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容愿,我很难受,你帮帮我……”
容愿。
当这一声婉媚的低喃响起, 窗外恰好一道闪电划过,映亮了男人顷刻间沉下,变得阴戾至极的神情。
他深眸冷冷攫着她, 一把将她扯开。
她却又不死心地缠绕上来,带着馨香的手臂柔软缠上他的脖颈,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痒痒麻麻。
她似乎很害怕被丢下, 所以一直不死心地要讨好他,像只猫儿。
“容愿……”
察觉到他的冷漠, 秦如眉低声喃喃,鼻尖酸涩,即便哽咽着也要抱住他。
如果说完全没有反应,是假的。
这样一个美人讨好逢迎,纯然如稚子又妩媚不自知,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足够让人沦陷。
再加上,她又是他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就连嗅到她身上的味道都会发疯, 更遑论被她这样勾引折磨。
他差点控制不住直接把她扔进床榻里。
他克制着心底疯长的欲念,把她拉开,她却还不死心, 继续勾着他,要往他怀里钻,他终于怒了, 冷笑一声, 在她意识不清攀附而来的时候,大掌掰过她小巧的脸, 让她只能被迫仰起头,看着自己。
“秦如眉,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他嗓音喑哑,恨不得撕碎了她。
她迷蒙如水的眼眸望着他,混沌痛苦,“容愿……”
他呼吸粗重,愈发冷笑。
“我是付容愿?”
“把我认成付容愿,是因为他也曾这样对过你,是吗,秦如眉?”
秦如眉被他捏着下巴,一动不能动。他的力度太重了,她很痛,几乎感觉下巴要被捏碎。她身上本就难受得厉害,加上心中毫无安全感,急于想要找到依靠,想要有人抱着自己。
可是,却被这样对待。
心中委屈顷刻间涌起,她茫然地眨了眨朦胧的眼,眼泪滚下脸颊,砸到他的手上。
哽咽着,想去掰他的手,“痛,放手……”
付玉宵冷笑,“想起我是谁了吗?”
秦如眉神思模糊,其实根本看不清眼前人长什么模样,只隐约感觉是个男人。
她觉得面前的人好凶,和温和的付容愿完全不同。
若说付容愿是温柔和煦的春风,那他便是夜里风雪狂暴的雪山,沉重袭来,冰冷之余,崩塌而下的白雪压迫着她,让她连呼吸都无法自由。
“痛啊……”她挣脱不开他的手,不由得心中着急,愈发委屈,竟孩子气地哭起来。“混账……”
她骂他混账。
付玉宵动作一顿,眯眸审视着她。
“认出我是谁了?”
秦如眉却没有回答,她睫毛纤长,眼眸如同一汪潋滟春湖。
因为药力作用,她的理智燃烧殆尽,思绪混乱,只记得心底最深刻的记忆片段。
此时的她就像最纯净的稚子,白纸一张,毫无抵抗力,只要稍微哄一哄她,就能得她所有欢心,让她倾心相待。若是责骂责罚,她也只能瑟缩畏惧,任他折磨。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道:“混账,沈昼……”
一边骂,又一边哽咽着哭,努力掰他掐着自己的手,落泪委屈的模样带着嗔怪,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发狂。
她这样叫他的名字。
好似情人赌气打闹呓语。
和从前嗔怒时叫他的语气一模一样。
付玉宵呼吸一震,目光攫着她,气息粗重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叫我什么。”
她闻言,迷蒙着水光的眼睛抬起,望着他,又似乎隔着他看见了记忆中遥远的另一个人。
“混账,沈昼,我恨死你了……”她呢喃着,美目染上薄薄的红,注视着他,却又神思不属,念着另一个人。
她嘴里念着他,眼里却又没有他。
如此矛盾。
付玉宵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刻悉数崩塌,他拉下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扔到床褥里。
随即,他俯身而下。
有什么应声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