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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并没有什么人路过,她却仍小心翼翼,锁了院门,又锁上厨房,站在炉灶旁脱了衣服,用毛巾蘸水将自己细细地擦了一遍,换了身新衣服,回了卧室里。
架子上有几本放得很好的《三字经》《千字文》,是老秀才给她的,她爹不指望假儿子考功名,隻盼她多学点有用没用的东西,他老两口哪天一命呜呼了,秦大能少求人。
她也就隻认得这中间一半的字,对种地的人来说,已是极多了。
秦大一年也就许自己休息几次,今天过生日,正是其中一次,她确认门窗都关好了,脱了外衣,卷着被子睡下去。
一梦沉沉,夜里忽地下起急雨,打得劈里啪啦作响,她猛然惊醒,发觉天黑得透了,她不曾想睡到这个时辰,想起院子里还没收进棚里的小鸡,蹦起来光脚抓了斗笠就衝出去。
所幸,鸡仔们自己跑累了已经回了棚子里,只是没关门,竹篱被吹得开开合合,吓得小鸡仔在棚子里叫个不停,秦大放下心来,将竹篱扣上。
她正要回去,又听见后院的门在响。
“叩叩。”
停了一会儿。
“叩叩。”
花庙村在山里,很少有外人路过,她抓起门后的镰刀,一隻手放在门闩上。
“谁啊?”
门外的人没说话,她有些紧张,确认石墙上那些早先就糊上去的碎瓷片还在,又将眼睛凑到门缝上去。
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敲门声变成连绵不断的雨声,她不欲理会,正要离开,“咚”地一声响在雨里,像是谁摔了下去。
秦大猛地拉开门,一个穿裙裳的影子,正躺倒在积水的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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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记得昨夜走投无路,见着个农家院子便去敲门,只求能有个容身之处,避避雨,来日再赶路,不料雨声太大,那家中像是无人,迟迟不闻声响。她又饿又累,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却是全然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