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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便是答应了?好姑娘,往后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来,找婶子给你做主,这混帐东西,我还能打他个十年,浑没有叫你受委屈的。这家里的事儿,就咱们女人当家,臭男人懂什么?种地去罢了。”
她欢欢喜喜把秦大拽过来,两个人拉在一块儿。
“这事儿啊,婶子给你们做主,谁要是敢说点什么,那我看他家里是刚过完清明嫌那坟头土上脑袋秃了,想找点儿事做,过不了我这关去。我这侄儿还在孝里,等来年开春到镇上去,你们什么也不用愁的,婶子这个当娘的,都给你们张罗上——儿啊。”
她把那竹筐绳子往秦大手里一塞。
“我这不是给你送豆子来了吗?你前阵子说着要吃豆花饭,哎哟,我这心里急呀,怎么能让我儿饿着呢?左右是给你找出来了,这豆子你泡上半夜,明儿个咱们到镇上去,你照旧把柳姑娘带上,该采买什么,可别抠抠嗖嗖,婶子知道你有的是私房钱,又要去卖猪。你把那豆花饭做上,明儿个我和你伯伯弟弟都来吃,咱们就当是见过家人了,你说好不好?”
秦大这会儿如何敢说不好,隻道明日柳舒走了,他们自然没话说,点头应下,开前门将她婶子连忙送走了去。
柳舒还在房檐下傻呆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秦大去收拾黄豆,瞧见她发呆,忍不住笑。
“柳姑娘吓着了?”
“嗯……”柳舒茫然点点头,“卿婶的嘴,好生厉害。”
“婶子的嘴,十里八乡都怕着,”秦大笑,“你可别放在心上,明日我推豆浆,咱们吃了早饭再走,这次没什么人去,婶子会等我们一起。”
柳舒闷闷应下,见她忙,又道:“那我明日总得帮你点什么?否则到底于心不安着。”
“早上起大早呢。”
秦大见她期期艾艾地想说什么,只是笑。
“那我叫你,我要用门前的石磨,柳姑娘来帮我加水罢,那个简单,我教你,你应该是一说就会了。”
柳舒得了活儿,立时展颜而笑,欢欢喜喜跑进屋去,说是要早些睡,免得明日起不来,误了秦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