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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舒听着半晌,这会儿得了空来接话:“婶婶,我也要去。”
她向来伶俐乖巧,颇得卿婶欢心,婶子逗孩儿似地轻轻拍拍她脸颊,乐得不行。
“我的乖女,这是给你家送聘礼去,哪有出嫁姑娘跟着去的?按理说,你等着嫁人,这阵子也得在家里好好住着等成亲。你爹娘心疼你,晓得你同你相公是分不开的,才许你住在这边。你要还跟着去送聘礼,这就不像话啦。”
柳姑娘到底也怕她娘给她逮在家里不许走,若真同秦大三两月见不着,还不如不去,蔫头耷脑地应了。卿婶又吩咐几句,秦大一一从她,两人谈完,婶子就匆匆出门去给她张罗。
柳舒没得与她同行,自个儿揣着猫跑到客房里窝上,见秦姑娘寻过来,瞥她一眼,趴在桌上。
秦大挨着她坐下,揽住她腰,柳舒将脑袋转到一边去,发髻戳到她脸上,让秦大吃了一嘴头髮。
“怎么就不理我了?”秦姑娘同她一道趴下,“是谁惹得我们阿舒不高兴?”
“你这要出去日,我得习惯习惯,免得到时眼前瞧不见人……”柳舒说着,转回来,“阿安早些回来才是。你不在家,只怕我要茶不思饭不想,日日空流泪了。”
秦大往她那儿又凑过去些,摸摸她脸颊,笑道:“送完聘礼,我立刻就赶回来。阿舒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我都给你带上。”
“跟着你到闽州府也好,”柳舒叹气一声,“可惜这般多人,我在家养猫罢了。什么也不买,你早些回来才是。柳翟这次若是在家,你就当他是个死的,不要管他说什么。我爹娘喜爱你,自然没有刁难的理。”
秦姑娘同她住些时日,不曾抛开她独去别处,要离开几日,竟像是要走个三年五载般舍不得,将柳舒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抓着手在唇边亲亲,笑道:“我晓得,等把阿舒大大方方地娶回家来,我再帮你出气,好不好?阿舒这几天想吃什么,要不要我提前备好?可不要赖床不起……”
秦大念叨得多,柳舒反嗔她:“啰嗦!既是担心,就平平安安地早点回就是。我又不是不知事的孩童,还能饿肚子?”
她两个又腻了会儿,秦大寻来红纸册与砚墨,亲给她媳妇磨好墨。她忆着卿婶说的聘礼数量,她念,柳舒则写,待到墨干,就放在床边,免得明日落下。
亏得是卿婶忙别的去了,否则见她俩今日如叫人用绳子绑上,脚沾脚地走路,还不知要笑出多少褶子来。