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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不说,柳舒来这半月,大黄都跟着长了一圈肉,是以“睹物思人”的柳姑娘,气急败坏地将狗撵出了家门。
柳舒躺在摇椅上晃悠,不知不觉地睡过去,待到秦大叫她时,原本在半空中的太阳,已滑下去一大截。
秦大端起手里的一个大碗,道:“毛豆煮好了,酒碗在桌子上,柳姑娘如果饿了,就先吃着。我去给大伯送点——就是赶车那个。”
柳舒迷迷瞪瞪点头,隻道是可以吃东西,站起来,懵懵怔怔往屋里走,秦大穿过堂屋,开了前门,秦方家就在她家坝子的土灶后面。
桌上有两个大碗,一个盆,盆里满满当当的毛豆,还有秦大拿葱顺手煎的几张饼。
柳舒拔开酒坛口,酒气“扑”地一声喷出来,她虽没尝过酒,好赖也曾路过酒肆,隻觉得秦大这坛酒好闻,将碗放在地上,慢慢倾下坛子。
澄黄色的酒液奔涌而出,尽数装在土黄色的大碗里,她不清楚这酒的劲,隻倒了浅浅半碗,权当过个嘴瘾。
秦大没回来,她到底不好意思自己就吃起来,酒品不好的人她见过,沾酒之后性情大变,那斯文人都有当街脱衣服的,实在是令人怎舌。
脱衣服倒是不怕——她和秦大两个姑娘,能有什么事,怕的是她失手打坏秦大家什么宝贝东西,那可真是给她十个嘴也道不完歉。
不多时,秦大锁了前门回来,她也怕一时不察,把几个关系稍好的兄弟招来,将门一一检查完,方才回厨房。
柳舒可就等着她,瞧见她来,眼睛亮起来,忙招呼秦大坐,到不知谁是主人家。秦大坐下,提起酒坛,满满倒上一碗,自己先喝一口,权当解渴,这才点点下巴朝柳舒示意。
“柳姑娘先试试,尝不尝得惯?如果喝不得,不要勉强自己喝,回头喝出点什么事来,只怕荒郊野岭,我们这里没什么好大夫,反倒误了你的性命。”
那等沾酒就死的也不是没有听过,柳舒自是点点头,先是端起碗来嗅嗅,尔后慢慢斜过来,用舌头卷了一点,如品茶般细细尝过,登时笑起来。
“这酒怎么是甜的?当真好喝。”
她笑得开心,秦大先是一愣,也跟着笑。
“想不到柳姑娘你居然是个酒仙,家里酒还够,你隻管喝——也不要当水喝,毕竟第一次尝,还是得悠着点。”
“自然,自然,凡事重节製,切不可贪杯是也。”
柳舒嘴上咬文嚼字,手上却没闲着,猛地干下去一半,吓得秦大一抖,忙给她手里塞了一把豆子,半张饼,让她吃完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