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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轻语气,尽力平和的开口“是我失态,接着逛罢。”
白鹤知她是横竖不会说了,心里暗戳戳的有了主意。
这女人的确是六界内强者之最,站在高处惯把事通通都憋在心里,情绪不肯表露,明明昨晚累的缩在自己怀里睡得还不安稳,身子不时的抖一下又攥紧自己的衣服。
上虞……,在至高无上的位子上站久了可还会觉得累。
白鹤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与上虞肩并肩朝前走着。
不时偷瞥身旁的人,肚子里的坏水的翻涌。
见往前几步有家棋馆极是热闹,白鹤拉住上虞的衣袖问“你可会下棋?”
上虞看看她热切的目光又看看一旁的棋馆,知自己方才理亏,未曾犹豫点点头随她一同进去。
远远的抱着酒坛子的赤穹与一手肘花一手烤鸭的荒宙跟上来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过往行人来来往往,不时有几道视线落在二人身上,二人也毫不在意,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界长老就坐在人家棋馆前无半分仪态的吃吃喝喝。
也不怕被人得知了贻笑大方。
赤穹瞥了眼门内被白鹤神君按着坐在桌前赌棋的主子,擦了擦下巴上的酒。
“胖子,你说尊上脾气何时这般好了?”
荒宙嚼着嘴里的肉用力咽下,凑近赤穹耳边悄声道“你可曾记得双羽殿下?”
赤穹点着头,却一脸茫然。
他二人都是上虞做将军时就已跟在她身边,对双羽也是见过多次。
“那你可曾见尊上对双羽殿下的模样,那可是有求必应、言听计从,活像个小媳妇。”
荒宙怕死的几乎快把嘴塞进赤穹耳朵里说这话。
赤穹恍然大悟。
“你是说尊上对白鹤神君有意思!”
他一时嗓门大了些,随即一颗黑子凌空而来打破了他手里的酒坛。
赤穹顿时噤声,在荒宙嘲笑的目光中挪了挪身子,躲在了墙后面。
无人发觉异样,只是观棋者纳闷上虞方才捏在指尖的棋子去了何处,只见她不疾不徐的又从棋罐里拿出一枚棋子落在了必杀。
虽说下棋不在一时片刻,可上虞招式太过猛烈,步步圈套,步步杀机。
未到百步,对面儒生打扮的人已是自知不敌,投子认输。
那儒生酸劲儿上来,文绉绉的对着上虞教训道“娴女子不该出绣阁,还做此等不伦不类的打扮,下棋亦是急功近利,该好好研读研读女德才是。”
白鹤闻言不由得举起隻手捂住了眼,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只听见一阵叮了咣当的动静,不时耳边传来破风声,她闭眼仍敏捷的躲开了飞来横祸。
心里默默的数了十个数,睁眼见四分五裂的桌椅板凳和满屋子的棋子,几个人躺在地上蜷的跟狗一样哎呦哎呦的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