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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笑眯眯地接了,左瞧右看。
“虽说阿安不擅女红,可哪有连着树桠一同送人的?”
她摘下片生得细长漂亮的,往秦姑娘鬓边一簪,甚是满意。
“倒也不用剪,还是这般好看。”
秦姑娘哪受得住这?手忙脚乱从里面又挑一片出来,往柳舒发髻上插了,连声道:“往后便知道了。”
柳姑娘嘴上嫌弃,可也没丢掉手上那把叶子,往筐里一放,甩手背起来,拽着秦大便往林子去找家里那一丛花椒树去了。
她俩收拾完,回到家中,还未到饭时。
秦大将菜都腾出来,一一收拾好,柳舒便趁着这会儿去将饭蒸上。
四季豆得掐去两头尖,将侧边的筋线撕掉,否则不易熟不说,还塞牙。那些嫩脆的,秦大都拿出来,两下掰作指长,丢进筐里。皮老壳厚的,对中掰开,隻留下豆子,壳丢到一边,喂鸡喂鸭。
新鲜花椒做饭正好,多的就得趁现在还热,摊在扁筐里,晒透,装上,放进仓库里。
茄子洗过,搁在一旁。秦大是用惯菜刀的,柳舒菜板还没拿出来,就见她就着自己手掌,将茄子去蒂,切做一指宽的长条,加一把盐,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将水挤干,又打一盆水来,仍如此泡上。
柳姑娘拿那小案板去敲她背,直道:“家里又不是缺两块木头的,你怎么那手去,也不怕切着了?”
秦大笑着应一声,道:“我皮糙肉厚……晓得了,下次一定等你拿菜板来。”
柳舒又好敲她一阵,这才解气,放了板子,端菜进屋去。
秦姑娘买了一方五花肉——贴秋膘,得吃肉,鸡鸭鱼肉,哪种都行,既是图个彩头,也是备着过冬。
大锅里焖饭,洗净的鲜嫩四季豆先在热水里焯煮到变色,再沥水捞起,撒一把盐,搅匀,铺在锅底,把半数的甑子饭倒上去,加水盖上盖子蒸。四季豆需得多煮,哪怕软烂些也无妨,若是吃了夹生的,少不得上吐下泻。
小锅里热油,秦大将茄子分做两份,一盆是她拿切成条的,另一盘却是老老实实在案板上切成茄夹,将去皮的一块五花肉细细剁成肉酱,用酱油、盐巴、料酒腌製过,夹在里面,麵粉里滚一遭,躺在盘子里。
她炸了十来个茄饼,还没凉透,柳舒先捻起来吃了一个。立夏种茄立秋吃,应季的菜新鲜可口,拿白水煮了浇上两杓蘸料,拌上也可称美味。何况秦姑娘细细料理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