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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比上虞这低沉温暖的一句‘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更能触动白鹤心弦的话。
“先跟我回去可好?”
那么温和那么轻柔的嗓音似是有蛊惑人心的魔力,白鹤乖乖的跟她走回了帐中。
那一节本就不长的蜡烛已烧到了尽头,烛火摇曳,如舞女柔韧轻盈的舞姿扭转后便猝然熄灭。
只能嗅到一股不算难闻的石蜡气味。
上虞扶她躺回床榻上,仍用之前那般轻柔的嗓音哄她“你且安心,你母亲只是被囚禁于犀木林,他们要的是凤凰一族的臣服,料青冥也不会随意将她杀死。”
闻及母亲,白鹤心里又被活生生撕下来一层血痂,露出原本的脆弱。
她握紧上虞的手,颤抖暴露了她的不安与难过。
世间再没比告诉一个孩子她的母亲仍活着的更开心的事。
上虞看的心酸,伏在她床前的身子动了动,把头凑近,直到能清清楚楚嗅到彼此的气息。
“你如今很累,我不愿对你讲太多,可见你介意,那便尽数告知于你。”
外间静的听不见人声,只有火盆里火苗燃烧的哔剥声,与风沙刮过打在帐篷上的沙沙声。
“被师父带回魔界后双羽是对我最好的人,我甘心为她赴死,而翊石正是双羽,她认定是我杀了师父,是以她潜伏多年一心要我死。”
白鹤本就机灵,一下子就抓住了话里重点“你对她仍念旧情,是以又想委曲求全?”
就如同那夜被自己欺负却不反抗。
想到上虞也会对双羽委曲求全,她不由得恼怒,抿唇不语。
上虞宠溺的朝她笑笑,可落在白鹤眼里便是在犯傻,隻得来了一声冷哼。
上虞也不急,闷声道“那时有蜃製造的幻境,我道亲眼看见师父被梼杌重伤,可双羽又道是亲眼所见被我所伤,我……我不知是否真的如她所言,无人知晓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真如双羽所言,她陷入幻境误杀了师父与双羽……
她不敢想,她担不起那个罪名……
可白鹤没好气的一句“事情查清之前你何苦庸人自扰。”令她豁然开朗。
诚然,若真是她杀了师父,那大不了把命赔给她,可未查清真相无人能定她的罪。
释然的笑笑,爬上床将白鹤揽在怀里“是我矫情了……”
白鹤却不爽的推她“下去,三心二意,水性杨花……”
还未骂完便被上虞堵住了唇,于白鹤而言不过是十几日不曾相见,可于上虞却已是几百日,她想她想的太苦。
令她心悸的气息萦绕在唇齿间,勾往日的泪水又化作酸涩堆积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