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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极了,母亲竟逼她嫁给那个虚伪的男人,丝毫不肯给自己一点儿选择的余地,还不如眼前这个人人喊打的魔头让她觉得体贴。
逼婚是会逼死人的,权衡之下她反倒来找这个放过她一次的魔尊。
毕竟,帮过自己的人再帮一次也不是难事。
而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也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恶毒,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泛着一丝浅淡的忧愁,不知是否是她自己的错觉。
她刚回神界便因逼婚之事逃了出来,丝毫不知测天之事,自是不懂上虞此刻的心境。
上虞做了五万载的魔界将军,又做了十二万年的魔尊,她不说便无人知她在想何。只是无端让人觉得亲近了些,不再是一分情绪都不带的冷清之人。
看着白鹤落在茶杯上的泪珠,上虞心里被沉郁压製的烦躁隐隐,似乎心底藏着的那些心绪都要被这人的泪勾了出来。
不禁皱眉发问道“你怎的这般爱哭?”
话刚问完,眼前人的举动令她哭笑不得。
只见娇俏的人擦干净脸上的泪,仰头喝干了茶杯里的茶,孩子气的甩给她一句“困了。”
继而干脆利落的爬上了她的床。
上虞嗤笑“本尊的床你倒爬的顺。”
再向外间看,天将白,她垂眸将情思尽数掩下,去了花海。
此时魔界虽经动乱,却不算多事之秋,亦是上虞将治军的一套搬来七成用于治国,使得魔界进可攻退可守,各部分工明朗严密,一旦下令便将能动性发挥到极致。
上虞也落得轻松自在,便去了无殇花海找童儿饮酒解忧。
漫天淡黄的祥云,无殇花海一望无际,纯白的花朵盛开摇曳,无殇花为绿茎白花,碗大的花朵长在及膝高的花茎上,香气淡雅。
花海中一棵极高极粗上可破云的古藤树,树旁百步一座茅屋,便是童儿的住处。上虞枕着古藤树根,嘴里叼着根草茎闭目养神。
自上虞到魔界时童儿便一直在此,连模样都不曾改变,上虞问过他的来历,他却不肯讲。
连焱也不知他的底细。
上虞知这人定不一般。
他通常不见人,却与上虞处的不错,人虽看着不大心思却是玲珑,上虞当他是解语花,有烦心事总会来此找他开解。
童儿喝着上虞带来的好酒,眉眼弯弯“阿虞,我看你姻缘宫有红气,想来是缘分到了,可是看上了何人?”
上虞觉得他在玩笑,不曾理会,只是叹了口气“我更想知我何时会应劫,你说双羽可是真的还活着?”
“因果轮回,你的机缘不是我能看破的。”
童儿讲的一本正经,气的上虞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要你何用,正事看不出来,看姻缘倒是在行!讲讲我的姻缘在何处,何人敢娶我这个女魔头。”
童儿有些茫然,“你的姻缘不正在你的王宫内么?”
上虞随即顿住,脑海里浮现出白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