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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是公牛——罢了,我去村里问问,有什么喝什么吧,”秦大伸手拽拽她,“你带着这些小东西,也到屋里去。外面时不时刮风,怕是要冷的。”
“不错!还是它爹惯会疼人,”柳舒三两下卷好被子,抱起来就往屋里跑,“阿安早些回来!若是没有,我们想别的办法就是。”
秦姑娘愁来愁去,隻得了一句不痛不痒的夸,一口气闷在胸口,从厨房里找出个小桶来,隻道村里有那生了崽的母猪,寻一桶来了事。若是寻不到,能逮着那白猫也好。
她重重锁上院门,径自往村里去了。
冬笋炖肉 醋安呐醋安,你也有今天呐!
冬日昼短,临近大雪节气,更是寒重雾深。田中已经没什么事要忙,隔三差五瞧瞧冬麦长势如何就是。待到天黑下来,花庙村中的油灯点点,亮不多时就得挨个歇下去,忙碌大半年,谁家都趁着这冬日忙活些私事。
秦大家卧房里,天光方才漏进来几缕,屋中烧炭的火炉空着,床帘拴得紧实,内里一片宁静。
“阿安——”
柳舒忽地出声。
秦姑娘给她踹醒,听得脑袋周围一圈“呼噜噜”的猫叫,眉头一皱,眼睛也未睁,伸手抓住两隻小崽子的尾巴,不情不愿地让开位,把这热乎软和的猫塞进柳舒怀里,翻身起来,披衣踏鞋,到厨房去了。
自打家里添了猫,秦大早上起床就没快活过。有时亲亲柳姑娘,衣裳都还没抱暖和,就听得帘子外面猫叫,柳舒便要催她起来,给小奶猫喂奶——那奶还是她三天两头到生崽的母猪那里去薅来的。也不知能不能喝,总之养了这一个多月,到底是养活了。
灶上一边热着她和柳舒的早餐,一边有个小锅煮着奶,待到沸过两滚,纱布里滤一次,在碗里晾上。秦大嘀咕着,再过几日,或许是该给猫喂点稀米粥,收拾两下关上灶房门,准备放鸡去果园里。
她开了后院门,就见门口整齐地躺着七八隻死老鼠,左右没看见白猫的影子。秦姑娘黑着脸,拿铁铲将死老鼠铲到田边扔掉,神色不善地把鸡鸭撵进果园,给大黄喂食。大黄今天乖巧,带着小狗闷头吃饭,没来缠她玩。
等秦大折腾完回院子时,装猫的筐放在躺椅上,她俩的床单被褥在院中晒着,柳舒一手逮一隻小猫,一手拿着秦大给她削的小竹杓,正在给猫喂猪奶。
许是她脚步有些重,柳舒笑着回头看她一眼,道:“怎么了?今日这般气鼓鼓的?谁惹你生气了?我收拾他去。”
秦大从屋里拿了热好的花卷出来给她,把快要爬出筐的一隻猫弹回去,用下巴指指它们。
“大猫叨过来一排老鼠,我刚扔掉。这大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