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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生气,”柳舒蹭蹭她,“爹叫我记着……”
她叹气一声,眼一闭,睡到秦大旁边去。
“他上面写,柳翟毕竟跟我是一母同胞的哥哥,他知道柳翟的性子,想来是守不住家业,又要得罪人的。万望有一日柳翟走投无路,我俩能救济一些,叫他不至穷困至死去。”
柳舒说到这,又气愤起来。
“他自己作孽,关我们什么事!倒要去接济他的?”
秦大笑着将她揽回来,细细捻上她被角,道:“只是你到底不愿看他饿死的,对不对?”
柳舒像是想起什么旧事,没大应声,往她那里蜷了,半晌方道:“后事不论,他要是年能把家业全败了,我可真是敬他一句厉害。”
秦姑娘不知柳舒往事,隻安抚着拍拍她背,拿下巴蹭蹭她,很是亲昵的好生厮磨了一会儿,碍着柳翟就在旁边,没做别的,到柳舒安静下来,秦大方叫了一声:“阿舒?”
柳舒迷迷蒙蒙应了句,秦姑娘隻觉她可爱,笑道:“睡吧。”
柳舒没声,秦大自己却有些睡不着了。
她心痒柳舒的旧事,又不知从何问起,想来那些故事中,也并没有太多令人欢快的事情,否则柳舒这般心性,怎会如此呢?
柳姑娘这会儿睡得熟了,她又想起卿婶明日就要带着她的生辰八字,去做那两姓之约的媒,心头乱跳着,怎么也静不下来。她恐自己想得太多,柳舒靠在她旁边睡了,叫这心跳声惊醒来。
如此浑噩反覆,至万籁俱寂,她才头昏脑胀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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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仲秋。早晨起来,院子里四处都凝着水珠,若不是一日日寒凉下去,又是橙黄秋色,倒说是早春,想来也是能令人信的。
秦姑娘近日忙着要开始秋收,天亮就出门,到中午饭点才回来。柳舒懒散散在被窝里睡到大亮,起来放鸡喂牛,蒸饭做菜,也觉惬意。倘若秦大能得空与她一起多睡一会儿,她只怕更要惬意几分。
收了水稻便要种冬麦,收上来的玉米还得选下明年的菜种,田中种种,错过时辰,那可真是要等到明年。更何况如今家里多添了个人,秦姑娘种东西时便得多想上一想,浑不能如往日一般,一人吃饱便够。
今日白露,天上有大雁南归,枝头鸣啁的鸟也渐没了踪迹。
柳姑娘舒服睡醒,往仓库里去,瞧瞧今日吃些什么。她这几日得了秦姑娘的许,任她折腾家里吃食,很是来劲,三两天往卿婶那里去问计,竟也学了不少菜——虽只是嘴巴上、脑袋里知道了,可真要她上手来,慢是慢点,倒也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