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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袭月,白鹤抱紧了眼眶湿润的上虞“你若想哭便哭,我亦为赤穹长老哀悼。”
上虞摇摇头“他跟我许多年,是我称王时将他从军队中提拔出来的,他为人性子刚烈,死在战场之上是命定的。我以为将他任命为长老就能留他以一命,可终究是不曾留得住。”
一朝天子一朝臣,上虞道凰族心软,自己何尝不是心软之人,往日总觉得在混元殿上睥睨众生,已不屑手染鲜血,可一入牢狱才知自己何尝不是蝼蚁。
白鹤宽慰她“莫要忧心,待明日到了魏国境内找间客栈我再好好为你包扎伤口,纳戒遗失,药物都不在了……”
背着月光,上虞脸上阴影重重,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耳边低沉温柔的话语“不妨事,要不了命。只是今日我对着鸣风不肯挑明你我二人的关系,你莫要介怀。”
白鹤笑笑将脸埋在上虞颈间“我知晓你是为我好,瞒着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纸包不住火,怕是没几天就要露馅了。”
上虞有些惆怅“我说服鸣风虽义正严辞,可心里却觉得自己无耻了些,难免忧愁若奔波万里仍无法取得内丹,又该如何……”
白鹤笑她自寻烦恼“我与你拜了天地的,难逃同生共死,如此又何惧生死?”
“然。”上虞低头含笑,靠在白鹤怀里一同望着明月“既是不曾同生,共死也算缘分。”
听着她低低的笑声,感知着她手心传来的暖意,白鹤轻柔的唤了声“阿虞。”
怀里的人疑惑的抬起头来正视她“怎么了?”
白鹤抿唇笑着凑近吻住了她的薄唇。
上虞有些受宠若惊,自小周天后白鹤极少与她亲近,虽在寄北阁后好转,可仅限于搂抱牵手,如此越界之举还是头一次。
上虞自问不是饥渴之人,可被白鹤吻住便骤然烧起一团火,唇齿间的温软蚀骨销魂,白鹤暖暖的略带香气的气息让她着迷。
她不自觉的沉沦……
将白鹤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自己则紧紧拥着她单薄的背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越拥越紧,难以割舍,直到躯体的暖意透过衣衫交汇,温度与气息都融为一体。
风穿过二人分离的鼻息,上虞捧着白鹤的脸喃喃“傻鸟儿……”
白鹤从前跳脱,上虞偏爱如此唤她,才显出三分纵容四分宠溺,余下三分是不可言说藏于心底的偏爱,说出来怕如糕点上的糖霜,多了会腻。不说便是酒窖里的陈酒,越久越香。
此刻那三分陈酒般的偏爱借着月光吐露,百转愁肠,满眼怜惜。
白鹤不知她的情感细碎,可看她的眼神,她便似乎听得见她的心跳,上虞看向她的目光永远是那样的温暖坚定,不比年轻男女间的炽热,可这样的温暖与坚定似乎足以持久万年不变。
上虞忽然低头傻笑起来,白鹤莫名。只听眼前的人道“金玉楼内我听闻你的梦话,你言要与我生孩子,我应下了。”
白鹤顿时羞恼,一把掐在她的腰间“滚,要生你一人去生。”
上虞佯装痛极,倒吸冷气一手捂着腰,一手捂着胸口的伤,骗得白鹤紧张的为她揉腰。
看她得逞的坏笑,白鹤愤愤的收回手不去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