说这个,钱拿的多,那活得干的好。”

曹娟正好出来见娘,端着热水,听娘说她性子软和,担不起来,也没顶嘴,她确实是……软了些。

“娘,弟弟,婆母。”曹娟唤人。

赵桥媳妇儿这才缓过神来,压着喜气都不敢大声,怕旁人听见了,到时候这活不落在大儿媳身上,忙说:“成的成的,她大嫂你知道也见过,干活很利落的。”

“我也是给郎君这么回话,那就定了,做饭灶台都砌好了,明早也不用带什么家伙什,那边都有,人直接过去,你要是不放心也一道去看看。”

“我有啥不放心的,好亲家,这好事想着我们。”

曹寡妇不多留,还要跑齐村村长家,赵桥一家子都来相送,门一关,见人走远了,曹娟婆婆看曹娟眼神都软和了些,喜笑颜开的,说:“你母亲想着咱们家的,这一天二十文,一个月就是六百文,要是干俩月不得一两银子了?”

“老大媳妇儿去干活那是辛苦,还是老规矩,小家赚的银钱拿一半,剩下的充公。”

这下子,赵大嫂都高兴坏了,她还害怕,工钱多了,婆母不愿意给分一半,想着分个五文六文也好,没成想真给一半。

这一夜,赵大嫂都想好了,要是得了钱,那得给二弟妹扯块花布谢谢人家的。

不然这桃花乡做饭好手艺好的媳妇儿婶子多得是,为啥光挑她了?自然是看在二弟妹的面上,她是她大嫂,一个锅灶吃饭,得了好处,以后过日子磕碰了,自然是包容些二弟妹的。

这个赵大嫂知道,但人家曹娟娘给找的工,拿的钱那是实实在在在她手里的。不在意这些。

曹寡妇连夜跑了两家,两家都应承上了——这事只要不傻就没人不会答应。

第二日一早,两家都送儿媳妇来做饭,顺便瞧瞧在哪里,主要是好奇。过来一看,果然应了曹寡妇说的话,光灶台起了三个,砌着切菜的台子,旁边都是大木盆。

有俩柜子,里头是杂粮米杂粮面,还有一筐菜,咋还有肉?

“这是鸡肉?”

“还给干活的吃鸡?!”

这个是稀罕事了,粮食米面管饱那是寻常的,吃肉只有屋子盖好了才请席面的。咋就平日里还吃鸡,还是一整只,全都吃啊?

曹寡妇如今管这一摊子事,她儿子管工人,她就管送食材、采买这些事,还要在院子里做饭,忙着呢。

“我们主人家心善,这也不是稀罕事。”曹寡妇说道。

齐家不刻薄佃农,自然也不会刻薄工人了——只是曹寡妇自己也没想到,不刻薄是一回事,优待又是另一回事了。

郎君心肠好啊。

岑越觉得该的,盖屋那是力气活,得吃饱沾着油水才行,这些工钱、伙食费,省也不该是从这方面省,他家院子不用昂贵的材料、不买什么稀罕摆件,是省这方面的。

至于李婆子一家——

早两日来请辞,说不敢劳烦牛师傅送他们,他们自己走回去就成了,全家都怯着,害怕三郎君不应允。

岑越还嫌这一家子占地方吃他的粮,立即是放了人,没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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