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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暗想,若是上虞,她或许怎样的日子都可学着接受,即便是这般寻常人家的日子,也觉得欢喜。
她是上虞的妻,只是……
爱的累了总会想歇一歇,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一事无成,被人耍的团团转。
她和上虞之间在小周天被塞进了太多的不堪,多到她都怀疑自己是否还爱着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从前她从不会觉得上虞令人人神共愤,可在小周天历经如此多事后,她似乎在往人多的那一方倾倒。
站在她的身旁太难,步子不坚定的想迈往对立面。
众人都把拳头往她身上挥,自己难免受连累,从前是名声,眼下是生不如死。除非倒戈转向,也充做那浩浩荡荡的讨伐者……
“上虞”她忽的出声唤她,望着虚空的眼里毫无神采“还不曾问过你,你有何愿?”
上虞侧头看向她,黑暗里依稀看得见轮廓,她不曾问为何有此一问,只是思索片刻后答“无,找不出一样在意的事物。”
她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盼望的。
随即等着白鹤的下文,却始终不曾听见她再开口。
她按捺不住,问“你呢?”
白鹤喉头动了动,轻轻道“我只求解脱。”
上虞不懂,也不再问,不知如何安慰似乎很是悲伤的白鹤,想了片刻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管多难走的路,总会有尽头的。”
白鹤不答,任她拉着那粗糙的掌心传来暖意。
许久感知到身边人的呼吸缓慢,她才敢落下一滴泪来。
为何要她独自记得所有。
夜很长,她不知过了多久才睡去,隻知从噩梦中惊醒时上虞轻轻抚着她的背。
白鹤不曾像以往一般往上虞怀里蹭,而是慢慢的坐起身来。
“对不住,失态了。”
上虞见她清醒,道“我需去镇上给买家送兽皮,你若困便再睡,饿了有饭在锅里温着,我傍晚时分才能回来。”
白鹤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让我独自在家?不怕我偷你的东西?”
上虞好笑的挑眉看她“家徒四壁,你有何好偷的。”
白鹤垂眼不答,打了个哈欠又躺下缩进了被里,模模糊糊的听着上虞的动静,先去了放兽皮的小屋里取了兽皮,而后就出了院门。
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白鹤深深嗅了下被子上上虞残存的气息,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